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
见状，唐若瑶忙替姜老夫人顺着气，嘴里却也没停，“妗儿，如今老夫人才刚醒，就算你心里有气，也不能当着姜老夫人的面说出这种话。”
“唐姑姑以为，妗儿可有哪句话说错了。”
姜妗才不吃着父慈子孝的一幕，话是姜老夫人先说出来的，她不过是回敬了一句，就因为姜老夫人年纪大了就有理了？或许是姜妗的话语实在太过出乎意料，姜维宁三步并作两步，给了姜妗一巴掌。清脆的巴掌声落下，温枕书瞬间瞪大了双眼，姜钦也没想到姜维宁会贸然动手，当即挡在了姜妗身前，怒目瞪着姜维宁，若非他刻在骨子里的教养，他此刻的拳头定会落在姜维宁的脸上！“怎么，我还打她不得了！”
姜维宁却像是根本瞧不见姜钦眸中怒气，话音落下还想反手再给姜妗一巴掌，但还未等他的指尖碰到姜妗身上，就被人扯住了。姜维宁没想到还有人敢拦他，当即抬眸瞧了过去，却看到姜妗冷笑着，腰间的那只手正是姜妗的。“父亲打上瘾了？但我的巴掌，可不是这么好打的。”
姜妗话音未落，指尖用力，嘴角挂上了笑意，因为面前姜维宁眸中的痛苦尽数表露在了脸颊上，着实让姜妗的心情大好。“你给我放开！”
姜维宁感到疼痛还想要把手抽出来，却试了两下还是没能把手抽出来，反而被姜妗握的更紧了些，疼痛感再次袭来，他整张脸都皱了起来。姜妗不紧不慢的扬起嘴角，“父亲说什么？我好像听不清呢。”
但此刻姜维宁早已顾不上其他，连拒绝的话都说不出口，唇间溢出一阵痛苦的呻吟，令屋里其他人都不觉拧紧眉头。“妗儿，你这是做什么？”
孟芷柔快步上前，没想到姜妗竟敢这般大胆。闻言，姜妗才露出一副诧异的表情松开手，“瞧我这记性，父亲这身子骨弱，怕是受不住我这么大的力气，不过父亲也真是的，你说你惹谁不好，偏偏还想要在我面前蹦哒，还真不怕蹦哒不成，却崴了脚。”
姜维宁感觉到腕间的力气抽出去后，当即瞪大了双眼还想要给姜妗点颜色看看，但与姜妗的眸光撞在一起后，莫名后背一阵寒意划过，让他的动作硬生生停了下来。一声冷哼后，姜维宁才甩手将目光放在了别处，不想下一秒真觉得脚腕上传来一阵疼痛，让他不受控制的摔倒在地，当他从地上挣扎着爬起，颤抖的手指着姜妗，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见状，姜妗笑了出来，“看，我就说吧，父亲日后还是要多加注意，免得承受皮肉之苦。”
话音落下，姜妗用舌尖顶了顶刚刚被姜维宁甩了一巴掌的脸颊，眸中的挑衅意味不言而喻。偏生姜维宁几次想要开口，但腕间和脚腕上的疼痛却还在提醒着他莫要轻举妄动。“够了！”
姜老夫人没想到姜妗竟这般大胆，当着她的面都敢对姜维宁动手，如今姜妗还未曾出嫁就这么肆意妄为，日后若真是让她嫁到镇国公府，怕是她还要将整个姜府都闹得天翻地覆！“祖母，您耐着性子瞧到这会，那您也真是厉害，这事若是搁在我身上，想必我这暴脾气，应是一时半会都忍不下去。”
姜妗冲着姜老夫人拱了拱手，话语间却尽显讽刺。“妗儿。”
眼看着姜老夫人和其他人都被气的够呛，温枕书往前一步，她的话里并没有丝毫对姜妗的责备，只是不愿被有心人抓住姜妗的把柄。“既然都查出是何处出了问题，这个东西定也不难找，让人去查查究竟最近一段时间都有谁买过这味药材不就行了。”
既然这些话没人说，那就温枕书来说，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让姜妗平白背了黑锅。姜老夫人眸中闪烁，最终还是把此事应了下来，一挥手嬷嬷就退了出去，将管家喊了过来，老夫人沉声把刚刚温枕书所说重复了一遍，管家略一沉思就给出了答案。“回老夫人的话，最近从府外买药材回来的人，只有三小姐院里的丫鬟。”
管家倒是实话实说，不过话音落下，孟芷柔与姜素声就一同变了脸色，恨不能当场冲上去把管家的嘴给堵上！她们根本没想到药渣会被姜钦给拿出来，自然也没有提前和管家通气。“这么说来，素声你好端端的，往府里买药材做什么。”
虽说事情差不多都清楚了，但温枕书还不忘又问了一句。闻言，姜素声双手不自觉搅在了一起，连说出口的话都变得磕磕绊绊的，连不成句子。见状，孟芷柔一个箭步将她护在身后，“是我前阵子身子不适，不愿让旁人知晓，素声得知此事后，才会特意为我买了药，大嫂莫不是为了替妗儿脱罪，所以故意想要将事情栽赃在素声身上吧。”
她恨不能让温枕书当场就将事情应下，话里话外依旧觉得事情就是姜妗做的。“既然三婶说，素声妹妹是替你买了药，那三婶的身子好些了吗？”
姜妗凝视着眼前。“吃了素声买回来的药，自然是好多了。”
孟芷柔的眸中划过一抹心虚，却还是立刻出声应了此事。“是吗？”
姜妗话音未落就伸出手，孟芷柔还以为她这是准备动手，下意识抬手挡在眼前，腕间却多出一抹凉意。“我怎么瞧着，三婶的身子比谁都要好，面色红润，压根不像是重病之人。”
姜妗的指尖从孟芷柔的腕间收了回去，说出的话里却带着几分笃定。“你又不是……”孟芷柔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姜妗给出声打断，“这里刚好有二哥请来的大夫，不如给三婶请个脉？”
下意识孟芷柔还想要开口拒绝，可众目睽睽之下，拒绝不就是承认了是她们心虚吗？一狠心，孟芷柔将手递了过去。恐怕大夫也没有想到，他只想单纯过来看个病，这么一会功夫，他倒是忙活的没停。诊脉过后，大夫拧紧眉头，这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都让孟芷柔以为她怕不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否则大夫怎会露出这副神情，让她不觉吞了吞口水。“夫人的身体，并无大碍。”
片刻后，大夫才说出这话。闻言，孟芷柔下意识松了口气，又隐隐觉得哪里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