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行凶?”
江醉第一次行凶后,发现他的作案手法竟然不会被人发现,于是他变得大胆起来,准备齐全后开始了第二次。如今,江醉也没有什么不能承认的:“是我干的,望海大师可是得道高僧,可他竟然言语肆意辱骂弟子,这寺里好几个弟子都被他骂的险些自杀,我这是在救他们。”
太虚伪了。宋九安便是一刻都不想听他虚伪的话。“望海大师辱骂的人没有别人,只有你吧?你好不容易成为大商人不用受人家白眼,来到菩提寺修行,却遭到辱骂嘲讽羞辱,你心里忍不下这口气。”
“没错,”江醉虔诚看向那座金身佛像,“我捐出我全部家产,我只想潜心修行,我以为这里会是个远离俗世之地,却不想这里比俗世更脏!”
说起来,他也是偶然发现了所有秘密。这里的修行者和他想的都不一样,他们不是方外之人,他们心中也有欲望。“望海的傲慢,明诲的贪婪,息尘的妒忌,”江醉手掐着一念的脖子,“主持应该被我放下去的石头砸死了吧,主持的多疑,我替这菩提寺洗清了罪孽,我是个好人!”
“你是个疯子!”
宋九安拔剑:“赶紧放了他们。”
江醉面对死亡没有丝毫恐惧,他大笑面对:“宋大人,今日,一念的命我要定了,你还不知道呢,一念痴迷一女香客许久,他房里还全是那姑娘的画呢,这种人怎配修行!”
“你想杀一念,根本不是因为这些,你是恨他选择一个乞儿做弟子都不选你。”
修行便是逐渐放下心中欲望的过程,并不代表修行者内心就没有欲望。宋九安见他如今才是欲望缠身,已经听不进去任何话,自己不能伤了人质只能与他继续纠缠。“现在已经没有什么能够阻止我了!”
“未必吧!”
谭安若大步走进屋内,从身后端出来一个牌位。“也不知道贵夫人在你心中地位高不高?我可是找了好久,在偏堂找到这个牌位,江公子这是怕伤到贵夫人,才将贵夫人换了个位置吧?”
可惜,还是被她找到了。果然,江醉原本得意的表情瞬间变得紧张:“谭姑娘,你这是要对我夫人做什么?”
此刻,别说江醉,就连宋九安看向谭安若的眼神都带着震惊。谭安若抱着牌位:“放了这些人,我就放了你夫人,不然,我毁了你夫人的牌位,让你夫人永世不得超生!”
“你敢!”
“你可以试试。”
江醉表情癫狂看向谭安若,那牙都咬得作响,恨不能咬死谭安若:“谭姑娘,不曾想你竟是这样的人,你就不怕遭天谴嘛!”
谭安若心情平静:“我自幼随我爹一起在县衙仵作验尸房里长大,可是什么都不忌讳,我只知道生命很可贵,用贵夫人换所有人活下来,这很划算。”
江醉呵呵笑着,掐着一念脖子又往后退了几步:“谭姑娘,我不信你能下得了手。”
“我说了,你可以试试。”
谭安若从怀里掏出火折子:“你说,我烧了贵夫人如何?”
“你敢!”
江醉伸出手,又缩了回来。谭安若见状直接吹燃了火折子:“贵夫人是木头做的,应该最怕火吧,这一点燃可就真的什么也不剩了,贵夫人若知道她死后,你竟在她与别人之间选择了别人,恐怕是不会和你许什么来世了!”
宋九安在旁随时等候,他在等江醉崩溃那一刻,他就出剑。只是这谭安若,行事太过疯癫了些。江醉开始有些动容,掐着一念的手松了松。谭安若顺势逼了一步,火折子直接放在牌位下:“你还不放人!”
“不要动我夫人!”
在江醉的哀嚎声里,宋九安相信若是江醉再不放人,谭安若是真干的出火烧人牌位这件事。到底是江醉狠不下心,主动松开了抓住一念的手,宋九安也迅速将他制服。“将我夫人还给我。”
江醉眼里爬满血丝,直勾勾盯着谭安若:“若不是因为你,我就功德圆满了!”
“若不是因为我,你就犯下大错了!”
谭安若抱着牌位离他远远的:“说什么都是为了你夫人,可实际上你都是为了你自己,贪嗔痴慢疑这五毒心你全都占了个干净,你这样满手血腥的人才是会下地狱。”
谭安若在山里寻到了解毒草药,替寺里众人解了毒,醒来的工人得知自己被利用也格外羞愧。他们主动清理了山上的乱石。幸好,也并未有人因此伤亡。兰池抓着主持回来时满脸泥泞,还不忘笑的像个二傻子:“我就说大人为何追了一半就忽然要返回,原来是早就识破江醉的阴谋了,大人不愧是大人!”
宋九安别开脸,咳嗽两声来掩饰自己的尴尬:“此次,我也并未洞察,幸得谭仵作最后拯救所有人于危难之中,在此我得同谭仵作你道歉。”
“道歉?”
谭安若有些受到惊吓,这自来上面的人做错了事情,都是轻轻揭过,如宋九安这样一本正经给她道歉的,她倒是头一遭遇见。“大人何处对不起我?”
“作为与你并肩查案之人,我却没有做到足够相信你。”
“大人不必如此,何况当时我怀疑江醉却也并无充足证据,我只能证明他在明诲死亡当晚出过门,并没有证据证明他杀了明诲,所以大人不信我,也是应该的。”
查案讲究证据,她当时手中的确没有找到江醉杀人的证据。宋九安谦逊道:“我虽是大人,可也是个人,是人就总会有疏漏之处,日后你我一同查案若是发现了我又何疏漏之处,还请提醒我。”
还从未有大人同她如此说话。谭安若觉得自己终于受到了重视:“下官明白。”
“两位!”
兰池在旁看着两人谦虚过去又谦虚过来,耳朵都恨不得不要了。“大家都是自己人,不必如此客套,还请两位替我解惑,这江醉究竟是如何杀人,我回去也好做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