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反应就觉得那是画中仙,只因她穿着一身和画中人一样的衣裳,但画中仙根本不存在,你将苏承话中所谓画中仙撇去,再回想他所说。”
如果撇去画中仙,苏承偷看到的就是个人,身上穿着戏服蓬头垢面,躲在葛以骞房中,偶尔还会跑出来,不过怕见生人跑不远,听命于葛以骞。没有那些精怪之物,兰池觉得愈发吓人:“葛以骞房中藏人左领右舍又如何不知?”
“苏承知道,他所见为实不过他误以为人是画中仙,所言皆不着调。”
谭安若沉思状:“左领右舍的猜想是对的,葛以骞在房中藏了人,但他们去搜未能搜到,便心中恐惧,加之苏承耳濡目染下,纷纷都以为是非人一类东西藏在葛以骞房中。”
恐惧会干扰人的判断,至此在苏承帮助下,院子里彻底无人敢搜葛以骞屋子,哪怕听见动静,也会反射觉得是不干净的东西,不出去瞧为好。“全程葛以骞都未出面澄清,是因为他本就希望散播恐怖的谣言越深入人心越好,由此他藏于房中的人就不会被人发现。”
谭安若十分肯定:“此人定是葛以骞分外重视之人。”
葛以骞才会如此护着。兰池猛然想起:“那葛以骞,似乎有位心上人。”
如此说来,谭安若也想起:“初识佳人醉于颜,近品远观美如仙,葛以骞藏的不能被发现之人,莫不是他的心上人?”
“会唱扬州小调,还会唱戏,”兰池恍然大悟,“那定是个女子,看不出来,葛以骞此人竟还如此风流。”
似有些不对劲之处,谭安若仍记得葛以骞生活如何拮据,连宣纸都要分为两面使用,他似乎有勇气写下一首寄情诗表达自己不为人知的爱慕之情,却不像会将女子藏匿在房中之人。谭安若还有处不解:“葛以骞住所我们仔细搜查过,并没有地方可藏人,葛以骞又是如何将人藏起来还没被人搜出来?”
一言出,三人陷入沉默。葛以骞屋子不大,一床一书案,若是多几人进屋怕是脚都挪不开。宋九安脑海中想起,葛以骞屋中似有不合理之处:“葛以骞尸体被发现于床上,床上还有叠好的衣服。”
“不错,”谭安若也记得,“那床本就不宽,衣服占了大半,人睡着想必难受。”
“衣服原本不该放在床上,”宋九安想起冯癸身边下人所言,“葛以骞屋中本有个大箱子,磕到葛以骞头便被冯癸下人烧了,那两人说箱中并未有东西,只有些许泥泞。”
“葛以骞将人藏在箱子里?”
谭安若比划:“以葛以骞屋子大小来说,箱子似乎不是很大,寻常人很难藏进去。”
宋九安立刻道:“女子身子矮小瘦弱便可行。”
起初,那箱子本是用来装衣,后来葛以骞便用来藏人。苏承再次被提了回来,他面对熟悉的人,甚至都不害怕了。“几位大人,还有什么想问的。”
宋九安同他比划:“葛以骞屋中可有个箱子,略大略宽。”
“有,”苏承回答迅速,“宋娘就是院子的老板娘,她人好给我们每个人房中都准备了箱子,说是便于我们放置些过冬的衣物。”
“每个人房中都有,那当日搜葛以骞屋子时可有人搜过箱子?”
苏承诶呀一声:“那没有,那箱子虽然宽敞但是也不能藏得下人,几位大人信我,葛以骞屋里根本没有藏过什么人,就是画中仙。”
宋九安挥挥手,让人赶紧将人带走。之所以不放苏承走,便是恐苏承出去散播谣言恐慌。“如此,那葛以骞死后,他藏的人又去了何处?”
谭安若又想起冯癸的尸体,可冯癸案归刑部查验,她无权查看冯癸的尸体。“大人……”“想查冯癸?”
宋九安知她所想,因为他亦所想。“那便查!”
兰池一听要去刑部就来精神,却被宋九安拦下另有要事派遣。“大人,有何要事?”
“去查查那些与葛以骞走得近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