奶茶业经过孟之祥培育市场,到了收成的季节,惹来了户部的眼红,想来摘桃子。
宋朝是个大吃货帝国,民众爱吃喝,又有钱,孟氏企业经营得当,奶茶收益丰厚,户部不满意只能拿点税收,想赤膊上阵,自己来贩卖奶茶。
要不是孟之祥现在有点实力,户部早就把奶茶业给榷起来了!
户部给出的理由说茶业是榷的,奶茶也是茶,必须把奶茶也给榷起来。
这样的歪理都有?!
之后户部觉得吃相太难看,改口说与孟之祥在四川合办奶茶企业。
为什么舍近求远呢?
因为惹不起女人!
江南有“百威公司”同样经营奶茶业,户部首先派人去找余十一娘,说要与“百威公司”合作经营奶茶业。
当家的余十一娘不情愿,说家中话事者乃是男人,要户部去四川找孟之祥点头了才行。
路远,户部懒得派人去,就来扯什么“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意思是说户部代表朝廷与你合作经营奶茶业,是看得起你,你莫要不识好歹。
余十一娘冷笑一声道:“行啊,你想要,我就去太学哭给你们的圣人听,就说他的弟子迫害一个女流之辈,士大夫也言利!”
她强悍地道:“我一个小女子,女子无才便是德,我不懂得什么大道理,有种你们就放马过来!”
真要是余十一娘去太学哭庙,影响太坏了,只怕户部一众官员全得下台!
不仅如此,余十一娘表示,只要户部敢动她一根毫毛,她去临安府、刑部、大理寺、台谏去把户部告一个遍,还进宫找皇后娘娘哭诉,就说户部强抢民女东西,她再去敲个登闻鼓听听看好听还是不好听!
民女?
能进宫见到皇后娘娘的民女?
敢去敲登闻鼓的民女?要知道,名义上登闻鼓是天下庶民都能去敲,实际上,登闻鼓前有大把的官差看着的哦,民女敢过去就把她给抓起来了。
当朝四品诰命夫人,丈夫是军方实权人物,背后娘家势力庞大,一堆闺蜜都是高官房中人,对京城各衙门熟头熟路,她撒起泼来,偌大的一个户部居然惹不起她!
户部侍郎徐桂亮唯有用“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来背后骂人,凑巧官家想四川孟之祥进贡‘牛大力牌精力制剂’,这管理土贡的部门正是户部左曹的“房地案”,乃是徐桂亮负责,遂派了员外郎韩光祖入川。
韩光祖知道事情难办,硬着头皮来见孟之祥。
“行,没问题!”
孟之祥对于户部想与他在四川合办奶茶企业表示木有问题,但他有条件。
韩光祖喜出望外,连忙道:“请讲。”
孟之祥的条件为:
一、江南地区属于百威公司奶茶的销售地,合办企业出的奶茶不得在那里销售,在四川和京湖由百胜公司负责销售,其他的地方,由户部组织销售。
头一个条件就让韩光祖感到难接受,江南地区最富裕,收益最大,不得在那里销售,实在是损失很大。
但孟之祥坚持,说家中母老虎厉害,河东狮吼,他也惹不起!
明摆着,就是户部怕余十一娘闹起来才来找他的,他们怕余十一娘,难道我就不怕了?
他直言不讳说他怕老婆,韩光祖无奈道:“好吧,请孟制置继续讲条件。”
二、新奶茶企业是户部只管利润,不管经营,更不得过问奶茶的配方。
“这不成问题!”
韩光祖一口应允。
户部人员有自知之明,真要是他们来经营了,那就别想挣钱了!
三、双方共同出资,户部给予百胜公司授权,则百胜公司可以利用授权在四川路各地去招人征地,扩大生产。
……
双方约定奶茶制造的利润分成为户部五成二,百胜公司四成八,户部帮百胜公司开路,不过问百胜公司的经营。
韩光祖被柳臣举接走,领去吃饭。
孟之祥坐在椅子上盘算着,朝廷这帮鸟人,见不得人家好,奶茶业获利巨大,他们想从中分润。
好在俺正要扩大生产,用上了户部的授权,能免致御史的弹劾!
真要是御史来弹劾俺,户部那些官员,就会红着眼睛去向他们开火的!
有他们在前面挡枪,俺在背后大把搂钱。
孟之祥入川之后,方才知道我大四川真是天府之国啊,甘蔗种植和制糖业最发达的地区非四川地区莫属。
当年蜀汉丞相诸葛亮平定南中后,把云南地区的甘蔗引进四川,这促进了四川地区甘蔗种植和制糖业的发展,譬如钓鱼城梓州一带就是南宋生产蔗糖的重要产地,也是冰糖发明人邹和尚出家的地方。
孟之祥要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名义上制奶茶,实际上大力发展甜蜜的事业,即大种甘蔗,榨取蔗糖,培养“甜党”,建立糖业集团。
出产出以红糖、冰糖、白糖为基础的糖制食品,让它们源源不断地进入人们的生活中,制作蜜渍、蜜饯、蜜酒等糖制食品和饮品,让糖制食品的兴起去推动了糖的商品化发展。
然而,想要兴旺糖业,必须有地和有人去种甘蔗。
哪怕孟之祥做到了四川安抚制置副使的高官,但他不想主动出击,因为他的目标太大了,一举一动都惹人瞩目。
糖业是个劳动密集型产业,需要很多地和很多人,孟之祥拿这么多地和聚集这么多人,御史就会弹劾他居心不良想啸聚众人搞事。
何苦来哉!
就算做成功,背后全是箭!
俺哪有这么多的心机去向朝廷解释,有心机去与鞑靼人斗智斗勇不好么?
俺哪有这么多的时间去奉陪御史,有时间不如去和小老婆打扑克不好么?
真的是,俺容易嘛,外面还有个十几岁的小老婆都没空去临幸呢!
好了,现在是户部“逼着”俺与他们合办奶茶企业,抢俺的利润,俺是受害者,受害者!
想到嗨处,孟之祥呵呵大笑起来,笑声在堂上回荡,在堂外侍立的孟牧劳不禁打了个寒噤,心忖道:“太尉又在那里耍阴谋了,不知道有什么人要倒霉了,好在俺是太尉这边的,不然死都不知道怎么个死法!”
他知道自家太尉表面阳光,实际上一肚子坏水,好在他对于自己人与民众还算不错,但要是惹到了他,只怕性命不保。
所以,我要紧跟太尉,太尉向东,我就不敢向西,太尉叫我倒着走,我就倒着走!
孟牧劳的“斯德哥尔摩症”更加严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