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去捧场,好好疼疼她。”
“这桑家四小姐长得真是没话说,我那日去桑府送粮,在后院见过她,那双眸子,真是像极了勾人的狐狸精。”
桑娇早就听惯了这些污言秽语,不止在街上,就连桑家后宅那些丫鬟小姐们,也常常说,要不是她们母女这两个狐媚子作妖祸害了桑家,爹爹就不会出事,桑家也不会得罪大将军府,更不会被贬来这穷苦之地。可怜娘亲到死都背负着骂名。桑娇默默地闭起了眼睛,今日,她一定要送娘亲最后一程,让她在九泉之下能得最后的安息,哪怕自己可能会死在宋析川的手上,也要拼一拼。外头的议论声戛然而止,桑娇拉开轿帘一看,一个身穿戎装的男子把带着血的剑送回剑鞘,傲慢地说:“对不住啊,惊到桑四小姐了。”
“你是谁?”
桑娇往后看去,只见刚才羞辱自己的那两个男人,正痛苦地捂着嘴在地上打滚,鲜血不断地从他们的指缝里往下流。见桑娇面色苍白,身边穿戎装的男人,傲慢中带着一丝轻蔑,“我叫郭猛,宋将军身边最得利的副将,四小姐不用谢我,桑家再怎么该死,也是我们大将军府的亲家,那两个蠢货不会说人话,也没有开口的必要了。”
这就是宋析川的手下?因为一句污言秽语,就割人舌头?桑娇放下轿帘,手心里一下子全是汗,缓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轿子停下后,桑娇险些一脚踩空,还好翠喜及时把她扶稳,可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好多身穿戎装的男子,瞬间哄笑,“桑家的小姐都是这鸟样吗?这么胆小,怕是还没到皇城,就会被咱们活活给吓死了吧!”
见翠喜开始哆嗦,桑娇用力抓住了她的手,说了声“别怕”,然后和她一起进了张府的大门。原本妾室是进不了主宅的,但因为宋析川前来观礼,所以婚礼才被破例安排在主宅。张家主宅是洛水镇最豪华的一处私宅,光是花园就有十几亩地,边关有的花草,他府上都有,边关没有的,他也会花重金从别处找来,还专门请了好几个花匠侍弄这些花草,种得好,银钱加倍,种得不好,他们就成了这些花草最好的肥料。此时堂前已经坐满了宾客,张家和桑家的人悉数到齐。“四姑娘,当下脚下。”
看到门槛,翠喜颤着声提醒。桑娇一路走到堂前,接过婆子交到她手里的绣球绸带,在傧相喊一拜天地的时候,她咬了咬牙,把绣球扔在了地上。“姑娘,这绣球落到地上可不吉利,你可得拿稳了。”
婆子连忙把绣球捡了起来,塞回桑娇的手里,语气带着恐吓。桑娇低眉一笑,掀开了盖头。张大官人面露不悦,但碍于宋析川在场,只得压着嗓子低斥:“桑娇,你这是干什么?”
堂前端坐的桑老夫人更是敢怒不敢言地指着她,“还不赶紧把盖头盖回去,真是成何体统!”
桑娇扫了在场的宾客一眼,目光一下子就定在上座的那个气度不凡的男人身上,今天这样的大喜日子,应该只有宋析川一人会穿素白色的袍子,只见他英挺的眉目间,透着一股顷刻间就能把所有人杀光的寒意。好像在他的眼里,这不是一场婚礼,而是一场葬礼。对他来说,桑家的每一个人都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