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白泽见到段景曜和楚昭云还想问问,结果这两人故意卖关子,说等见到了人就知道了。三人早早地就去了周记酒楼,定了天字一号房的隔壁。周记酒楼二楼,倒是能透过窗将大街上的情景一览无余。等快到了午时,三人躲着身子往窗外看,果然看见尹骢带着家仆往周记酒楼来。“还真是尹骢!”
白泽一拍脑门,又跑到房间门口,溜了条门缝儿看见白泽果然进了天字一号房。白泽没出声,一直在门缝那儿等着,等了片刻,又见几人进了天字一号房。“大人,是个男子,看着像个文弱书生,穿得挺好的。”
段景曜和楚昭云相视一眼,都很惊讶。“大人,竟然不是他。”
“再等等看。”
“楚姑娘,大人,你们说的他是谁?”
“嘘!”
段景曜嘘了一声,耳朵趴在了隔壁的墙上。楚昭云和白泽也学着段景曜的样子,在墙上扣了一只碗,又将耳朵贴在了墙上。竟然真能将隔壁的声音听得七七八八。他们对尹骢的声音不算陌生。“卫兄,我该做的已经做完了,至于大人答应我的事,什么时候能兑现?”
紧接着是一道陌生的声音,听起来真如白泽所说,是个文弱书生。“等事情都办妥了,尹兄自然能得到想要的。”
尹骢突然语气着急了起来,问道:“之前可说好了,只要粮仓失火,大人就把汴京府的茶叶生意都给我做!”
隔壁三人听见尹骢这话,有种意料之内的震惊,粮仓失火果然和尹骢脱不了干系。看来尹嫣灵和小月听见的,就是这件大事。尹骢他怎么敢!这姓卫的是谁?他们口中的大人又是谁?“尹兄难道怀疑大人的话?”
“自然、自然不会!”
尹骢深呼吸了一口,继续问:“到底怎么回事,本来不是说好的吗?”
姓卫的见尹骢不再着急,解释道:“原是计划下个月纵火,只是这计划突然提前了一个月,茶叶生意这事还没疏通完关系,莫急。”
尹骢叹了口气:“现在也没别的办法,只能等着了。”
姓卫的笑了两声,说道:“你不是一直想要干出一番作为来,好让令尊把家业彻底交给你?欲成大事,需有耐性。”
“我不是没耐心,我是怕衙门查到我,这几天府上事情也多,实在是无暇应对衙门。”
“你派去的人可留下线索了?”
“没有,他是我的心腹。”
说到这,尹骢又补充了一句:“钱都送到他妻子手里了,他也算是死得不冤。”
“哦?心腹?你不心疼?”
不知怎么,楚昭云好像从姓卫的语气中听出了嘲讽的意思。尹骢不以为意,摆了摆手:“我也不是只有他这么一个可用之人。”
说完,尹骢又不放心地问:“和衙门打交道这么多年,要是衙门真查到我这,也能甩出去,可若是闹到了汴京城,陛下派人来查怎么办?”
“你放心,陛下不会知道。”
“也是。”
尹骢松了一口气,说道:“有大人在汴京周璇,我瞎操什么心!”
楚昭云没想到尹骢口中的大人,竟然是汴京的人物,这蓄意纵火毁掉粮仓的人,竟然是汴京城朝堂里的人!惊讶之下,手一滑,碗就摔在了地上。随着碗清脆的破裂之声,隔壁的谈话声也就此打住。“有人!卫兄先走!从后门!”
段景曜一听,便立刻跨步向前,将天字二号房从里面锁上了。紧接着就是尹骢的敲门声。“谁在里面?”
“大人,怎么办?打出去?”
“会有人来给我们解围。”
“谁?”
“给我们送消息的人。”
段景曜想,他和楚昭云猜的应该没错。而白泽,突然就好奇了,他要知道谜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