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黛前脚刚从姜妗院里离开,没想到后脚姜维宁就过来了。好在远黛已离开了,姜妗面不改色的盯着姜维宁,“父亲不是刚从妗儿这里离开,难不成是有什么东西落下了,还是说,父亲是来找人的。”
姜妗话里有话,在这个院里,除了姜妗还有一个女子,所以姜妗的话正是在讽刺姜维宁按耐不住,竟然直接找上门了。但姜维宁并没有被她的话气到,反倒眯起双眼,把他心中猜测说了出来,“姜妗,你不会真的把远黛藏在你屋里了吧。”
尽管姜妗很清楚远黛在哪里,但为了能够替远黛拖延时间,她还是故意露出一副心虚的模样,“父亲,您说什么呢,远黛怎么可能会出现在我院里。”
说话间,远黛还不忘往后退了一步,更加加重了姜维宁心中的疑惑,笃定远黛说不定真的在这里,不顾姜妗阻拦,推开她就进到了屋里一顿翻找。姜妗瞧着姜维宁的背影,止不住扬起嘴角,也就是在这时,远黛的声音传来,“老爷,听下人说您找我?”
姜维宁的动作猛地一愣,像是没反应过来一般,不太明白远黛怎么会出现在他身后,好在姜维宁面上并没有露出什么破绽,反倒是将手边的东西放了回去,“对,我是在找你。”
“那老爷在小姐院里做什么?”
远黛眸中满是疑惑,但姜维宁却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最后只能悻悻笑着,硬是憋出了一句。“没什么,就是突然想起刚刚将妗儿屋里的东西都翻乱了,所以想着正好路过,替她整理整理。”
也不知道姜维宁是怎么有脸说出这种话的,但远黛和姜妗并没有拆穿他。“既然这样,那我可不能辜负了父亲的一番心意。”
姜妗正愁一会屋里谁打扫呢,没想到姜维宁就主动送上门了,“那就拜托父亲了。”
当着远黛的面,姜维宁刚说出口的话自然不可能反悔,只能咬牙切齿的应下了此事,扭头就愤愤将怒气发泄在发泄在眼前的这些东西上。姜妗回眸冲远黛笑了笑,她本也没有打算真的让姜维宁给她收拾完,索性冲远黛使了个眼色,就见到远黛径直上前。“这种事情怎么能够让老爷来做,更何况这是小姐的屋里,一些女儿家的东西,让老爷发现了也不好,倒不如我来。”
话音未落,远黛就从姜维宁手中把东西接了过去,连带着让姜维宁愣在原地。眼睁睁瞧着远黛的动作,姜维宁没有想到远黛还有这样的一面,这种感觉就像她们才是真正的一家人,远黛不经意间的举动猛然间触动了姜维宁心中的柔软。直到远黛的动作停下后,姜维宁都还没有能够回过神。“老爷,您刚刚找我,有什么事吗?”
远黛的发丝因为刚刚的收拾略显凌乱,当她来到姜维宁面前时,还不忘拢了拢发丝。远黛的声音才让姜维宁回过神,察觉到姜妗就在旁边听着,当即咳嗽了两声并没有多说什么,“没什么,不然我们回去后再说吧。”
察觉到姜维宁的意图,远黛并没有多言,只静静点了点头,随后就冲着姜妗俯身行礼后,从院里退了出去。直到二人离开后,院里才算是彻底安静下来,萤烛也不觉松了口气,总算是有惊无险的过去了。而听到了姜妗院里发生了些什么事的温枕书却不知该怎么形容她的心情,她本想将姜妗喊来,但想了想,又决定亲自过去瞧瞧发生了些什么。“娘亲。”
姜妗在瞥见温枕书的身影后,心中不觉带上了几分心虚,但还是扬起嘴角去到温枕书身侧。谁知温枕书却推开了姜妗的手,“不要与我嬉皮笑脸的,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闻言,姜妗就知道温枕书这定是什么都知道了,否则绝对不可能冲着她露出这副表情,她只好扶着温枕书在桌旁坐下,随后才将今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都交代了出来。当然为了不让温枕书担心,姜妗并没有将姜维宁后面又折返回来怀疑她的事情说出。“你还真是。”
温枕书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才能让姜妗收手,今日之事若非她反应够快,到场的几人恐怕谁都不会轻易放过她的。姜妗冲温枕书展露笑颜,“多谢娘亲夸奖。”
谁知她话音刚落,就被温枕书对着脑门来了一下,姜妗只好捂住脑门,露出一副不解的神情,话语间满是委屈,“娘亲,妗儿做错了什么?”
“你还好意思说,你做错了什么?你今日之事,压根就不该去做!”
温枕书当然也很清楚姜老夫人对于锦儿腹中孩子的在乎,姜钦的事情她同样记在心上,但她绝对不可能贸然出手,若是真等到她出手,她定会一出手就要锦儿付出代价,故而她才一直没有动作。对于温枕书心中所想,姜妗又怎么可能不懂,但她这次并非只为了替姜钦讨回公道,更是为了揪出她院里的那个丫鬟,因为她深知,若是一日不将此人揪出来,恐怕她就一日不得安宁。但这些话姜妗并不打算告诉温枕书,免得温枕书替她担心,迎上温枕书责备的目光,姜妗干脆靠在温枕书肩头,“我知道错了,下次我保证绝对不会贸然行事,娘亲,你不要生妗儿的气嘛。”
一通撒娇下来,温枕书又怎么可能继续硬起心肠,也只好无奈的在她后背拍了两把,“全了,这次就不与你计较了,再有下次,我决不轻饶!”
“我就知道娘亲最好了。”
姜妗眼里的笑意就快要溢出来了,还贴心的替温枕书捏肩捶腿,将温枕书伺候的好不惬意。“行了,你也不用在我面前还装出这副模样。”
温枕书却握住了她的手,“钦儿的事情,让你费心了。”
姜妗怎么能够应下温枕书的这话,赶忙将温枕书的注意力引到了旁的事情上,“娘亲,若是我将远黛进府一事提前,你可会介意?”
闻言,温枕书明显一愣,却又很快调整过来,“当然不会,不过你怎么会突然想起这件事,是不是你还是没放弃替钦儿考虑?”
“怎么会,妗儿就是单纯觉得,平日里唐若瑶在府中待的太舒服了。”
姜妗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