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句话居然是对宋析川说:“真是稀客啊,我还以为你把我这个母亲的生辰都给忘了,一有时间就往别院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真的对桑家这孽障上了心。”
桑娇听出来了,原来宋析川一直没有回过将军府,除了在皇城司营地,便是来别院。可是长公主话里有话,好像宋析川经常往别院跑,是有什么目的,而这目的,长公主是清楚的。桑娇想不到,也没有时间给她去想。进了将军府大门,便不能有任何疏忽。“桑娇,别以为今天能进我将军府大门,就能嫁进来,本宫绝不允许析川和你们姓桑的有瓜葛,就算圣上逼婚,本宫拼了命都会阻止。”
长公主怒视着桑娇,宋析月也跟着一个鼻孔里出气,“我和母亲一样,你别想当我嫂子。”
桑娇知道,就算自己带着郭猛前去接应宋析川,还配合宋析川打击了金湾城的风月楼余孽,可只要自己姓桑,对将军府的人来说,自己就永远是他们的仇人。桑娇福了福身,“长公主、郡主,你们请放心...我不会...”她话还没说完,宋析川便出声道:“有什么话,进去再说。”
“本宫给你的衣服和首饰呢?”
长公主看桑娇,怎么看都看不顺眼。原来衣服和首饰是长公主让人送去的,看她自己身上穿的暗紫色的衣服,还有宋析月,也和平不太一样,一身宝蓝色,让她看上去沉稳不少。明明一家子都穿得沉稳得体,却给自己送了那样艳丽的红色华服,她这么做,当真是想让自己在圣上面前出丑啊。好在宋析川又一次替自己解了围,“那衣服不小心沾了水,是我让她换的。”
“析川,你这是什么意思?你难道不知道她现在穿的这身衣服是圣上...她也配?”
长公主话还没说完,就被宋析川打断,“不过就是一身衣服,穿就穿了,母亲不必动怒。”
长公主还想说什么,但是宫里的马车到了,她便赶紧带着将军府上下,躬身相迎,“恭迎圣架!”
桑娇站在宋析川的身后,低着头迎接圣上的丽妃。等圣上让众人起身后,她便也跟着准备起身,可她还没站稳,就被人从身后狠狠一推,好在宋析川眼疾手快,才没让她撞到丽妃。桑娇只看到一个丫鬟匆匆而逃,再回过头时,发现丽妃不知喜怒地看着自己。“别慌。”
宋析川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桑娇点点头,对着丽妃福了福身,“丽妃娘娘请恕罪,民女脚上有伤,一时没站稳,险些冲撞了娘娘。”
丽妃浅笑着走到桑娇的身边,拉起她的手拍了拍,“无妨,本宫知道你受了伤,怎么样,能走吗?要不然,还是让将军抱你去宴息厅?你们在金府的事啊,本宫和圣上都听说了,能看到你们感情这么好,我们也很高兴呢。”
说的人在笑,但听的人却各怀心思。桑娇不想接话,只好蹙了蹙眉,“丽妃娘娘,民女的手也伤了。”
丽妃赶紧松开手,托着她的手掌仔细地看了看,“快让本宫看看,哎呦呦,你这姑娘怎么这么不小心,这女子的手啊,可不能留疤,不然丈夫牵着的时候,会嫌弃的。”
她说话时,还回头看了一眼圣上,娇媚地说道:“圣上,您说是吧?”
圣上走了过来,很自然地牵起丽妃的手,“爱妃说的是,爱妃这手啊,朕想牵一辈子,不,下辈子还牵。”
说完,他便带着众人进了宴息厅,等所有人都落座后,他让随行的公公把生辰礼物送了上来,“这是朕专门为皇长姐挑选的礼物,皇长姐瞧瞧,可还喜欢?”
自从长公主的丈夫宋远山将军战死后,每一年的生辰,圣上都会来,可长公主本人,却过得都不痛快,今年桑娇也被叫来了,就坐在她的对面,她就更不痛快了。都没有仔细看看圣上送的是什么,只是敷衍地说了声:“让圣上费心了。”
圣上也习惯了,毫不在意地回过头去看了一眼他心爱的丽妃,轻咳一声,威严地说道:“今日借着长公主的生辰,朕有两件事要宣布,这第一件,朕的皇后之位已经空置了多年,眼下嘉和就要去和亲了,朕想着,等她走后,封丽妃为后。”
这个消息对将军府的人来说,根本就是预料之中的事,早几年他们就猜到圣上会立丽妃为后,只不过碍于嘉和公主还在宫里,怕她不痛快,才一直没有下旨。长公主慢条斯理地说:“圣上的私事,圣上自己做主便好。”
“这第二件嘛,就是析川和桑娇的婚事,朕觉得三年实在太久了,况且你们在金府住一个院子的事都传到皇城了,再不成亲恐怕会遭非议了。”
圣上说这话的时候,刻意看向宋析川,“析川,你可是大将军,有些事,做了可得负责。”
桑娇就坐在宋析川的身边,想着上回在宫里,自己贸然说了那些,惹得宋析川十分不悦,还说什么,要是自己再敢多嘴,就要自己的的命。所以这回,她只是坐着,什么也不说,反正一切都交给宋析川周旋就是了。“圣上,这事恐怕不妥,百善孝为先,桑娇给她娘守孝也是正事,三年之期不可提前,否则也会遭人非议。”
长公主说话时,甩了桑娇一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