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在宋家的事一五一十的禀报后,等了好一会儿才听到男子笑着说:“没想到这宋家的丫头挺有本事,如果顾家有意,那我自然也是要护她的。”
云大娘子这才抬头看向男人,问他:“少爷的意思,是要单独派人时刻保护宋小姐吗?”
男人点头:“想个办法,把我们的人送到她身边去,不单单只是保护,还要监督她。我看那丫头不简单,恐怕背地里也在谋算些什么,让人盯紧些。”
“是。”
云大娘子点头。“对了,下个月就是夫人的生辰,给她准备的衣衫做好了吗?”
说起这个,男人的眼底这才有了些光彩。云大娘子连连点头:“早早就准备好了,想必夫人一定会喜欢。”
闻言,男人直愣愣的目光看向窗外,今年的梅花开的真好,不知道她有没有看到这么美的梅花。转眼就到了二月十八,赵国公府的踏青宴正定在了今日。春分过后,万物复苏,天气也变得暖和起来。但莲心还是怕宋连乔冷,加上又是去郊外,就多带了一个手炉。两日前,云衫坊就把衣裳送了过来,一大早,莲心和红玉就服侍宋连乔装扮好,等着顾家的马车过来。红玉现在可是高兴极了,因为宋连乔要带着她一同赴宴,旁人眼里都觉得她如今是大小姐跟前的红人,府里也没人敢再欺负她。等了一个时辰,才听得小厮来报顾家的马车到门口了。宋连乔立即带着人往前去,马管家不放心地嘱咐:“小姐,一定要注意安全,你们两个都仔细着些。”
他又指着莲心和红玉,叨叨了好半天。“罗里吧嗦的做什么?还要我娘在这等你多久?”
宋连乔刚要说话,就见顾家的马车里探出来一个脑袋,是顾知行。他掀起帘子没好脾气地喊到,目光掠过宋连乔身上时不经怔住,后又赶紧移开视线,嘀咕了一句:“真是花枝招展。”
马车里的聂怀柔抬手打了他一下:“好好说话。”
然后聂怀柔又掀开车窗的帘子,笑意盈盈地看着宋连乔:“阿乔,外头风大,快上来。”
宋连乔赶紧小跑了几步上了马车,让莲心和红玉去了后头跟顾家的丫环一辆车。“多谢姨母为我挑的这件衣裳,我很喜欢。这几日为姨母绣了一张帕子,还希望姨母不要嫌弃才是。”
一上车,宋连乔就甜甜地对聂怀柔道谢,然后掏出自己早就准备好的帕子递了过去。顾家家大业大的,饶是宋连乔送些奇珍异宝过去,想必聂怀柔也不会多喜欢,还不如自己亲手绣一些小东西,还能在聂怀柔面前留个好印象。“没想到阿乔手艺这么好,这一点跟你娘还真不像。”
说起这个,聂怀柔就忍不住笑。周家的生意做得很大,不管是府里的少爷还是小姐,自小接触的就是做生意打算盘,所以杨氏的绣活儿还真不怎么样。听旁人提起娘亲的往事,宋连乔也跟着笑,可眼底却在泛红。她只知道在她三岁的时候,娘亲就因病而故。宋青城都不许旁人提起她娘亲,所以她猜测这里头一定有什么缘故,但宋青城从不说,她也不便问。如今,听起聂怀柔说起的点点滴滴,宋连乔觉得自己脑海中娘亲的身影逐渐清晰立体起来。她微微垂头,遮住眼底酸涩的情绪。“好了,娘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唠叨了?”
顾知行见状,在一旁靠着软垫打断聂怀柔的话。聂怀柔先是瞪了他一眼,后又看向宋连乔,察觉到她的不对劲,这才换了个话题。“瞧我,这一说起头就没完没了的,不过我们阿乔真是长的好看,这衣裳穿在你身上简直美若天仙。”
“姨母就莫要取笑我了,都是这衣裳好看才是。”
宋连乔害羞地偏过头去,一转眼就对上顾知行的目光,后者立即轻哼了声,不再看她。马车晃晃悠悠的出了城,赵国公府在京郊有一处私家园林。宋连乔早就听说过,但还从未来过。马车到了门口,递了牌子过去核对了身份后,侍卫这才放行。又走了没多会儿马车才停下,聂怀柔带着宋连乔和顾知行二人下了马车。瞬时间,周围就涌来不少人,都是看着顾家的马车故意等在此处,为的就是来套近乎。“顾夫人来了?平日里你都不爱出席这些宴会,没想到今日你竟然会来。”
还不待旁人上前,就有一个圆形脸的妇人站在一旁,阴阳怪气的。妇人看上去跟聂怀柔的年纪相仿,头顶上簪满了珠花。“原来是魏夫人,我说呢,怎么这一下车耳边就不得清净,原来是你在此处。”
聂怀柔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语气平淡,但这说出来的话却不那么好听。宋连乔在后面悄悄抬头,打量着对面的魏夫人,看来这两人之间有过节。“哼!顾夫人瞧不上咱们,平日里都不与我们来往,自然是不习惯这样的场合。”
魏夫人先是面色一变,又眯着眼笑怼了回来,经旁人提醒这才看向宋连乔,明知故问道:“哟!什么时候顾家多了一位小姐?莫不是顾大人在外面的……”这话恰到而止,但这话里的意思众人都明白。宋连乔自然知道魏夫人这是想借自己给聂怀柔找不痛快,便向前一步站在聂怀柔身侧:“回魏夫人的话,小女并不是顾家的人,我是城南宋家的宋连乔。”
魏夫人自然知道宋连乔是谁,立即笑到:“原来是你啊!就是你当街逃婚,然后被清河伯府退了亲,没想到你这小丫头脸皮可真厚,竟还敢来参加这样的宴会。”
听了这话,聂怀柔原本脸上挂起的笑立即消失殆尽,她挡在宋连乔面前,怒斥道:“什么叫被退亲?你去仔细打听打听,是宋家跟李家提的退亲,我们阿乔行得端坐的直,你都能来,她凭什么不能来?”
“哈!真是可笑……”魏夫人先是大笑,翻了个白眼,叉腰就要怒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