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宋连乔就去了顾府。听闻宋连乔上门来,聂怀柔是很欢喜,只是宋连乔没想到顾昀也在,她还是头一回见这位顾大人。“小女见过大人。”
宋连乔一进去就屈膝行了一礼。顾昀早就听到通报,知道这便是宋家那位小姐,赶紧招手道:“无需多礼,你来是有事要与你姨母谈吧?我就先出去,你等会儿留下来用饭。”
“是,多谢大人。”
宋连乔垂首施礼。“阿乔,不要拘礼,快过来坐。”
聂怀柔招手,让宋连乔坐在自己身边来。宋连乔只是走近了几步,却没坐下,而是站在她面前,小心翼翼地说:“姨母,我今日来是有一事想从您这儿得个答案。”
“什么事?”
聂怀柔不解,见宋连乔不说话,她这才看向周围人,“你们都退下。”
一众丫环鱼贯而出,直到大厅里只剩下宋连乔和聂怀柔,宋连乔这次屈膝跪下。聂怀柔被她吓了一跳,赶紧起身要扶她起来。宋连乔推拒了,看着聂怀柔问到:“姨母,您说与我母亲是好友,那您可知我娘是如何死的吗?”
“这……阿乔,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件事了?”
聂怀柔有心想避谈,但宋连乔见她不说就不起来。最终,她只能叹了口气,含糊着:“阿乔,其实这事我也不是很了解。我只知道你爹突然要把你娘送去汝南,我猜应当是周家做了些什么,具体的你娘并未告诉我。后来不知怎的你娘并未被送去汝南,只是没多久她便撒手人寰了。”
听聂怀柔回忆起当年的事,宋连乔只恨当时自己太小,没将生母的样貌牢牢记住。“那姨母可知,我娘是否是被我爹逼死的?”
“嘘!阿乔,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你可不能胡说。”
聂怀柔像是听见了什么惊天大秘密一样,赶紧捂住宋连乔的嘴。“你一个孩子怎么能妄议长辈呢?往后这话可不能再说了,而且你爹就算再气也断不敢做那种事,你如果想知道具体原因,往后有机会的话就去汝南周家一趟,说不定能知道其中缘由。”
周家吗?这个名义上的外祖家宋连乔更是陌生至极,不管是前世还是现在,她从未见过周家的人。无论是自己的女儿惨死异乡,还是外孙女受苦受难,这么多年来,周家从未替她们母女出头。原本宋连乔想这门亲不认也罢,只是要弄明白母亲的死,还必须得去周家一趟。宋连乔拿帕子擦了擦眼泪,就被聂怀柔扶着站起身,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今日冒犯了姨母,还问姨母见谅,我也是才听说当年母亲的死因,这才心急如焚的想来问问姨母。”
“我知道你这孩子孝顺,只是有些话能说,有些话不能说。你在我面前也就罢了,这些话在外头可不能被旁人听去,知道吗?”
聂怀柔这是为了宋连乔着想,她一个还未嫁的姑娘,如果被人知道非议自己的父亲,那在别人眼里会怎么想?“多谢姨母提醒,此事我绝不会再向旁人提起。今日来得匆忙,我也没给姨母带什么东西,明日定让人送来。”
宋连乔实在不好意思,她这一大早急匆匆的就赶往顾家,只为了寻一个真相,没想到真相还隐藏在那雾霾之中。“跟我这么生份做什么?你来的这么早,还没用过饭吧?陪我一道去吃点。”
聂怀柔自然不会在意这些细节,便拉着宋连乔往饭厅去。“对了,少爷呢?怎么没见他来用饭?”
到了饭厅却不见顾知行,聂怀柔还不知道昨晚顾知行压根就没回来的事,便问了句。见周围奴仆都不敢说话,林嬷嬷只好上前答到:“少爷许是还在房中睡,又或者可能一早就出府了,夫人您就别担心少爷了。今儿个厨房做的这道炸酥鱼还不错,您尝尝。”
林嬷嬷拿起公筷给聂怀柔布菜,又往宋连乔的碟子里夹了一块酥鱼,宋连乔赶紧道谢。“对对对!不管他了,阿乔你尝尝这个莲花酥,是我最喜欢吃的,看看可合你口味?”
聂怀柔热情地给宋连乔夹菜,一顿饭下来,宋连乔肚子都撑饱了。又陪聂怀柔说了会话,宋连乔这才告辞准备回府。人还没起身,就听见顾知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