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年,亚韵找到他。电话里,听她诉说这些年她为双腿复健所受的委屈,他亦能感受得到她的艰辛,但他不可能再和她在一起......就当是弥补多年前的愧疚,他安排她进纽约“御天”分公司,只是没想到,分公司的华人经理赵世勋是个衣冠禽兽,竟在亚韵加班的某个夜晚,将她奸污了......亚韵屈辱难忍,最终将事实告之他,“撕”了赵世勋是自然,只是,他对她愈加愧疚,如果不是他将她安排进“御天”,她不会遭遇如此打击......亚韵几度割腕自杀未果,他无乃,只能命人将她接回国内,派人细心照料。不久,亚韵就怀孕了,孩子自然是赵世勋的。他本尊重她的选择,但是,当医院宣告她此次怀孕后,她将无再次怀孕的机会时,他便改变主意劝阻她留下,毕竟她无亲无故,孩子将来可以成为她的寄托。孰料,老天似乎有意对她残忍,孩子一生出来就有先天性免疫缺陷疾患!再次遭受打击,她几乎崩溃......他知道这种病症,亦询问了医生,医生告之他,除了自体子女的脐带血有效之外,惟有血缘脐带血,才有治愈的可能。亚韵极其无助,最后无法接受,邃撇下孩子离去......于是,他吩咐关岳找寻她的行踪。与此同时,他有了夏楚末的消息,便飞往美国,签定结婚协议之时,他刻意要求孩子这一项,就是为了亚韵的孩子。亚韵终于回国,孩子恰巧在当天下午出现突发窒息症,国内医师无力,只能建议他们送孩子去美国做胸腔透析,最多可能耽误两个月。在美国期间,他一直想找机会和她说清楚他们之间的关系,但是,亚韵的情绪起伏太大,他决定等孩子病情稳定后......就在这时,国内传来夏楚末遭受绑架的消息,他再也无法平静,第一时间想要回国。可,亚韵希望他留在美国。他终于意识到,他由于亏欠对她的关心与爱护,只会令她愈加误会他们之间的关系,他不再有所顾忌,平静地告之她事实,他不可能和她在一起,他疼惜她,因为他将她当作自己的亲人。当然,“亲人”的含义,只有他知道,即她是夏楚末的姐姐!亚韵听完之后很平静,她只是说,孩子的透析没完成,前期很成功,接下来可以回国进行,只要将主治医师带上就行。那个时候,他没有时间和她多去商讨,只好答应她一起回国。回国后,他想让他们母子住在“凯利”,但在“凯利”不方便医生进行透析,况且那儿嘈杂,孩子没办法修养。所以,他暂时将她们接回别墅,等救出夏楚末再做安顿。没想到,孩子在第一天就发高烧,全身抽搐......他不得不打消送走他们的念头。亚韵说屋子的色调太沉闷,对孩子可能会有影响,因此,她将二楼的装潢全部改变,并向他要求了他的那间卧房,据她说,他的卧房足够宽敞,骤时,她可以在一间房里照顾孩子。因为不想再欠亚韵什么,所以对她,他格外宽容与体贴。......夏楚末,这该死的笨女人!阙御臣紧紧握着杯子,仿佛要将它捏碎般使力,黑眸中的寒光望着远处渐渐暗沉的天际,迸射出骇人的光芒。最后,“关岳!”
他诡谲地眯着眸,沉冷有力的呼唤道。“是!”
关岳早已怵在门外等候,第一时间推门,等候命令。这几天,总裁夫人离家出走,总裁的心情压抑到极点,晚上更是加班一整夜,连累他这个秘书,三日没有回家陪老婆了。“夏楚末现在在哪?”
他要让她记住他说过的话!“在华地酒店。”
他这几天可是一刻都没怠慢,遵照总裁的命令,时刻派人盯住总裁夫人的行踪。“华地?”
若他没有记错,华地酒店似乎是森田道夫所经营的。以她平日不铺张的低调性格,她一定会找家小酒店,怎么会到五星级的“华地”?阙御臣有些感到意外。——————————————————————————————————————————————————————————————————————来酒店已经三天了,期间她给阙临彦打过电话,让他别担心,她沉静些日子,或许就会回阙宅。她已经和阙御臣说清楚了,虽然他的语气很不悦,但他三天没有来“骚扰”她,是否表示他已经接受了呢?鬼屁的“我要你记住我说过的话”,他不过是吓唬她,事实证明,只要她鼓起勇气行动,她是可以离开他的!坐在床沿上,望着窗外渐渐闪耀的霓虹灯与灯红酒绿的广告牌,她不禁想起他,他此刻应该与姐姐在餐桌上享用晚餐吧!寂寞无助地绞着手指,没有预期地摸到无名指上的戒指,她才猛然醒悟,她连戒指都还给他了!连唯一的“承诺”都没有了,他和她真的结束了......阙御臣,希望你和姐姐能够幸福!她在心底,衷心地祝愿道。茫然处于沉思,丝毫没有发现,那一扇紧闭的房门,早被人无声无息的由外打开,而进来的人,正铁青着一张俊脸,以冒火的双瞳阴沉地直视她纤巧的背影。“谢语夕让你暂时住在这?”
阙御臣冷冷音调扬起。夏楚末被这突然响起的冰冷语调给吓住,思绪顿时打乱。她感觉有两道寒光直射向背脊,使背脊整个发凉,转头看向的来源处,她震惊得跳了起来。“你......你怎么会在这?”
天,这是开玩笑吗?这是酒店,不是家里,他怎么会出现?况且她房门还锁着?只要知道她的具体方位,没有人可以阻挠到他,就算这里是森田道夫的地盘,他想开锁进房,也不过是他的一句话。“我来接我的妻子回家,这难道不对吗?”
用力甩上房门,阙御臣双手交抱在胸前,看着眼前不发一语的夏楚末。夏楚末颤抖的身子极力远离他。离开别墅后,她无处可去,踌躇地站在大街上,正想随便找个酒店落脚,却碰见了谢语夕。谢语夕变了,她第一次没有见到她浓妆艳抹的样子,模样甚是纯净。谢语夕虽没得到她想要的东西,却比她成功!听着谢语夕淡然谈论生活,她知道,谢语夕已经放下了......痴傻的,自始至终只有她!“阙御臣,你听不懂我说的话吗?我说了要和你解除协议......”他还来找她做什么?阙御臣跨步上前,伸手拥住夏楚末的腰身,俯低首独占地说,“你以为解除协议是你说了算?”
她可没得到他的首肯。“阙御臣,你简直是个疯子!”
夏楚末在他的怀中奋力挣扎。“如果我想解释,你能听得进去吗?”
他紧紧地圈住她。如果她了解他,就应该知道,他在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