阙御臣靠近她,深邃的眸光落在她身上。许久不曾与他单独相处,夏楚末竟感觉浑身不对劲,况且他与生俱来的气势,几乎令她窒息了......“戒指的事,为什么不向我解释?”
阙御臣咧开嘴,定定地望着她。她瞪著他半晌才控制住自己的无措和恐惧。很明显,他知道事实了。“我为什么要解释?”
僵硬地说完话,她毫不犹豫地起身,欲离去。他这话什么意思?难道错的还是她?他误会了她,连一句道歉都没有,还以一副逼问的姿态面对她,真是可笑!“夏楚末!”
他抓住她的手臂。“放手。”
顾及到门外可能有一群“关心”他们的人,她低声责备他。直到确定门外毫无动静,才松了一口气。“快放手,否则我大喊了。”
她生气地警告他。看出她的紧张,他的态度反常的优闲。“我想和你好好谈谈,除非谈完,否则我不会放手。”
挑著眉,他研究著她拘谨的态度。“你......”深吸一口气,夏楚末告诉自己别跟他计较,因为这个男人总是如此霸道。“我和你无话可谈!对不起!”
再不要让人轻易左右思绪,就算姐姐与云默说的是事实又如何?他不相信她,那是铁铮铮的事实。况且,他从来没向她表态过什么......“但我有话对你说。”
他反过来,用话套出她。她瞪著他,尽量压低声音,生气道,“你先放手,好不好?”
被他擒住,她总有种逃不出他掌心的感觉,她害怕。“跟我出来!”
他咧开嘴,长腿一伸,径自拉著她往门外走。就算夏楚末不愿意,可阙御臣紧紧地钳制住她,她根本没法甩开。刚一打开房门,果然逮住三个正贴在门边,来不及撤退的窃听者,关岳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那个......总裁,您和总裁夫人慢慢聊,我们就不打扰了。”
关岳拖着秦云默,拍了拍叶亚韵的肩膀,假意撤退。夏楚末一路抵抗他的一意孤行,终于被阙御臣拉进了他的房间,她立即甩在他的手。阙御臣眯起眼,俊庞没有一丝表情,“那听我解释,行吧?”
“我为什么要听你解释?”
她气愤道,“伤害已经造成,你以为一个解释就能解决一切?”
她撇开头,不去看他。阙御臣突然沉默。气氛突然变得很僵滞。倏地,阙御臣沉下脸,“你想要我怎么做?”
其实完整的话应该是,你想要我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只是,他说不出口。“你什么都不必做!明天我会回温哥华。”
瞪着光洁的地板,夏楚末木然道。就算宝儿的误会解除了,他们又能怎样?难保不会出现下一个误会,骤时,他是否又会选择相信别人?“不可能!”
他冷着脸,回答得异常直接。“你到底想怎样?”
再也无法保持平静,她激动地质问他。“这句话该我反问你,到底想要什么?!”
他不耐烦的口气很硬,却十分不自然。感觉到泪水快要控制不住夺眶而出,夏楚末转过身,背对着他,“我什么都不想要......你把我当作什么?挥之则来,挥之则去......在你心中,我连一个宝儿都不如,我还能想要什么?”
阙御臣再一次噤声不语,似乎有意要听她的委屈。瞪着他,夏楚末的胸口不断起伏,她倔强地噙著泪,“这些年,我将你当作我心底的神,我崇拜你,爱慕你,甚至为你生了两个孩子都毫无怨言,但是,你为我做了什么?一次次为了其他女人屏弃我,一次次伤害我,我的心也是肉长的,不是任由你在心上凌迟而一点反应都没有,我的心会痛,而且伤痕越来越大,不是三言两语的好话就能抚平,你明白吗?”
她没忘记,他言语冷酷地对她说过,他可以将她当作孩子的母亲,却不允许她做他的妻子......女人都是爱记仇的,尤其是心爱男人所造成的伤害。她说这番话时,他的心亦跟着抽痛起来,的确,他一次次教她失望......“对不起。”
他忽然想起父亲那番话,犯了错就该承认,而不是一昧逃避。她不知道,他会犯错,因为他太在乎她,他在意她的一言一行,一颦一笑......无数次的误会与打击,换来了他如此“艰难”的歉意,甚至连她都觉得,她会不顾一切扑进他怀中,再也不与她分开......毕竟,这一刻,来之不易!可,此时此刻,她竟犹豫了。莫名想起一句话,男人就像一棵洋葱,想要看见他的心就得一层一层的剥,在剥的同时,你会不住流泪,剥到最后,你才会发现,男人根本就没有心......她的眼泪,终于再也忍不住掉出来。“我该怎么办?”
她不想轻易原谅他,可她又做不到......阙御臣霸气的俊脸僵住。看到她的眼泪,他英俊的脸孔瞬间布满阴霾。“不许哭。”
他沙哑地警告她。她酸楚地对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阙御臣,我好恨你!”
眼泪仍然不听话地往下坠落。阙御臣的脸色很难看。“我叫你不许哭!”
他的声音更沉。“你管不着!”
“该死的!”
他突然伸手抓她,夏楚末措手不及,立刻被他抱住——————“我叫你不要哭了,没听到吗?”
他的口气很坏,却像在压抑着即将爆发的情绪,出奇温柔的手劲,很小心的没有弄痛她。夏楚末呆呆地瞪著气急败坏的男人......她的眼泪,会让他失控吗?众所皆知,阙御臣向来冷酷,自制力一流,但是......她无意间,好像发现了一件不得了的事......他也会抓狂,他也会失控!眼泪继续地往下掉,眼看着阙御臣的俊脸越来越臭,她的“实验”就多了几分准确。他阴沉的脸,又忽然让她想到他的可恶。抹掉眼泪,她推开他,不去理会他发狂表情,“对不起,我要走了。”
他什么都没做,就一句对不起,她就得原谅他吗?“想走?”
阙御臣非但不放手,反而把她拥的更紧。“你放开我......”夏楚末根本挣脱不开,阙御臣的力气好大......他眯起眼,目光倏然深浓起来,“我不准你回温哥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