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谭安若见面前躺着一具尸体,心中就有些不安,她虽然找到了线索,可还是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一起案子,竟然牵连出洛洲最近的纸人怪谈,她也被搅和进来无法抽身。凑合吃了大理寺几日牢饭,如今又被带到这陌生地方,定然没有好事。“想证明自己的清白吗?”
男子低沉的声音传来,谭安若侧身望去,门口进来两人。前头那个手持一柄长剑,腰间系着大理寺的牌子,脸修长颧骨外扩五官立体端正,如此骨骼长相世间难得。他身后跟着一瘸一拐的兰池,头发凌乱额头还有微汗,看来是刚受了罚。能让兰池即使受罚还忠心跟着的,不是大理寺卿严知放就是大理寺少卿宋九安。谭安若猜测是后者:“宋大人这是何意?”
宋九安没有意外示意着谭安若:“兰池说你是仵作,可愿意暂替大理寺仵作一职,直到大理寺查清纸人一案为止。”
她有拒绝的权利吗?如果她拒绝,她便会一直当做嫌疑人羁押大理寺,眼瞧距离太后给的最后期限越来越近,她如果没按时进宫面见太后,抗旨不遵也是一死。横竖都是冒险,谭安若应道:“承蒙大人信任,我愿意。”
“你确定?”
宋九安眼神冰冷说出来的话也瘆人:“你可知在你面前躺的是何人?”
谭安若直摇头。“他姓孙,是负责调查纸人一案的仵作,可就在几日前他也被纸人所害,打更人赵富贵亲眼所见,从此满洛州没有一个仵作敢来大理寺,他们都说孙仵作是受了纸人报复而死,以后凡是敢参与本案的仵作都会被纸人报复,你,不怕报复吗?”
在他充满探究的目光之中,谭安若笑道:“大人放心,我从不信鬼神之说,也不信纸人能杀人。”
宋九安可不像兰池那样好哄骗,谭安若只能夹起尾巴尽量表现的人畜无害些。收回眼神宋九安淡淡开口:“那就开始吧!”
兰池捂着屁股一瘸一拐走来,低声道:“谭姑娘,前几日你帮忙验尸的事情我没能瞒住,还是让大人知道了,我便顺势向大人推荐了你,你莫要对不起我受的这顿罚,一定要找到线索。”
谭安若不禁问宋九安:“敢问宋大人,兰大人是如何进的大理寺?”
她总觉得像兰池这样的人,或许适合上阵杀敌,但肯定不适合查案。宋九安嘴角略勾:“他武功好。”
言外之意,除此以外再无其他长处。要来工具,屋内燃香,宋久安与兰池在旁负责监督,待与尸体告知后谭安若便开始验尸。“死者表情狰狞,俩眼圆瞪嘴张,脸色苍白,全身骨骼完好也没有受到外部伤害,但是心肝胆皆有破损。”
“他是被活活吓死的!”
宋九安不解:“孙仵作在大理寺多年,他什么没见过,怎会被吓死?”
谭安若放下工具:“孙仵作今年是否已过六旬?”
宋九安不知。兰池在旁点头:“确实已过六旬,孙仵作前些日子还在邀我去他家喝酒,说他儿子回来给他祝寿。”
显然宋九安私底下人际交往不佳,他并未受到孙仵作的邀请。谭安若解释道:“我观孙仵作年纪已高心脏也有些问题,如此病症最忌惊吓熬夜等,他遇害时惊吓过度心肝胆受损,心脏骤停,便活活被吓死了。”
兰池在想如果他一打开门,就看见门口站一纸人朝自己笑,他也得被吓得心脏骤停。何况年过六旬的孙仵作。宋九安追问:“可还有发现其他线索?”
“还真有,”谭安若指着孙仵作外衣:“大人请细看,这衣服上有些极其细小的粉末,如果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我不知道这东西是什么,但当日我的衣服上也有这个东西。”
她一直很纳闷,她不是一个很嗜睡的人,就算连日奔波也不可能有人坠楼那么大动静她都不被吵醒,所以当天被关押以后她就在自己身上找到了这种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