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之祥等人叩拜过官家离宫,孟之祥与留梦炎、陈卓等四个进士亲切告别,气氛十分融洽。 至于日后四个进士是否不报复,则难说,但那时孟之祥应该羽翼丰满,也不怕他们了。 吴潜乘热打铁,请孟之祥到枢密院述职,孟之祥欣然应允,带上杨怀远陪着吴相公到了枢密院。 在那里,见着了另一位大佬即枢密院的签书枢密院事王伯大,见到孟之祥穿紫袍,显然是朝见非常成功,王伯大满面笑容地道:“恭喜七郎了!”
王伯大,字幼学,福建长溪县人,嘉定七年(1214年)进士,历任青田县令、枢密副都承旨等官职,其人官职几上几下,很看得开,对孟之祥的态度很好。 孟之祥也谦逊应答,对两位大佬有关四川战事的问询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大家说得入巷。 至于孟牧劳没到枢密院,他大大地露脸,去了“湘竹馆”里把三幅下联给写出来。 他去到那里,不禁吓了一跳。 馆里馆外好多人,馆里的客人在吃饭,一边欣赏着三幅上联。 诡异的是馆外有许多的闲汉,他们并不接餐,而是无所事事地等着,也不知道在等什么。 孟牧劳到来后大叫掌柜的拿来文房四宝,掌柜的认识他,笑得脸上生花地问道:“孟统制是要写下联吗?”
“没错!”
孟牧劳欣然道。 顿时,整个“湘竹馆”的人都围拢过来,掌柜急叫店小二送来文房四宝,亲自给孟牧劳铺纸。 孟牧劳将三幅下联一挥而就,顿时“湘竹馆”喧哗声大起,真书生、穷酸们、招摇撞骗的家伙们都在那里念叨着,无不叫好。 逗留在“湘竹馆”的闲汉们,把对联给抄下来,飞快地传递出去。 对于这三幅对联,临安府文坛相当地关切,有钱者雇佣闲汉等候在“湘竹馆”,一有下联的消息即时传递。 当他们看到三幅对联,又从孟牧劳那里知道是孟之祥之妻余十一娘所作,无不说真是鲜花插在牛粪上,巧妇偏伴大兵眠! 掌柜的看着三幅完整的对联,问孟牧劳道:“敢问孟太尉可否割爱?”
“我家太尉说了,就送给你了!”
孟牧劳慷慨地道。 “谢太尉,谢太尉!”
掌柜的连连作揖,感谢不尽,准备将三幅对联裱装起来,挂在馆内,成为一段佳话。 他宣布孟太尉以后来这里吃饭,一概半价,并且还得给孟太尉送了三百贯钱,给孟牧劳送了一百贯钱的润笔费。 给得很多,但不能不给。 毕竟当朝太尉和状元郎不得不说的故事,又留下墨宝,让“湘竹馆”从此成为有历史的地方,这样的轶事传开,花钱也买不来,请都请不来! 当时孟牧劳写完三幅下联后,即有书生过来请教“烟锁池塘柳”的下联,孟牧劳温和作答说太尉没说,要不,你们去问太尉? 开玩笑,孟之祥出动时前呼后拥的,除了大官,谁都凑不到他跟前。 这不能说他飞扬跋扈,既有朝廷礼遇,还有保安的原因,孟之祥是不见外客的。 “烟锁池塘柳”极有水平,其下联为炮填镇海楼(或者炮镇海城楼含金木水火土五行在内),但火药“炮”在宋朝,还没有出现哦,战场上用的是“砲”,指的是投石机的石弹,对不上号。 以后即使有人问到孟之祥,孟之祥一口咬定内子也没想出下联,别人无可奈何。 待孟之祥回到家中时,才知道妻子受到皇后的恩赏为精制宫衣三套,上等彩缎百匹。 宫衣制作是绣凤针花、祥云等,巧夺天工,灿烂炫目,让孟之祥眼神迷离,温柔地摸上去,就象摸着女人的皮肤一样,而余十一娘的脸刷地一下红了,红了又红,格外的动人。 不仅如此,孟之祥居然还得到了一个大彩头,但见得两位亭亭玉立的未及笄少女,身穿精美的宫衣,芙蓉脸蛋、双眸灵动,唇如朱砂,巧笑倩兮,虽未完全长成,俨然两位美人胚子。 “高兴吧,官家赐给你的宫女哦!”
余十一娘对孟之祥阴阳怪气地道。 “呃!”
孟之祥赔笑道:“此乃陛下天恩浩荡,臣子却之不恭啊!”
“我可没说你不得再纳妾?我看你是乐在其中吧!”
余十一娘冷笑二声道。 孟之祥打开御制的金笺,上写着两位宫女的名字,一曰戴小瑟,二曰崔玉萧,好名字! 两姝落落大方,她们原为广南西路地方精选出来进贡的秀女,知书识礼,琴棋书画很精通,容貌也不俗,之所以不被官家及皇族选中,主要原因在于她们的一双天足上。 广南西路多山,两姝所在地方并不流行蓄足,送来的秀女不讨喜,官家心中有数,遂将两姝赐给重臣,既是笼络,也是渗沙子。 指名是要服侍你,就在你身边,你也不知道她们是什么的来路,会不会是个女版的“余则成”捏? 问题是她们的来头太大,宫里就等于是她们的娘家,得罪不起,只能供着呗! 管他的,糖衣吃了再说,炮弹送还。 孟之祥择吉日,收了两姝作他的十一姨太太和十二姨太太! 婚后和谐,两姝明显是受过教导,对孟之祥曲意奉承,尤其是崔玉萧擅长吹箫,箫技极佳,孟之祥对她的宠爱甚于其她妾侍。 不过她们的地位肯定比不上余十一娘,毕竟只有她才有资格穿上诰命夫人那炫丽的凤冠霞披宫衣,去陪着孟之祥! 至于怎么个陪法,嘿嘿,不足为外人道也! 孟之祥得到的彩头不小,杨怀远和孟牧劳同样也有好处,杨怀远得到了御制宝甲一副,该装甲用朴刀砍之不进,又轻,很受杨怀远的喜爱,视为传家宝。 孟牧劳则收到了宫里赐出的高宗皇帝书法拓本一本,乃是珍品,轻易不许人的,这家伙就天天练书法,连饭都不想出去吃了。 经过与状元郎PK,加上朝见成功,官家甚是恩宠,孟之祥的名声大噪,投贴至太尉府的请求见面、请教的禀帖多不胜数,孟之祥哪敢惹事,立即关门闭户,谁都不见。 之所以没离京,是等史志超探亲回来,大家一起结伴走。 否则中途失散,没有电话,想联系上来是很难的。 不过,孟之祥其他人可以不见,但有个人他不能不给面子。 临安知府赵与筹相公请他到丰乐楼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