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了他的踪迹?连你们都查不到,只怕是他在半路上就被人给截走了。”
情报处的人都是她一手训练出来的,是她比对现代的情报体系挑选的精英人选,而且,他们每一个人安排的身份都不相同。连踪迹都查探不到,很明显,动手的人,从一开始就做了万全的准备。是谁,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摸清楚凤家所有钉子的动向。傅言乐的后背有点发冷,就像是有人知道钉子都有哪些一样。难道说,是她的情报系统内部出了问题?“其他各府的钉子可有问题?”
黑衣女子摇了摇头,“并无。”
其他的没有问题,就单单是凤家出了问题。不知道怎么的,傅言乐总觉得这事情同凤天澜有关。自打她上回去寻凤天澜,凤天澜对她的态度就180度地转了弯,还跟她动了手。这不能不让傅言乐引起警觉。但她不信凤天澜有这样通天的本事能够知道她建立起的钉子有哪些,怕只怕她的背后有高人指点。“看来,凤家比我想像中的还要难对付。去,把所有的外放人员都投放到凤家的周围,务必让他们查探到凤家到底做了什么。”
傅言乐的手指捏得咔咔作响,凤家,凤天澜,真是可以,让她连续吃瘪,走着瞧吧,鹿死谁手还未曾可知呢。凤天澜撇了一眼昏死过去的常小河,“这才到哪里跟哪里就昏了。泼醒他,咱们的节目才刚刚开始呢。”
常小河的身上已经没有一寸好地儿,他的身上到处都是鞭伤,这只是凤天澜摆给罗文昌看的开胃菜。仆役提了一桶冰冷的雪水从常小河的头上淋了下来,常小河一个激灵,慢悠悠地醒过来。“来,给你介绍一位新朋友。这是季长学师爷,哦,也是咱们天倾国出了名的刑讯师,由他动手,想来你们更加能够适应。”
季长学!罗文昌怎么可能没有听到这个名字,那是个严刑逼供的好手,他手里的工具,据说可以直接刷掉人身上的几层血肉,被称为是天倾国最让人胆寒的人。常小河此刻真的是恨毒了罗文昌了,那个贪生怕死的胆小鬼,都到了这份上了,还站在旁边眼睁睁地看着,摆明了就是把他给供了出来,可偏生他想要开口,嘴巴都堵住了,想要求饶或者自戗都不行。季长学师爷个头有点矮,下巴留着短短的八字胡,他的眼睛细小如豆,看上去有些贼眉鼠眼的。凤天澜看着季长学师爷朝她拱了拱手,“凤小姐安好。老朽这厢有礼了。”
“有劳季师爷了。这里就交给您了,我这人见不得血腥,还得带这位先生去洗洗眼。”
说完,凤天澜拔脚就转身往外头走。罗文昌最后看了常小河一眼,被天擎卫一把推着往外头走。引得常小河唔唔直叫,有这季长学出手,他今天必得生不如死。罗文昌,你个人渣,不是东西,卖主求荣,不得好死。冬日的皑皑白雪反衬着高高升起来的晨阳,让凤天澜有些不适应地眨了眨眼睛,她抬手挡了挡。“嗯,今日又是个好天气。冬日里能有这般和煦的阳光,实在是让人怀念啊。”
好久没有体会过这么温暖的光芒了,自打她对萧立轩动了心之后,便一门心思只看到萧立轩这个人,却忘了周边的美景也是这么的引人心动。凤天澜摆了摆手,让天擎卫将罗文昌的穴道解了,她回头看向罗文昌,发现罗文昌正拿复杂的眼光看着她,她不禁觉得有些好笑。这些人的目光是怎么回事,怎么,他们出卖凤家的情报给傅言乐,就不兴她报复回来?“别这么看着我。罗先生。这一切都是你们自找的。我想想啊,季长学师爷的手段您怕是没有亲眼瞧过,听说他手里有一把莲花涮刀,每一朵花瓣上都是一柄小锐的细刀,就像是铁刷子似的,涮刀有些微钝,从血肉之躯身上扫过,一层好端端的皮肉都得直接被涮掉,而且,还不流一滴血出来,被堪称是一种上等的刑讯手法。就是不知道,这位常小河是否能够挺得住。”
罗文昌每听到凤天澜说完一个字,他的脸色就跟着惨白一分,到凤天澜说完,他悲天悯人地长叹了一声,身体也有点站不稳。凤天澜冷冷地睇了他一眼,这听一听就受不了了?她可是亲眼看到自己的亲人被刽子手剔了血肉下来,那是活生生地三百多口人命啊,那血迹遍布在刑场之上,几乎流成了河。“凤小姐。没想到你竟是这么歹毒的心肠,凤家满门忠烈,竟然会生出你这等的女儿来。”
罗文昌到底是读书人,骂人也只限着那几句话,这对于凤天澜来说,不痛不痒,她呵呵笑了一声,表情十分的嘲讽。“比起你们的所作所为来,还差得远呢。罗先生,既然做了别人的钉子,就要做好有一天被人拔掉的觉悟。怎么您现在还贼喊捉贼呢。若是我凤家有一天落到你们手里,只怕下场也十分的惨吧。”
凤家满门忠烈这话,罗文昌是怎么能够说出口的,满门忠烈就只能伸着脖子等着别人砍吗?他们做得出背叛凤家的事情,凭什么她就不能还手,不知他们的心思究竟是怎么想的。罗文昌张了张嘴巴,竟然不知道该要如何回上两句话,在他看来,言乐小姐同凤天澜是朋友,凤天澜即便是再讨厌言乐小姐,也没必要与言乐小姐为敌,相信言乐小姐也不想同凤天澜为敌。可是如今他的想法被凤天澜拆穿,他有些动摇了,凤天澜说得对,他当了钉子之后,陆陆续续传递的情报,足以给凤家带来打击,虽然言乐小姐没有动作,但不代表他没有做这些。“收你们的烂好心吧。凤家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我凤家满门忠烈,不是你们这起子小人可以染指的。罗文昌,等着给你的家人收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