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一个山里的小城镇。这里四面环山,基础设施、交通等各方面都不太完善,但风景优美,极目远眺,大山环环相扣,不禁令人精神舒畅。白熹成回来后,在当地殡仪馆找到了一份闲差。当地民风当时还是比较流行土葬,大户人家更是会请法师开坛诵经超度亡魂,入土为安。当然,其中的油水自然也会不少。
这天黄昏,白熹成悠悠然地在门口点起了根烟。口中吐出层层烟圈。又一天平静的日子过去了,白熹成已经开始习惯享受这种平淡且休闲的日子。 “哟,小成,还没走呐。”身后传来一道沧桑低沉的声音。
“嗯,刘叔,待会就回去。”白熹成转头递了根烟给老者。
刘叔,一位慈眉善目的老人,殡仪馆馆长。整个殡仪馆没几个人,只剩下他和白熹成。“小成,有时候我真想不明白,一个大好青年,怎么会愿意回来这种乡下地方呢,而且还干起这种谁都不愿意干的活。”刘叔依偎着柱子也吐起了烟圈。
“没什么,刘叔。活总该有人干的嘛,而且我也答应过母亲多陪陪她,不想再让她老人家操心,平安开心就好,不是吗?”“哈哈,那就好。人总该要活得开心。”
刘叔猛吸了几口,哈哈大笑,一口陈年老烟牙露了出来。
“好了,早点回去吧,你妈该做好饭等你呢。”刘叔踩熄了烟头,用那宽厚的大手拍了拍白熹成肩膀往外走。
“好的,刘叔,您慢走。”刘叔走下台阶,突然停下脚步转身对白熹成说:“其实我知道你不是这么想的,有些事情逃避是不能解决问题,积极勇敢面对才是正确的选择。”
说完,径直往大院门口走去。白熹成沉默了。面对这位老者,白熹成总觉得他能把自己一眼看穿。
晚上,白熹成骑着小电驴回家,家里饭菜的香味早已飘出门外。每次闻到这饭香味,一天工作下来的疲惫感早已消失殆尽。 饭后,白熹成习惯和李文青边在沙发上看着电视里无趣的肥皂剧,边讲段子逗李文青开心。 ‘铃铃铃~~’一阵仓促的电话铃声打破了这家温馨时刻。 “喂,哪位?”白熹成不耐烦的接起电话。
“小成,有活。收拾一下过来。”刘叔缓慢的说。
“好,马上到。”“小成,多带套衣服,这次是要去趟城郊外的皇甫家。”
“皇甫家?镇上第一富豪家族,皇甫家?”
白熹成惊讶地问。
“嗯,他们家二房的皇甫兰今天早上去世了。咱们去送他最后一程。”刘叔声音开始有点颤抖。
“好,我知道了,马上过来。”白熹成挂了电话,心里有点疑惑。刘叔做事一向都是沉稳,面对这些也应该早已习以为常,为何这次会如此紧张。白熹成收拾了一下,带着疑问便向殡仪馆出发。
到了殡仪馆,刘叔早已准备好小车,向白熹成招了招手。看来路程很远,白熹成坐上了副驾驶。一路上,两人彼此沉默,刘叔脸色有点沉。 “刘叔,皇甫家儿子是什么原因去世的?”白熹成忍不住开口问道,打破这刻压抑的气氛。
“皇甫兰,皇甫家二房的大儿子。今天早上佣人准备过去服侍的时候,发现他倒卧在床边。你也知道我们这里的山路难走,刚好前两天他们家的家庭医生有事外出,等医生赶回来的时候,已经晚了。”刘叔一声叹息。
“皇甫家自宋朝以来出过几任大官,官拜二品大员,家族当年人丁兴旺,是我们A市第一大家族。虽然近代,已经开始走向没落。但家族祖先的庇佑下,仍是一方大家族。皇甫烈膝下有两个儿子分别为大儿子皇甫堂和二子皇甫辰。现今家主是二房出身的皇甫辰,第二十五代家主。膝下有一对双胞胎分别是哥哥皇甫兰和妹妹皇甫菊。”“本家皇甫堂的儿子皇甫义,二十年前被杀了,凶手一直没找到。当时你也在现场,只是可能年纪太小,忘了吧?总之,皇甫辰十分疼爱皇甫兰,他自幼聪慧,学习能力很强,八岁就开始学习经商之道。皇甫辰在他身上看到了自己年幼时的身影,所以把家族振兴的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谁能料到......”刘叔再次一声叹息。 白熹成若有所思,望向远方。那段记忆怎么会忘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