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道天险天摩岭最为危险,此岭杂草不生,多怪石,这种路,一旦遇到暴雨,就其岭上的石子就容易垮塌,当初他就亲眼看到天摩岭的石头塌了下来,其力道和威势非常人可以力抗。而那些墨兰暗卫盯上了凤天澜一行,十有八九他们会在半路上动手。现今凤天澜他们已经走了大半天的路程,希望在他追上凤天澜一行的时候,他们还没有到达天摩岭附近。丁阙不敢含糊,立时应声答到,迅速领命而去,方才听玄铁卫的口气,此行危险重重,他简直不敢想,以王爷对凤大小姐的看重,真要凤大小姐出点事,王爷这里......恐怕会血洗整个墨兰暗卫的人。萧衍绷着一张脸,脚尖踩着马镫飞快地飞身上马,危险留给他的时间并不多了,他不敢再此多耽搁分毫,他怕自己多耽搁,凤天澜那里就面临生死抉择。凤天澜一定要好好的,否则,他没有办法去面对将要发生的灾祸事故。马鞭在空中划过极其凌厉的弧线抽在了马身上,马儿吃痛,带着数十名玄铁卫,浩浩荡荡地往西城门口急行而去。与此同时,同兵部一道而行的凤天澜,坐在简易的马车里左右跌荡,这样不平稳的马车,如同她此刻七上八下的心思。他们行进的路有大半天了,中途他们边走边在路解决了一顿午饭,因为西北的水灾刻不容缓,兵部的人在一开始就对他们说了,在没有到达望江城之前,除了解决必须要解决的事情之外。对于兵部昼夜不停地赶路,没有人有意见,因为他们若是早一天到达,百姓们就少一天挨饿受冻,非常时期,所有人都表示了赞同。凤天澜揉了揉自己有些发酸的腰间,坐了这么大半天的马车,她觉得自己浑身都不得劲,这种情况让人十分不好受。她将手里的水壶递给了侯佐,侯佐先生的脸色倒还好,就是那嘴唇都干起了皮,也是难为侯佐先生了。“大伯,天色有些黑了。”
凤天澜将水壶递到了侯佐的手里,掀了车帘子望了一眼外头,他们走在官道上没觉得路有好难走,而今按着他们的脚程,要同官道上换成另一条小路,此刻距离天摩岭应是越来越近了。凤松点点头,黑夜是极为危险的时辰段,他的左手边搁着的是一柄如同弯月的弯刀,他的表情很严肃,他将耳边放了出去,虽然他的右手早前废了,但这耳朵的作用还是保存得完好无损。他听了一会动静,只有马车的轱辘前行的声音,周遭里很静,离得稍远一点的,是寒风吹过树叶发出的沙沙声,除此之外,没有旁的声音。他对凤天澜眨了眨眼睛,这一动作让凤天澜稍微松了一口气,但,她紧绷的心弦丝毫没有放松警惕。爹说过,身为猎手,举弓she箭之时,哪怕猎物被杀,都不能够掉以轻心,因为谁也没有办法保证,在你的身后,是不是还有猎肉正紧盯着你。临着夜深的时候,马车的车外响起了淅沥的雨声,凤天澜听着那雨滴落到车顶的声响,判读出快要到天摩岭的地界了,天摩同隶属西北望江城的地界,但,要真正到达天摩岭,还得在明日。“下雨了。不知道望江城此时是什么模样。”
侯佐听到雨声,心就在不断地往下沉,他著有《水曲赋》,深知雨季带给山河有什么样的利与弊,他们此时离望江城还很好几天的路程,在这里都有雨落,恐怕望江城的情形不容乐观。凤松没有办法宽慰侯佐一声,毕竟侯佐对山河水质了解得比他更为透彻,连他都忧心忡忡,他觉得只怕望江城的情况比他想像中的更加复杂。“先生当初著《山河志》时,是着什么样的心态呢。您要知道《山河志》在天倾国人的心中,堪称一伟大著作。”
凤天澜有心调和气氛,现在夜深,倘若她不说一些话,气氛也太过于沉默了,况且,侯佐的情绪低沉,也是同外头的水声有关。“其实是我自己的心愿罢了。我想凭着我的力量,将天倾国的大好河山尽可能地保持着它最美丽的面貌。”
侯佐的面上露出了向往的神色,他只愿山河水源能成了百姓们的守护神,带给百姓们的是富饶与安稳,而不是如同望江那般,造成百姓们的流离失所,造成整个望江城都变得一片汪洋。凤天澜对侯佐肃然起敬,所以说,上一世萧立轩只看中权益,才让侯佐没有升起任何的投靠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