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去,自然用不着我们担心。”
说着章氏就引着她们几人来到了大堂内,路上的时候,纤纤本还想要与二人俯身行礼,奈何此刻章氏和温齐氏的注意力皆放在了姜钦准备出征一事上,哪里还顾得上一旁的纤纤。无奈纤纤只好作罢,但她还没有放弃,因为她心里清楚,还有一人,是绝对不可能忽略她的存在。“姜钦!听说你小子来了,怎么都不去找我?”
没过多久,众人耳畔就传来了一阵熟悉的声音,不必回头也知道是谁来了。“子宣表哥,你来了。”
姜妗表面上与温子宣打着招呼,但她的注意力却放在了纤纤身上,果然见到在温子宣过来后,纤纤整个人都恨不能立刻贴上去。但大堂里还站着这么多人,纤纤当然不可能当着大家的面做出这种事来,但她还是不自觉的朝着温子宣的方向挪动了两步,好让温子宣可以一眼便瞧见她的身影。不出所料,待温子宣与姜钦打过招呼后,目光立刻就放在了纤纤身上,“纤纤,你可算是回来了!”
话里话外都是温子宣对于纤纤的想念,但是毕竟章氏和几位长辈都在,他也不好对纤纤做什么,只能是将她从头到脚都仔细查看了一番,眸中还透漏着溢于言表的喜悦。“行了,你这个臭小子!”
章氏还是第一次感觉到温子宣是在太过感情用事,如今温枕书和姜钦都还在场,他的第一反应竟是去关心一个丫鬟。虽说纤纤的身份在府中并不是普通的丫鬟,可在章氏眼里,也并没有将她当成温家人。温子宣似乎也察觉到他的反应太过了些,连忙冲着章氏点了点头,“是我太久没能见到纤纤了,母亲莫要生气。”
章氏虽然并未多说什么,但眸中的情绪却是骗不了人的。而这也是姜妗故意为之,毕竟之前将纤纤从太傅府中带走之时,章氏也不太情愿,想来是平日里纤纤待在府中时间久了,让章氏也不知不觉习惯了温子宣对她的特殊照顾。如今姜妗将纤纤带着离开了太傅府,一段时间过后,章氏自然也能察觉到不对劲,至于剩下其他的事情,那就得让她们慢慢发觉了。“好了,大舅母又没有怪你,何必搭拉个脸。”
姜钦察觉到温子宣的情绪不太对,立刻就揽过了他的肩膀。温子宣又看了纤纤一眼,当着其他人的面,他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将注意力又放在了姜钦身上,“听闻你这次又要走?”
“不错。”
在提到此事时,姜钦眸中添了几分严肃,二人就去到旁边的凉亭中去聊天了。见状,纤纤下意识就想要跟过去,但现在她名义上还是跟着温枕书而来,没有温枕书开口,她只能待在这里。纤纤在一旁干着急,却也毫无办法,她总不能明目张胆的就说,想要跟着温子宣离开这里,最后没有办法的她也只好敛下眼眸,装出一副委屈的模样,静静候在姜妗身侧。姜妗对于纤纤的表现并未感到诧异,毕竟她心里很清楚,纤纤之所以会这样,就是想要让温子宣开口,重新将她留在府中。但姜妗又怎么可能会让她如愿,此番故意将她带回来转一圈,其实就是为了测试一下太傅府众人对她的态度,届时还是会将纤纤再带回去。念及至此,姜妗并没有在纤纤身上浪费太多精力,低头就将手放在温枕书肩膀,替她轻轻揉捏着。这时的姜钦与温子宣都走出了不远,应是听不见这边的声音,温枕书才带着眸中的担忧张嘴就是一声叹息,“钦儿这次出征,不知为何,我这心头总是不太放心。”
“这也不怪你,此番出征一事太过突然,连我们都没有能够做好准备。”
章氏握住温枕书的手,想要让她不必担心。“我知晓钦儿打小就想学武,毕竟他是男儿身,此事从一开始我就没有打算阻止他,可自从他上次从边疆回来,就由不得我不担心。”
温枕书的眉头紧锁,这些天在姜府中不愿显露出来的担忧在此刻显示的淋漓尽致。章氏明白,这种事情,除非是温枕书自己想通,否则其他人说什么不管用,索性什么也没说,只静静握住了她的手。就这么坐了许久,那边的温子宣往回走着,温枕书又强迫自己勾起嘴角,当着姜钦的面,她还不愿让姜钦察觉到她的不安。“母亲,将来我也想要像钦哥这样,去上阵杀敌!”
万万没想到,温子宣回来后的第一句话,就让温枕书愣在原地。“好,只要你有这番本事,到时候我绝不拦你!”
章氏早就希望温子宣能生出这般心思,眸中满是欣慰。就连姜钦都拍了拍温子宣的肩膀,“我在军营等着你。”
闻言,温子宣不觉勾起嘴角,像是笃定了他一定可以的,但就在这时,一直在姜妗身侧并未开口的纤纤突然抬起头,对上了温子宣的双眸,一言不发却留下两行清泪。见状,温子宣当时就慌了,连忙手忙脚乱想要将随身的帕子拿出来替纤纤擦拭眼泪,但纤纤许久不在府上,那条本该由他贴身带着的手帕,一时半会竟没有找到。纤纤本来也在等着温子宣的动作,可等了半天都没有能够等到,只好抬起袖子在脸颊上擦了擦。这时温子宣才反应过来,拿起他的衣袖就放在纤纤手中,“你这是怎么了,好好的哭什么,难不成是妗儿欺负你了?”
话音落下,不待姜妗给出回应,倒是纤纤满脸惊恐的连连摆手,“当然没有,表小姐待纤纤一直很好。”
“那你这是怎么了?”
温子宣甚至都等不及纤纤的下一句话说完,就迫不及待的追问道。见状,章氏不觉拧紧眉头,像是没想到温子宣竟会为了纤纤这般没了规矩,正准备开口,纤纤就先回了温子宣的话。“是纤纤听闻公子准备上战场,那战场之上刀剑无眼,公子若是出了什么事情,那可如何是好。”
话音未落,纤纤的双眸就又红了起来,顿起一连串的泪珠落下,令温子宣手忙脚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