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染,日后你不可再对锦书无礼,你一直渴望效忠的人,是她。”
容宸指着白锦书,墨染抿紧了唇。这些年他没少在暗中监视白锦书,看着白锦书一直是那么一副懦弱不堪的模样他还心有庆幸。庆幸这样的人不是白如嫣的对手,也不会对白如嫣造成什么伤害。可自从白泰清去世后,这个少女便一直让他震惊。他也曾好奇为何白锦书忽然性情大变,现在看来,她一直在伪装,伪装实力。看她的武功,自己根本难以匹及。墨染松了一口气。其实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一边监视白锦书,一边在心中称赞这少女的智谋,只是他一直觉得他们是敌对的关系这才不肯承认。现在知道白锦书才是他一直希望追随的人,他觉得十分庆幸,也有一股喜悦萦绕在心头。就是他怕白锦书会不认他们。“不用了,我手下已经有了许多伙伴,我也不帮手,你的人便留在你身边帮你。只是我觉得白震欺骗了你,杀了他倒不如折磨他,有时候活着比死了更惨,所以我不希望白震死的那么快,更何况,他手下还有其他的暗势,不一一拔了,始终是个祸害。”
被风影扭断脖子的黑衣人藏的更深,若不是贺时年的人守在四周,他早就报信去了。白震身上的秘密与暗势让她觉得,白震身后有人指点。那人才是真正的敌人,白震或许也只是被人给利用了。“我外祖父三月惨死蓉城,白震身上疑点重重,我怀疑他参与了蓉城一事,书房是他的秘地,我本以为他会信任你,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
白锦书提着衣裙,进了书房内。容宸沉着眉眼,追着白锦书也进了书房。白震一直让他守着书房,告诉他这里藏着有关于白素下落的消息,现在看来根本也不是。白震一心对付将军府,锦书来这里寻找线索,可见早就怀疑白震了。白震的书房不大,白锦书一走进来,浓浓的竹香味就传了过来,让人一时间觉得这书房十分有学习的氛围。“这竹香白震常年熏,他每日下朝都会在书房待上两个时辰。”
白锦书一边走,容宸一边解释。见白锦书轻车熟路的走到书架旁,对着书架摸索了一番,就打开了书房的暗阁,容宸眼中赞赏更大。这个少女,远比他想象的更厉害。“这里面放着什么。”
书架的机关扭开,露出半个人身高的暗阁,白锦书没有着急进去,而是看向容宸。“里面放着朝廷大臣送给白震的古董字画,还有一些机关模型。”
容宸弯着腰,进了暗阁中,没一会他手上拿了两幅字画,还有一把小弓弩。白锦书对字画不感兴趣,视线盯着那弓弩,眼色逐渐加深。这把弓弩虽然小,看着不起眼,可设计精妙,发动力及强。“唰!”
白锦书接过那弓弩,在上面轻轻一转,弓弩上,一枚及小的银针立马朝着外面射了出去。银针钉在大树上,整个针身都陷入了大树里面。容宸一震,白锦书却缓缓笑了,快速的从袖子内掏出一个差不多的弓弩,递给容宸:“将这把弓弩放回去吧,白震看不出来。”
弓弩很顿,不像被人拉过的样子,所以她猜这把弓弩被人送给白震的时间不长,白震还没来得及摸索上面的机关。“我娘生前是否留下了机关册子,白震也与你说过。”
白锦书冷笑一声,开始在书架上继续摸索。“对,白震与我说过这个机关册子,还让我找西京城北著名的打铁匠依照册子上的内容打东西,不过他让我打的都是一些防身的小东西。”
容宸抿唇,盯着手上的弓弩,眼中的杀意更大。白震一直欺骗他,他根本不是想打什么防身的武器,而是杀人的利器。光看刚才那把弓弩就能看出来了。“我娘亲的东西,他有什么资格拿着,不过既然他想打武器,让他打。”
没一会,白锦书就从书架上拿出了那本册子。册子的表皮都泛黄了,可见白震平日里没少看。白锦书唇角勾起,将册子的封皮扯下,从衣襟中拿出了另一本泛黄的小册子。将封皮封在她拿出的册子上,又重新放回书架,白锦书转身,朝着白震的桌案靠近。她的手轻轻在桌案上划过,还不重不轻的在上面敲着。容宸不出声,只默默的看着白锦书的动作。白震的桌案上也有很多机关,若不是他在白震身边已久,都不知道一个桌案能设置这么多的机关。“咔嚓咔嚓。”
白锦书手过之处,不断有咔嚓咔嚓的声音响起。而桌案上,探出了很多小抽屉。抽屉很小,只有女子手掌那般。而每一个抽屉里面都放着东西。有的是女人的发钗,有的是短小精悍的武器。“咔嚓。”
还有机关不断的打开,但白锦书却没有拿里面的东西。没一会,声音停下,白锦书的脸色却更冷了。不,她不信蓉城的事白震没有参与。白震一直暗中针对将军府,就算他没参与蓉城的事情,这书房也定然藏着关于将军府消息的东西。白锦书围着桌案转了一圈。随后走到窗户边,将窗户推开。正逢下午阳光强烈的时候。书房地理位置阴暗,南北构造,房檐却朝西。一日当中,只有下午有光时,这书房才会被光照着。白锦书站在窗边,容宸盯着她的背影。忽的,一束光恰好从窗户外打来,通过白锦书,照到放着狼毫的竹桶上。“空的。”
阳光透过来的一刹那,竹桶瞬间变成了透明的。白锦书轻笑,将狼毫都取下,转动笔筒。“咔嚓!”
接连几道咔嚓声响的很快,明明白锦书只转了一个机关,却有好几处声响,可见笔筒连着好几个机关。“唰,唰,唰。”
几个抽屉竟然从墙壁上弹出,白锦书快步走了过去。边上的抽屉内,一个纸卷放在里面,纸卷上带着血,与白锦书在江北时看到的纸卷的材质是一样的。白锦书闭了闭眼,伸手将那纸卷取了出来。“天元十五年,乙亥月,辰时未央。”
短短一句话,却让白锦书捏着纸卷的手骤然收紧。蓉城兵败,她一直觉得是外祖父身边出了内贼。现在看,她想错了,内贼不在外祖父身边,而在西京。西京内有内鬼,而白震,只是其中一个内鬼!这些内鬼,她要一个一个找出来,血祭外祖父在天之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