诅咒师试图用铁链鞭笞高壮男人,但都被三节棍拦下,这么大的力道,男人的手连颤抖都没有。
“真是无聊啊。”他漫不经心地说,“行了,我得结束了,再过会儿要零点了。”
说着,他突然伸手,竟是直接抓住了冒着黑气的铁链! 诅咒师:!!! 男人挥动铁链,将诅咒师砸到地上,砸出一个人形大坑。接着,他手中三节棍朝诅咒师头上打去,脑浆四溅。 从出手到结束,不到半分钟。 “搞定,催尾款了。”
男人朝着能吓死人的尸体拍了张照,发给中介。
这时,他闻到一股和血腥味不一样的味道。就像是雨后的森林会有的气味。 “嗯?”他朝小孩的方向看去。
只见小孩抱着一只毛毛虫养的咒灵无声地哭,地上和他身上有很多血,但已经没有伤口了。 男人眉头一挑,他记得这小孩被贯穿了腿,肯定活不了的。 难道是…… 虎杖悠雨抱着呜呜站起来,他已经好多了,腿也不痛了,但是差点死掉的后怕依旧环绕着他。 好恐怖,那两个大人要杀小孩,是坏人。 这时,他被人提着衣领拎了起来。 虎杖悠雨:? “喂,小东西,你的伤呢?”男人懒洋洋地问。
虎杖悠雨抱紧了呜呜,不停蹬腿,想挣脱下去。 “嗤。”在男人看来,他的全力和一只小猫没有什么区别。
“你有反转术式。”他肯定地说。
“唔?”听到一个陌生名词,虎杖悠雨愣住。
反转术式?那是什么?他有这个东西吗? 看着发懵的小孩,男人把他上下颠了颠。嗯,这个重量,大概五六岁吧,刚觉醒术式的年龄。 连反转术式都不知道,估计是个平民,不过很快就会被咒术界那群老东西发现,然后弄去治人吧。 提起咒术界,他就想起自己出身的恶心家族,想到自己家的小鬼以后可能也会当咒术师,就有些不悦。 不过这小孩比小鬼大几岁,等小鬼被那些烂人派去出任务,他也长大了。 要是小鬼能认识一个反转术式…… “小东西,我能送你回家,你能给我什么报酬?”男人问。
“……我自己回家!”虎杖悠雨不喜欢这个打了自己的人。
“这里离你家远着呢,你认识路?”“……”虎杖悠雨朝四周看了看,别说家的影子了,周围连他认识的建筑物都没有。 “我不认识……”虎杖悠雨弱弱地说。 “嗤。”
男人笑了一声。
“……是你们把我拎过来的……”虎杖悠雨不开心地嘟囔。 呜呜挂在他腿上,看他不开心,抬起头,张嘴一吐,就吐出一个球。 “嗷嗷呜呜呜……”呐,球给你,别不开心了。 虎杖悠雨接过沾了口水的球,说:“谢谢你,呜呜。”呜呜的香肠嘴露出微笑。 拎着小孩的男人当然没有错过这一幕。 这是……能储存物品的咒灵?! 虎杖悠雨还抱着球不开心,就感觉腿上一轻,是男人把呜呜拿起来了。 “那我就要这个了。”
男人笑道。
“?这是我的呜呜,不给你!”“你的?你喊它一声它答应吗?”
“呜呜!”
虎杖悠雨直接朝咒灵喊。
“嗷呜呜……”虫虫咒灵朝他点头。 “你看,他应了!”小孩说。不知道为什么,男人硬是从那小圆脸上看出了骄傲……
“它没应。”男人却依旧漫不经心,“它也没说‘是我’,也没叫你名字。”
“……”虎杖悠雨满脸呆滞。 这个人说的好像有点道理……不对,呜呜本来就不会说话! …… 男人进了屋,把小孩放到地上,就不管了。 虎杖悠雨看着不知道干什么去的男人,面无表情地问:“大叔,这里不是我家。”
“废话,这里是我家。”
男人翻了个白眼,“还有,不要叫我大叔,我叫禅院甚尔。”
大叔大叔的,显得他很老似的,他这张脸可迷倒过不知道多少富婆! 要不是这小子是反转术式,他早丢路上不管了。 禅院甚尔进房间拿了一身衣服,然后去浴室洗澡了。虎杖悠雨没有地方去,就随便找了个椅子坐下,脚不着地。 好困……现在不知道多晚了,小孩子不睡觉的话,会长不高的…… 这时,他感到一股不一样的视线,顺着看过去,只见一个黑头发的奶团子扒在房间门口,看他。 看起来和悠仁差不多大,但神色中充满警惕,完全不像小孩子该有的样子。 禅院甚尔对儿子不负责,这是虎杖悠雨看见奶团子后的第一反应。 为什么知道这是禅院甚尔的儿子呢? 看看他俩的头发吧,一个下垂式海胆,一个张牙舞爪式海胆……咳咳,开玩笑的。 其实是虎杖悠雨对血脉的感知很敏锐,他能感受到奶团子和禅院甚尔是直系亲属。 但为什么觉得禅院甚尔不负责呢? 警惕这种表情不应该是两三岁的小孩有的,这只能表明这个奶团子平常过得不好,已经形成条件反射了。 而且,他太瘦了,别的小孩都白白胖胖的,只有他瘦瘦巴巴的。 虎杖悠雨从口袋里摸出两颗糖,朝那个孩子挪过去,“吃糖吗?”
