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接应。所以,华云城里远不止这两处风月楼的据点,这也是宋析川选择从这条路去澜国的原因之一。珏风想要的澜国的那枚玄铁匙,但他也必须有足够向武国皇宫发难的实力,宋析川此举便是两手准备,如果能在珏风之前找到那枚玄铁匙,固然是最好的,如果不能,那就捣毁珏风的所有后招。到时候,只需在皇城等着,珏风便会自己把玄铁匙送上门来。宋析川安排好人在华云城进行进一步的搜索后,便带着丧蕉继续赶路。夜已经很深了,桑娇有些困,关于莫迎风的事,她也需要好好梳理,才能和宋析川讲,所以借故先到马车里面睡了一会儿。等她醒来时,天已经亮了,他们也已经离开了华云城,穿过一座片林子和一座山坡,到达了下一座城,清风城。这里和华云城完全不一样,百姓们看起来似乎非常讨厌华云城那些奇珍异花,街道两边甚至看不到一盆花草,街头巷尾弥漫着的气味,是各种香料的,比起花香来,这些香料的气味要更浓烈。桑娇闻不惯这浓烈的香料味,用帕子捂着口鼻。他们在一处面摊前停下,打算先吃点东西,再继续赶路。桑娇向店家打听道:“店家,你们这里为什么路面上一朵花都瞧不见?”
店家笑着说:“客官想必是外来的,我们这里的人都不待见华云成那些人,出门都是涂脂抹粉,连男子都会鬓角带花,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天天都是新郎官,简直不像个男人。”
店家拿来抹布,一边擦着桌子,一边又说:“我们这里的姑娘啊,从来都不会嫁去华云城,华云城的姑娘,咱们这里的小伙子也娶不起,时间久了,两座城的百姓便不再来往,我们不要他们的花,他们也不要我们的香料。”
这里的民风倒是有些像洛水镇那边,临近关外,百姓们也是这般,不喜弄花捻草。想到洛水镇,桑娇的身体下意识地颤了颤,张大官人的那张脸又一次浮现在眼前。她清清楚楚地记得,对张府的那些传闻,以及张大官人用来撕弄花草时,用活人做肥料的恶心。宋析川见她害怕,握了过她的手,柔声问道:“怎么了?”
桑娇摇摇头,“我没事,就是想到一些不太高兴的事。”
这时,端面上来的店家笑着说:“小娘子不高兴了,官人可得好生哄着,多给小娘子买些好吃的好玩的,咱们这清风城可不比华云城差多少,除了那些中看不中用的花花草草,华云城有的咱们这里都有,华云城没有的咱们这里也有。”
桑娇以为宋析川不会听店家讲的这些话,没想到他居然点点头,还笑着道了谢。二人吃完面后,桑娇又坐上了马车,可宋析川并没有急着赶路,反倒真像店家所说的那般,带着桑娇在集市慢慢地走。逛了一会儿,给她买了许多东西。他们出门时,扮的是普通农户,所以驾的是一辆比较小的马车,里头放着被褥和随身携带的衣物和盘缠,已有些挤了,这会儿又加上宋析川买的这些东西,桑娇感觉自己连坐的地方都快没了。于是,她连忙出声制止,“将军,不要再买了。”
宋析川扭头提醒道:“出门在外,还叫我将军?”
桑娇红着脸,低低的唤了一声:“相公。”
这一声,让宋析川整个人都仿佛被点着了一般,好不容易才压下去,二人穿过了集市后,他才加快了速度离开。出了清风城的时候,他把桑娇叫到了前面,说道:“莫迎风的事,可以说了吗?”
桑娇就知道他肯定想知道莫迎风的事,那个崔崖说了一些不中听的话,解释起来还得注意措辞。桑娇整理了一下思绪,把自己从洛水镇来到皇城之后,见到莫迎风的那天起,所有的事都告诉了宋析川。她以为说出来以后,宋析川会生气,没想到他在听到莫迎风的死讯时,脸色突然恢复了平静。也对,和一个死人有什么好争的,人死了,一切都烟消云散了。“所以你会的南毓秘术,是他教你的?”
宋析川问。桑娇老老实实地点点头,“是啊,离开皇城前的那几年,他一直教我弹琴和吹笛,只不过他教我的那些曲子,都有些奇怪,所以我后来即便有机会练习,也没试过那些曲子,没想到都是南毓的秘术。”
“那你有没有想过,莫迎风为什么会教你?”
宋析川又问。这个问题,桑娇之前也想过,没有别的原因,只能是因为亏欠,因为亏欠,所以教会了她保命的手段而已。宋析川没等她回答,接着说:“南毓的秘术绝不外传...”桑娇打断了他,“可他亲口说了,我是武国人,我娘来自一个小部落,我爹是武国禁军统领桑祁南,我不可能是南毓人。”
“那便是他有心想让你成为南毓人。”
桑娇也否定了,“那时候我还不到十岁,他怎么可能...不对...我好像听我爹说过,要是我将来能嫁莫迎风...”她看了一眼宋析川,见他面色有些沉了下来,连忙转移了话题,“我饿了,先去吃点东西。”
回到马车车厢里,桑娇拿出在清风城买的肉干和烧饼,递了一些出去,宋析川没有伸手接,而是就着她的手吃了一口,继续专心驾车,等到嘴里的食物全部下咽后,回头看了她一眼。桑娇只能悻悻地坐了回去,自己吃一口,给他喂一口,他在驾车,难免在凑过头来的时候,嘴唇不小心碰到她的手指,她本能地缩了缩,再把食物送过去的时候,都会有些犹疑。再看他时,他却一点不适都没有,即便穿着粗布麻衣,驾着普普通通的马车,还是一副从容的做派。“将军,你是不是吃醋了?”
桑娇说得很小声,这样的话,换作初到皇城时,她是绝对不敢说的。哪怕到了这会儿,说出来还是有些心慌。宋析川没有考虑,脱口而出一个字,“是。”
“我还以为吃醋的只有我。”
桑娇低下头,笑了起来。宋析川把她的手拉了过去,“很好笑?”
“不...不笑了...”桑娇收回笑意,可一看到他的脸,又忍不住想笑,她连忙改口,“我不是在笑你,我只是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