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妗儿与伯母都是刚经历了生死,难道你真的忍心将所有事情皆怪罪在她们头上?”
姜妍不仅没走,实在是替姜妗感觉到委屈,毕竟这种时候,最需要的明明是安慰,但怎么也没有想到姜维宁全然没有一句关心,若非她亲自经历了这次的事情,怕是她都无法这般感同身受。“妍姐姐,与这种人说这些做什么,他根本不会在乎的。”
姜妗却像是早就习惯了一样,并没有将姜维宁的反应放在心上,反而是催促着让姜妍先扶着温枕书回去。“今日之事发生的太过突然,母亲定是受到了惊吓,妍姐姐先送去母亲回去休息,一会我会再去替母亲诊脉。”
姜妗生怕这件事会在温枕书心中留下影响,却又不得不先留在这里应付姜维宁。姜妍明白,姜维宁不会从姜妗身上讨到好处,索性就先带着温枕书回到了另一间院子里。姜维宁独自一人站在这里盯着姜妗,却莫名感觉到后背一阵发凉,“你们方才在路上,当真遇到了……”“不然父亲觉得,像妍姐姐这样的人,是故意说出骗人的话,就为了哄你的吗?”
姜妗的眸中满是不屑,显然根本不愿意和姜维宁继续掰扯下去。“那你们怎么还能回来的?”
眼看着姜妗安然无恙,让姜维宁怎么相信她们的话。“父亲是想要我们通通死在外面,唯有如此才能满足父亲的心愿对吗?这样的话,就算哥哥回来,父亲也有一番说辞,是贼人害了我与母亲的性命,让哥哥压根怪罪不到父亲头上,父亲可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姜妗张口就猜出了姜维宁心中所想,一番话将姜维宁说得哑口无言。“若是父亲没有旁的事情,妗儿还要去确定母亲的安危。”
话音未落,姜妗就转过身没有再去理会姜维宁的一举一动。出了院落后,姜维宁也懒得在意姜维宁究竟是去是留,反正也与她无关,快步来到温枕书屋里,她果真还未曾休息,姜妍正在旁边陪着,见到姜妗来了以后,姜妍就转过身离开了。路过姜妗身边时,姜妍还不忘叮嘱了一句,“若是有旁的事情,定要告知于我。”
姜妗冲姜妍点了点头,这才见到她稍稍放下心离开。“妗儿,你还来这里做什么。”
温枕书面上倒是没有那么害怕了,但姜妗就怕她心里还有事,不由分说将指尖搭在了温枕书腕间,果然温枕书还带着几分心神不宁。“这是安神丸,娘亲这几日睡前都吃上一颗。”
姜妗从怀里拿出来个瓷瓶放在了温枕书枕头边上,“放心吧,娘亲,这次的事情都已结束了,那些人也没有一个活着回来。”
一番安慰的话说出口,温枕书的脸色又好转了几分,随后当着姜妗的面就躺在了床上,并且从瓷瓶里拿出颗药丸咽了下去,“行了,我这里没什么好担心的,你也先回去吧,早点休息,时候也不早了。”
姜妗明白温枕书是担心霍叙白在这里留下来太长时间,会被人发现,冲着温枕书点了点头才退了出去。等姜妗回去后,院子里静悄悄的,萤烛在旁边抹着眼泪,刚刚的事情实在是发生的太突然了,完全打了她个措手不及,并且姜妗险些在她面前出了事情,吓得她都快要丢了魂。好不容易见到姜妗回来后,萤烛才连忙抹了把眼泪起身跑到了姜妗面前,“小姐,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哪怕黑衣人已没了生息,萤烛还是觉得不够放心,尤其是被黑衣人踹了一脚的地方还隐隐作痛,更是让她难以平静。姜妗并没有应声,反倒是将萤烛拉进屋里,将房门关上后,姜妗才掀开萤烛的衣服,果然,胸口的位置上出现了一块黑青,让姜妗眸中流露出一丝心疼。“你别动。”
姜妗察觉到萤烛浑身不自在的想要动弹,当即就开口让她不要动弹,随后拿出来了一瓶跌打酒,轻轻在那块黑青附近揉着。萤烛被疼的呲牙咧嘴,但还是没办法随意动弹,姜妗手中的动作还没有结束,她也只好在那里硬挺着,直到姜妗手中的动作停下来后,萤烛才连忙站起身,“小姐,奴婢……”“好了,在我这里没有什么小姐奴婢的,你只需安心坐着就好。”
若非萤烛喊得那一句,恐怕姜妗也不可能安然无恙,不管怎么说,她也会受伤,但现在伤却转移到了萤烛身上,让她怎么能够安心。萤烛眸中闪烁着泪光,冲着姜妗俯身行礼过后,才退了出去。等到房门关上后,姜妗才将目光在屋里环视一圈,却并没有留意到究竟有哪里不对,况且刚刚她给萤烛上药时,也没有听到有奇怪的动静传来,若真是霍叙白在此,刚刚的情况定会有所反应。见周围当真没有动静,姜妗也只好宽衣解带准备早些休息,没想到下一秒,就有一双手从身后将她轻轻抱住,“姜小姐若是想投怀送抱,对我还真是考验。”
闻言,姜妗就知道来人究竟是谁,但转念一想又想到,那若是霍叙白在这里,那刚刚的画面,肯定也入了他的眼,顿时让姜妗嘴角的笑意又淡了几分。“霍小公爷,好久不见。”
说着,姜妗就扭头冲着霍叙白微微一笑,正在霍叙白还欣赏着近在咫尺的笑脸时,姜妗却掰开了他的手指,径直坐在了床畔。霍叙白还未曾反应过来她此举是何意,目光却在她的身上检查起来,刚刚的那种情况,虽说他已及时赶来,但谁又知道之前的时候,姜妗是如何扛过来的。察觉到霍叙白的目光,姜妗索性站起身,张开双手在霍叙白面前转了一圈,“霍小公爷不必担心,我还是有点本事在身上的,否则如何配得上你。”
话音未落,姜妗就又想起了今日在御书房中,皇上与她说出的话,目光落在了霍叙白身上,“陛下也曾与你提出过,要解除你我二人的婚约?”
霍叙白一愣,他这才想起,今日特意回来究竟所为何事,竟是被突然出现的黑衣人打乱了他的思绪,迎上姜妗的目光,霍叙白微微点头将此事应了下来,“但我并未同意。”
“我知道。”
姜妗的嘴角扬起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