他的身体毕竟只有五岁,眼睛大大的,看起来非常无害,如果忽略他衣服上的血的话。 不过这个奶团子好像并不怕血,小心翼翼地蹭过来,拿起糖就跑回房间了。 确实,小孩子现在该睡觉了。 禅院甚尔很快就洗好了澡,换了身干净衣服,拎起虎杖悠雨的后衣领就出门了。 虎杖悠雨:“你要带我去哪儿?”
如果只是送他回家,直接丢院子里走人就行了,不需要洗澡换衣服。毕竟,从直接拎着满身是血的他来看,禅院甚尔不是在意整洁的人。 “你管我去哪儿。”
禅院甚尔说。
虎杖悠雨:…… 没过多久,他就知道禅院甚尔要去哪儿了。 即使已经是半夜,小巷里还是灯火通明,酒吧吵闹的声音传到外面来,还有很多女人倚在不知其名的店铺门口四处张望。 看见禅院甚尔,有个女人直接朝他们挥了挥手,说:“甚尔,今天不来上班么?”虎杖悠雨:…… 我不懂,但我大受震撼。 这里是红灯区吧?一定是红灯区吧!你带一个五岁的幼童来红灯区干什么,不会是要把他卖给人贩子吧! 如果是卖给人贩子,他会被关起来,开锁的话,他身上没有尖锐物品,做不到。但或许可以尝试在人贩子和买家交接的时候…… 就在虎杖悠雨用他那不大的小脑壳头脑风暴的时候,禅院甚尔走进一家酒吧,径直走进了地下室。 地下室很大,但及其嘈杂。禅院甚尔拎着他走到一个台子前,“选一个。”
“嗯?”
“选一匹马,快点。”
“……我不会骑马。”
“嗤……我当然知道。”
禅院甚尔戳戳他的脸,“我叫你选一匹来替我赌,又没让你骑。”
嗯,挺软的,手感不错。 “你在…赌博?”
虎杖悠雨回忆他听过见过的“赌”字。前世,他也见过人类赌来赌去,但若是被警员发现,会制止并带去思想教育。
所以赌博是不好的。 “赌博不好。”虎杖悠雨说。
“你管我,老子现在有钱。”禅院甚尔不以为意,“你运气不是挺好吗,选一个。”
“……” 他运气好吗?说不好吧,他带着记忆投胎了,说好吧,他前世那样…… 所以为什么禅院甚尔觉得他运气好啊! 虎杖*不知道反转术式的珍贵性*对里世界一无所知*悠雨,陷入了沉思。 “3吧。”
他三岁时迎来了弟弟,三是个很好的数字。
“行,买三号马。”禅院甚尔对前台说。
“先生,您确定吗,三号马比其他马都要差些,赔率虽高,但胜率很低的。”前台笑道。
“就三号了,反正我没赢过。”禅院甚尔一脸无所谓。
你才没有无所谓了,为了赌马都特意洗干净了……虎杖悠雨想。 下好注,禅院甚尔拎着虎杖悠雨去赛马场旁边看赛马了。 就和前台说的一样,三号马看起来比其他马都要弱,冲出起点后也落在了其他马后面。 但在赌徒们的嘶吼中,三号马弯道超车,直接超过跑在前面的马,第一个冲到终点。 全场哗然。 虎杖悠雨也有点呆,看来他运气好像是很好? 不对,三这个数字来自他和弟弟的年龄差,所以应该是弟弟运气好。 就在虎杖悠雨思考的时候,禅院甚尔兴冲冲地拎着他去换钱,然后出了赌场。 他看起来心情很好,走在路上时还把虎杖悠雨从拎变成了抱…不对,是夹在腋下……但起码这样不勒脖子了,小孩的身体也肉乎乎的,这样不算特别难受。 在路上,他也主动对虎杖悠雨说话了。 “以后,不要轻易在别人面前用治疗的能力,听得懂吧?”“为什么?”
“如果你想被切片研究,也可以随便用。”
“……”虎杖悠雨想象了一下自己被切片的样子,打了个寒噤,“好的,谢谢你,大叔。”
“……老子叫甚尔。”
“好的,甚尔大叔。”
“……” 把粉发的奶团子丢到院子里后,禅院甚尔就没影了。 看看熟悉的院子,虎杖悠雨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相比血迹这些灰明明无所谓吧喂!),悄悄去开门。 然后就和爷爷四目相对。 虎杖悠雨:“……” 虎杖倭助:“……” “……爷爷…早上好……”虎杖悠雨弱弱地说。 其实天还没亮。 “你去哪了?”
虎杖倭助看着他身上的血迹,冷声道。
“昨天晚上刮风,我出来收球,然后被奇怪的人抓走了……” 虎杖倭助瞳孔微缩,“被抓走了?!受伤了吗?!”“嗯……受伤了,但是又好了……”虎杖悠雨抱住爷爷的腿,“但是好痛……” 呜呜也被抢走了。 虎杖倭助摸摸孙子的头,“……好了,没事了,回家了。”
“嗯。”
看着毫发无伤的孙子穿着满是血迹的衣服去浴室,虎杖倭助深深叹了口气。 其实,悠雨出生的时候,有个自称神官的人来过他们家里,他说,这孩子生而知之,将来会有大作为。 有没有大作为不知道,只知道这孩子懂事地让人心疼。 在虎杖香织怀了二胎之后,他就知道了一点关于里世界的事,有关自家儿媳的变化,他不可能毫无察觉。 但里世界究竟如何,他没有深究下去,有些事,知道太多也不好。 悠雨一定受伤了,但伤是怎么好的、他是怎么回来的,虎杖倭助无从得知,只能猜测与里世界有关。 希望两个小孩能平安长大吧……尤其是悠雨,明明“生而知之”,心思还单纯得跟白纸一样,让人不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