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生产总是比较困难,孕妇怀有双胞胎,也许宝贝们正抢着谁先出世呢!”
医生轻笑道。秦云默霎时松了一口气。“医生,我前几天和你说的......”秦云默忍不住再次叮嘱医生道。想要隐瞒全世界,医生的口径当然是最重要的一关......“你放心吧!”
医生允诺道。他们的责任是将手术做好,其他的,他们不会多言。“啊!”
夏楚末突然痛得大喊道。秦云默默咬唇望着好友一次次濒临昏厥却又痛醒,她实在不忍,“楚末,加油!”
她只能紧紧握住她的手,哑声鼓励她。“云默,我受不了了......宝宝......宝宝不会有事吧?”
夏楚末狂乱地问,痛楚一点点夺去她的理智,几乎崩溃。“不会的,只要你加油,宝宝就不会有事,来,勇敢一点,深呼吸!”
“云默,我想见他......”这是她此刻唯一的念头,她觉得自己就快死了。“楚末。”
秦云默不忍地说。“我想......见......他。”
她苍白着脸,断断续续道,“为什么他不在我身边?”
“你忍着点,楚末。”
秦云默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深呼吸。”
“呼......呼......痛,我好痛......”“加油!”
“云默,我不要......生了,以后......再也不了。”
这样的痛苦一次就够了;这样的煎熬与思念一次足够了。她再也不要生了!为什么男人和女人在一起后,能够那么潇洒地离去,却留下女人独自承受这可怕的一切?“我......不生了。”
泪水冲上她的眼眸,甚至还来不及坠落,便被全身体热蒸发。“好好,以后不生了。谁敢要求你生,我这个姊妹替你将他千刀万剐了,好吗?”
“谢......谢.”她想微笑,可却无法牵动唇角,只能强展着朦胧的眼眸。忽地,一阵激烈的痛楚袭来,让好不容易稍微平静的她,再度爆出惊声尖叫。“啊!啊!”
狂野的叫唤清晰地传出产房外。“小末。”
阙临彦尤其担惊,承受不住,只能让老黑推着他远离产房。守在病房外的几人,听闻了一个个面色发白。生产原来是这么痛苦的一件事,就连已经历过一回的关岳,在听着那一声又一声凄厉的呐喊时,也忍不住心惊胆战。夏楚末不停地尖叫,一声接一声,叫得嗓子都哑了。“阙......御......臣......你......在哪儿?啊——————”———————————————————————————————————————————————————————————————————————————阙御臣恍然自梦中醒来。有人在叫他,呼唤着他的名字。他坐直上半身,豆大的汗珠一颗一颗沿着前额坠落,他伸手抚去汗水,一面听着自己在耳畔不停回响的心跳。是梦吗?可他从来不曾作过这样的梦,梦中的他似乎被某种巨大的恐惧笼罩,周遭尽是漫漫迷雾。然后在伸手不见五指的蒙雾中,他听见了椎心刺骨的痛喊。那令他整个人在雾中颤抖起来,他急急地四处张望,却什么也看不见。他确定......那是她的声音!为什么那既尖锐又微弱的嗓音听来如此痛苦、如此压抑、如此令人不忍的绝望?她怎么了?他惊怔地想着,虽然还是凌晨,却已睡意全消。翻身下床,他套上睡袍,走向窗前,拉开窗帘。窗外,一弯新月如钩,薄雾,在玻璃淡淡漫开。景尧山很安静,放纵了一夜的城市似乎累了,静静地躺在白金色的月光下休憩。这样宁静的夜,宁静得让人觉得好倦、好累,却也好安详。如此宁静的夜,所有人都该悠悠沉入遥远的梦乡了。她?还那样痛楚地呼唤着他?莫名的寒凉蓦地窜上阙御臣的脊椎,他绷紧身子,抵抗着那股迅速占领他全身的惧音。他知道,这些天就是她生产的日子......该死!他究竟要怎么做?低低诅咒一声后,他旋转身,来到卧房另一侧的酒柜前,找出一瓶威士忌。愣愣地望着威士忌酒瓶,好半晌,他脑海一片空白。然后淡淡的哀伤,一点点、一点点笼上他的眉眼,一点点、一点点沁入他的心脾......看来,他又将一夜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