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桑娇用力地喘着气。她知道宋析川的手段有多狠,五年前宋远山刚殉国,他便带着武国三万兵士踏平了敌国十万大军,由他接任大将军后,敌国无一人敢来进犯。诸国止战后,圣上招他回京执掌皇城司,据说他所破的案子,无一不是悬案疑案,但凡落在他手里的犯人,没有一个挨得住酷刑。可是桑娇别无选择,她不能让娘亲不得善终,不管宋析川多可怕,她都不能退一步。宋析川冰冷的笑声在堂前响起。他把桑娇拎了起来,让她坐在堂前的另外一张正座上,“既然你不怕死,那我就成全你,说说看,想要什么聘礼?桑家人这么对待你们母女,我可以帮你出口气,你是想断他们的手足?还是想要了他们的性命?”
桑娇刚去鬼门关走了一遭,后怕得很,听了他的话,猜他之所以改变主意,是因为可以借自己为由,可以光明正大地对桑家动手。虽然桑娇也想泄心头之恨,但比起让桑家遭难,她更想让娘亲入土为安,“将军娶我,不需要聘礼,只求将军给我些时间,让我安葬了我娘。”
“这是自然。”
宋析川冷眼看着身后那些早已吓得只会哆嗦的桑家人,“但是聘礼,该送还是得送,否则会让别人说我们大将军府失了礼数。”
宋析川的目光落在桑老夫人身上,“既然决定迎娶贵府的四小姐,那她便是我的人,她的娘也不单单是老夫人的儿媳,也是我的岳母,岳母去世不让下葬,这口气四小姐能咽得,我却咽不得,不过,我从不对老弱妇孺下手...”桑老夫人吓得直接坐在了地上,听到宋析川不打算对她下手时,狠狠地松了口气。可是下一刻,就是到桑家大郎桑祁东一声惨叫,他的两条胳膊,生生地被宋析川给卸了!“祁东!”
桑老夫人脱口而出地喊了一声,喊完瞥了一眼宋析川,吓得连忙捂住嘴,爬过去把桑祁东扶了起来,“祁东我儿啊...”桑祁东痛得在地上打滚,根本顾不上宋析川好不好惹,恶狠狠地瞪着他,还大放厥词,“宋析川!你这是滥用私刑!当年宋远山死的时候,圣上都没有伤我们桑家人,你这是不把圣上放在眼里!我要告发你!”
宋析川面色如常地看着他,“滥用私刑?哦?谁看到了?”
副将郭猛双手叉腰,一本正经地说:“我可没看到,要是握个手也叫滥用私刑,还要找圣上评理,那咱们牢里那些真的动了刑的又该找谁去说理?桑家大爷,你也忒弱不禁风了点吧?”
“这整个桑家,桑祁南死后,真是一个骨头硬的都没有。”
另外一名副将也跟着上前奚落。桑祁东还在骂骂咧咧,宋析川手里的剑突然出鞒,牢牢地钉在了他们身后的汉白玉石柱上,吓得桑老夫人立马捂住了桑祁东的嘴,“别说了。”
“四小姐觉得,我有滥用私刑吗?”
宋析川转身,看了桑娇一眼,威胁道,“你可要想清楚再回答,如果惹我不高兴...”桑娇没有多想,果断地回道:“没有。”
宋析川从汉白玉石柱上拔下佩剑,优雅地送回剑鞘,“郭猛留下,帮四小姐料理我岳母的后事,其余人跟我走,本将军今日要以桑家孙婿的名义灭了关外那些匪寇,为桑家解忧,这才是真正的聘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