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天,才病殃殃的出现在了前厅。“四丫头,这回你可得帮帮祖母,咱们桑家可丢不起这个人,你三姐算起来也是你们这一辈头一个出嫁的,她要是嫁的不好,对你们也有影响。”
桑娇装出一副心有力而力不足的样子,气若游丝地说道:“这事我也无能为力,当初帮桑家要到两倍的聘礼,我已经是使出浑身解数,眼下是霍老爷子亲自发话,我要是去说了,那不得让他顺竿子往上爬,趁机胁迫将军帮他办事?万一因此惹怒了长公主,长公主让我也当妾,那桑家的颜面可就真的扫地了。”
桑娇知道桑老夫人素来都是唯利是图的人,里头的轻重关系她自然是听得出来的。桑家回皇城,是靠的桑娇,桑家修葺府邸也是靠的桑娇,甚至连姐妹们的亲事和差事,全都是仰仗桑娇,要是桑娇被和公主怠慢,当了将军的妾,那桑家的天可就真的要塌了。“我倒真没想到这一点,那你是万万不可出面的,只是,这事还能求谁呢?”
桑老夫人一时间六神无主起来。桑娇不想与她多说,便假装病未痊愈,剧烈地咳嗽了起来。翠喜连忙把她扶回了房间,刘氏和赵婆婆一人一边的将桑老夫人请出了县主府,两人虽然表现得十分客气,但几乎是把她架出去的。桑嫣原本可以风风光光的亲事,彻底沦为了皇城的一个笑柄,第二天夜里霍家就把人给抬了进去,桑老夫人谁也没找,只是收了霍家那两成聘礼,然后便开始给桑婉说媒,虽然这聘礼是减少了八成,但霍家原本答应的就多,剩下这些,也足够让那些见钱眼开的媒婆翔安情缘地鞍前马后了。不过媒婆介绍的那些男子,在和桑婉见过面之后,一个个都打了退堂鼓,他们说桑碗肯定是遭遇过什么不幸的事,才会变得战战兢兢,郁郁寡欢,他们说,桑婉这样的媳妇,进了家门也难当主母之责。也有几个愿意上门当赘婿的,但那些人不论才干还是人品,都入不了桑老夫人的眼,尤其是在见过宋析川这样权势过人,和霍思韦那样财力滔天的孙婿之后,便就愈发眼高于顶了。于是桑老夫人又一次登了县主府的大门,来求桑娇,等漠国使节进城后,找机会把桑婉也带进宫去见见世面。眼下桑嫣是彻底与桑家为敌了,桑老夫人又亲手把桑婉交到了自己的手里,桑娇真是,又好笑又高兴。桑婉虽然看着挺可怜,但她的可怜都是她的祖母一手造成的,和自己没有关系,所以她之前对自己和娘亲做过的事,桑娇不可能因为她现在看着可怜,就一笔勾销。于是,她便假意答应了下来。“那就多谢县主了。”
桑老夫人一听桑娇答应了,便更加客气了几分,主动称呼她为县主。就在桑老夫人准备回去的时候,霍思韦跑了过来,他手上没有县主府的请帖,所以侍卫便把他拦在了门口。“请他进来吧。”
桑娇下令,“正好桑老夫人也在,让老夫人也听听霍二少想说些什么。”
桑老夫人一听,连连点头,“是是是,这嫣儿被抬进霍家也有几日了,都没见回门,她母亲也是成天以泪洗面,正好我回去时能把消息带给她,也好让她放心。”
霍思韦人还没进来,声音就传了过来,“县主,你可得帮帮我啊!”
他一跨进门,看到桑老夫人也在,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去。“怎么了?”
桑娇不紧不慢地问道。霍思韦不敢多看桑老夫人一眼,毕竟是他把桑嫣带去的荷园,心里多少都有点心虚,“县主,你那三姐进了我霍家大门后,便不吃不喝地以死相逼,非要让我把她抬成正室,否则就要死在家里,你说我这好好地娶一房妾,怎么就要闹出人命了。”
“你说什么?嫣儿绝食了?”
桑老夫人得了机会,便开始向霍思韦发难,“当初是霍二少说对我们家桑嫣一见倾心,才非要娶她的,可你又做了些什么?”
霍思韦真的怕桑老夫人当着桑娇的面把他做过的龌龊事说出来,有些事知道归知道,当面说起来,还是会让他丢尽颜面。所以,他抢在桑老夫人继续说下去前,先发制人,“我这不是来求县主帮忙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