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无意间得知,前不久被下狱的刘大人,和言之间定存在什么交易,我那天碰到了言之在书房里正在和他讲话,但听到我推门而入的响动,二人就立刻停了下来,我并没有听清他们说了些什么。”
锦儿的面上带着几分失落,似乎真的在为没能听到他们的谈话感到惋惜。“原来如此。”
姜妗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点了点头,“这么说来,你能给我的,就是姜言之和刘大人勾结,诬陷我的证据?”
这次锦儿并没有立刻应声,微微拧紧眉头,“可能一时半会我还无法接触到这些,但只要你答应帮我,我一定会竭尽所能替你找到证据。”
姜妗扬起眉头,“你的事情很好办,但你空口白话,教我如何信你?”
锦儿像是下定了决心,“好,你给我三天时间,我一定能拿出证据,只是到时候,希望你不要食言。”
“这是自然。”
姜妗应声过后,示意锦儿可以离开了,待到脚步声逐渐远去,姜妗才掩下眸中笑意。这次锦儿突然上门,事情绝对没有这么简单,定是姜言之察觉到了不对,才会特意让锦儿过来打探情况。念及至此,姜妗却突然扬起笑脸,若非他们精准踩在了姜言之的痛点上,锦儿就不可能会出现在这里,一想到姜言之都迫不及待抛出这样的线索了,姜妗就觉得可笑不已,姜言之终究还是忍不住了。锦儿这边,姜妗必须将她稳住,不管锦儿究竟是因何而来,她嘴里的话若是真的,那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拿到手的证据,姜妗又怎会拒绝,可若是假的,姜妗一定会让锦儿付出应有的代价。姜妗的眸中划过一抹狠厉,随后眨眼间一切消散不见,管他有什么天大的事情,她也要先睡个好觉。次日清晨,姜妗还没睁开双眼,耳畔就传来萤烛激动的声音,“小姐,你怎么还能睡得住的,外面都要闹翻天了。”
闻言,姜妗才缓缓睁开双眼,眸中露出几分不解,慢条斯理的穿着衣服,示意萤烛继续讲下去。“是这样的,昨儿个远黛姑娘回去后,就一直说身体不舒服,连练嗓她都没去,班主正准备上门问责,被老爷碰了个正着,二人过去后才发现远黛姑娘哪里是身体不适?那分明是脚上受了伤。”
萤烛说的一脸笃定,像是她亲眼所见,“老爷询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远黛姑娘什么都没说,但老爷却誓要将此事彻查到底,结果您猜怎么着,西厢房那位坐不住了。”
这个不必萤烛描述,姜妗也能猜出来唐若瑶面带怒气的模样,不由得心情大好,“这种好戏怎么能错过,走,过去瞧瞧。”
话音落下,萤烛立刻在前面引路,主仆二人很快来到了荣喜班住着的地方。还未靠近,就听到了院里传来唐若瑶不可置信的声音,“你敢打我!”
姜妗眸中涌出笑意,当即推门而入,果然见到唐若瑶捂住半边脸,姜维宁也带着几分不可置信的盯住了他的手,在他的身后,站着一副不知发生了何事的远黛。听到院外的脚步声,几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姜妗冲着姜维宁点了点头,“这里怎么这么热闹,比平日里练戏的声音都大,不知道的还以为唐姑姑什么时候也学会了唱戏呢。”
姜妗嘴角的笑意带着讽刺,让唐若瑶止不住浑身颤抖着紧握双拳,将满腔怒气尽数发泄在了藏在姜维宁身后的远黛身上。“我何时需要会这种下贱的东西,骨子里都透着骚气的玩意,竟然也敢假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我对你做了什么,你倒是说出来!”
姜维宁从未见过唐若瑶还会变成这副样子,眸中的嫌弃不加掩饰的流露出来,“这件事和远黛没有关系,她什么都没做,也没说,你在那里瞎激动个什么劲?”
的确,姜维宁才刚说完要查出来到底是谁这么恶毒,竟然在远黛的鞋里面放东西,导致远黛受了伤,结果没过多久唐若瑶就匆匆赶来,非说要让姜维宁回去。“维宁,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明明之前姜维宁这种无微不至的关心只有在她的身上见到过,可现在有一部分分到了远黛的身上,唐若瑶就受不了了。“以前你也不是真的不尽人意!”
姜维宁从没有觉得他做错了什么,毕竟在他的眼里,远黛在姜府中没有依托,再加上之前的种种,让他就想要去替远黛讨回公道。可能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对远黛的这种关心,早已变了味,只是他压根不愿意承认罢了。唐若瑶顿时瞪大了双眼,她不敢相信姜维宁直到现在还站在远黛那边。“老爷,都是远黛的错,您不要为了远黛大费周章。”
远黛适时的从姜维宁身侧走了出来,话音刚落,唐若瑶还想再说些什么,突然远黛脚下一疼,整个人朝着地面倒了下去。在场众人,只有姜维宁离远黛最近,他毫不犹豫将远黛扶了起来,却措不及防把远黛带到了他的怀里。唐若瑶怒不可遏,再也控制不住的把手中的帕子给撕开了,“维宁,大庭广众之下,你这是做什么?”
原本姜维宁还沉浸在和远黛好不容易接触的喜悦中,还未曾回过神时,耳畔就传来了唐若瑶的声音,让他彻底清醒过来,眸中涌出丝丝怒气,怪唐若瑶怎么偏偏在这时开口讲话。“远黛伤了脚,不方便走路。”
姜维宁耐着性子给她解释了两句,注意力却依旧尽数放在了远黛的身上,“你的脚不能继续站在这里,你们把她扶进去,这段时间就先别练了。”
直到戏班里的几人将远黛扶着进屋后,姜维宁眸中的光才尽数消失不见,转头将目光落在唐若瑶身上,“你不要在这里无理取闹了,跟我出去。”
唐若瑶不敢相信,姜维宁会将“无理取闹”这样的话用在她的身上,明明平日里,姜维宁最喜欢说的是她比温枕书那个疯婆子好多了。特别是当着姜妗的面,唐若瑶的眸中满是怨恨,却又不得不跟着姜维宁离开,若是继续留在这里,恐怕她会变成众人的笑柄。但离开前,唐若瑶也不可能这么轻易放过姜妗,“维宁今日是为了远黛的事而来,不知二小姐又是因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