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算新计谋(1 / 1)

长公主身份尊贵非比寻常,众人的议论声戛然而止,各自行礼,为她让开一条道来。姜妗万没想到会在此时此地见到霍叙白的母亲,却也十分感激她的解围,连忙屈身道了个万福。“好些年不见,妗儿出落得愈发清丽动人了。”

长公主笑盈盈扶她起来,又与温枕书见礼,只与母女俩说话,竟似浑然瞧不见旁人一般。戚家素来在京城里几乎是谁见了都得给三分颜面的,纵然近来因子弟当街纵马一事被罚俸禁足,不过是二公子及其父亲的事,其他人竟如往昔——只要贵妃盛宠不衰,戚家地位自然不会动摇。因此戚夫人遭了这番冷遇,是满心里不痛快,碍于尊卑礼法,只好不情不愿行礼:“妾身见过长公主。”

长公主这才悠悠转过头来,仿佛才看见她一般,语气冷冷淡淡:“夫人多礼了。”

此外并无别话,小小店堂里鸦雀无声,老板娘本来还暗喜今日生意盈门,此时却心中叫苦不迭,唯有躬身侍立一旁而已。“近日天气冷,又是多时不曾走动了,家里的梅花开了几枝,倒是颇有意趣,姜夫人何时得了闲,和妗儿一起来赏玩吧,恰好叙白的父亲新得了几坛子好酒,冬日温酒赏梅,正合时宜。”

长公主和气相邀,看着姜妗的目光里都是欣赏。“长公主这样说,我和母亲可就要当真去了。”

姜妗俏皮一笑:“竟好似不是为了赏梅,倒像是为贪伯父的几坛美酒似的。”

“妗儿!”

温枕书嗔怪地看女儿一眼,但脸上笑意未减。长公主也是笑眼弯弯:“我就喜欢妗儿这个爽利性子,小孩子家伶牙俐齿的讨人喜欢。不过妗儿我也得批评你,为什么叫叙白父亲作伯父,却不叫我伯母?府上的礼数周全,却未免太见外了!”

“是,伯母!”

姜妗含笑应下:“那改日我和母亲就去府上叨扰了!”

几人言笑晏晏,戚夫人被晾在旁边半天,心内又恨又恼,看了旁边闷不做声的唐若瑶就更加来火了,只得找个借口让老板娘替她留几份衣料,带着仆妇们悻悻离开。她一走,唐若瑶的处境也愈发尴尬,原本安心在众人面前露个脸顺便膈应一下温枕书,这下可好,中途拱火的戚夫人自己一挥衣袖走了,留她一个人在此坐冷板凳,一个搭理的人都没有。一个下午过去,衣裳好歹是定下了,一行人坐车回府,待回了自己院子,唐若瑶才终于得以宣泄怒意,一掌拍开了西厢房的门。“娘,仔细手疼。”

姜晴雪适时地扶她坐好,一面忍不住抱怨:“要说今天那个姜妗也过于轻狂!仗着长公主喜欢,就不知羞,我看要不是大家都在,恐怕当场连婆婆都叫上了!”

唐若瑶端起旁边一盏茶,却是凉的,冷哼一声:“你懂什么?那长公主能是喜欢那个丫头?不过是看在她外祖家势大罢了。她也别得意太早了!”

姜晴雪听到此处,又想起上回的事,便压低了嗓音:“娘亲,先前你同我说,平南公爵府的这门亲……”“若瑶歇下了么?”

姜维宁尚未进门,声音便已从院中传来。唐若瑶忙瞥了女儿一眼,示意姜晴雪站到一边,自己也起身相迎:“如何得歇?今日逛了一下午腿酸得很,这会儿连晚膳也未用呢。”

姜维宁踏入门槛,闻言皱起了眉:“一下午?原是叫她给你们挑衣服,你一个有身子的人,就叫你也站着?”

“你别怪姐姐,原是我身子不济。”

唐若瑶笑得柔情,和姜维宁一道落座:“只是这会儿着实有些饿了,晴雪这丫头懂事,也陪着我不去吃。”

姜维宁眉头蹙得更紧:“这还得了?晚来天冷,你的饭食一会儿叫人紧赶着送过来,晴雪,你先去老太太那边吃。”

姜晴雪点了点头径自去了,唐若瑶才将茶盏往姜维宁那边推了推。“若瑶,你身子可还好?奔波一天可别累着了。”

姜维宁掀开茶盖啜了一口,又立刻吐了出来:“怎么是凉的?这下人也太不尽心了,这样怠慢你,索性明儿撵出去换一批来。”

唐若瑶笑着摆摆手:“这原也不怪他们,因我是刚回来,还未来得及更换。倒是今儿有桩事,我瞧着心里替人着急,却不知当讲不当讲。”

“什么事?”

姜维宁拈了块糕点递给她:“你我之间没什么不能说的,你但讲无妨。”

唐若瑶点点头,叹了口气道:“下午我在成衣铺里遇上长公主了,不过是逛个铺子,光是仆妇丫鬟就带了二十余个,再想想咱们府里,未免觉得齐大非偶了。且又听说他们家那位小公爷也是走马游街纵情享乐,无所不有的……恐怕不是妗儿的良配啊。”

“原来为这事。你也是一片好心,我岂会疑你?”

姜维宁也叹了口气:“你这话其实说到我心坎上了,霍家那孩子名声在京里确实不大好,我想着妗儿将来过了门也很难有好日子,因此一早不乐意这门亲事。”

话虽如此,他心里最恼恨的其实是姜妗多次仗着平南公爵府的声势对自己态度轻慢——这话连在唐若瑶面前也说不得,未免显得自己小气了,却实实在在是一块心病。唐若瑶听他话音,便试探着道:“维宁既也这么觉得,就不替妗儿想个出路?如此下去并不是办法。”

姜维宁看她一眼,摇了摇头,面色也沉了几分:“我虽不愿,奈何这桩亲是妗儿她外祖家和霍府定下的,若毫无缘故就说退亲,各家单是颜面上都不好看,更别提其他的了。”

“原来如此。只好暂时委屈妗儿了。”

唐若瑶点了点头,慢慢地去嚼姜维宁方才递过来的酥点,垂下眼来敛去其中情绪。这门亲事固若金汤是么?却也未必!既然提霍叙白的声名狼藉不济事,倒不如反其道而行之。倘若姜妗那丫头名头坏了,只怕霍家要忙不迭地要退亲,届时其中如何周旋,还不就是看自己一张嘴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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