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我的钱,你知不知道,没让那些钱会要了我的命啊!!你这个杀人犯!”
掌柜的红着眼,话中有话,似乎另有隐情。“为何拿点钱就要了你的命?”
萧子毓停下离开的脚步,转头看他,掌柜的姿态着实可怜,似乎并不是装出来的。“这一个两个的怎么都有苦衷?”
萧子毓喃喃自语,然后抬起头来问他,“那你说说看你的苦衷是什么?”
她倒要看看什么样的理由才能坑骗普通百姓。让掌柜的说出缘由,掌柜的却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再不说我就走了!”
萧子毓做势要离开,掌柜的不乐意了,扑上来抱住她的腿,“你不能走!你必须留下来给我一个交代!!你跟我去见主人!现在就去!!”
原来这钱庄背后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止他一个东家。萧子毓刚好要会会背后的人,满口答应,“好啊,只要你带我去,我就跟你的主人解释清楚,如何?”
两人谈妥了,萧子毓打算跟着他一起去见他口中所谓的主人,两人一路穿过大街小巷,终于在一个巷子口看见了他的主人。那人不过是个中年男人,身着朴素,没有大家之相,说起话来却毫不客气,伸手就跟掌柜的要钱,“小李钱庄收的账呢?怎么两手空着来的,还带了个姑娘。”
他不怒自威,一旁的掌柜点头哈腰,姿态卑微,面露难色“不是小人办事不用功,而是有人半路截胡,坏了主人您的好事!”
掌柜一把将萧子毓从身后拉出来,推到前面,“就是她坏了您的好事!她私自篡改欠条,导致今日无账可收!若非如此,情况怎会如此糟糕?!”
这一番话被他说得痛心疾首,不知为何,面前的中年男人却不为所动,挑了挑眉,“你的意思是责任全在这姑娘身上?”
掌柜的额头滴汗,跪了下来,对着主人磕头认罪,“不是……不是这样的!主人饶命,是小的言行有失,才导致了如此灾祸,跟这位姑娘关系不大!”
朴素衣衫的中年男人点点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正当连萧子毓都以为他原谅了面前这人,却见他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刀来,咣当一声丢在掌柜面前,“既然如此,我也给你一个自我了断的机会,你是选择自己来还是我帮你?”
萧子毓瞪大了双眼。不就是没把账收回来吗?不至于要了人家的命吧?!她再也站不住了,挺身而出挡在掌柜面前,“等等!他只是没把钱收回来,为何又要了他的命?你眼里还有王法吗?!”
人都说人之将死善莫大焉,这个掌柜的也是如此,知道自己要死了,劝慰萧子毓,“这就是我的命,姑娘,你以后可记好了,千万不能多管闲事,不然下场只会像我今天一样。”
说完,他就毫不犹豫拿刀扎进自己体内,片刻之后没了动静。中间男人连看都没看见他的尸体,拍拍手转头就要走,萧子毓冲上去挡住他要走的路,“等等!”
中年男人露出威胁的笑容,笑道:“姑娘还是不要拦我的路比较好,刚才那一位的下场你也都看见了。”
萧子毓气不过,最讨厌这种欺软怕硬的,从身后拔出长剑,剑锋搭在他脖子上,“你这样做本来就不合法,难道当着我的面还想置法律于不顾吗?!”
中年男人脸色严肃起来,“不知姑娘是何方神圣,如果我冒犯了姑娘,那就给姑娘赔礼道歉。”
萧子毓一字一句,目光炯炯有神,“你没有哪里冒犯我,我再说一遍,你对生命的漠视就是错误,你敢当街杀人就是错误!”
谁料男人不怒反笑,“姑娘真有趣,若说我刚才的行为是当街杀人,那姑娘现在的行为岂不是和刚才的我一模一样?”
“少在这里巧言令色,我把剑搭在你脖子上,是想陪你去一趟衙门,让他们也判断一下你究竟是对是错!!!”
“来人。”
男人轻飘飘两个字,就从他的身后站出几个黑衣人,黑衣人手中都有武器,朝着萧子毓奔来,萧子毓势单力薄,很快就处于下风,招架不住一群人的围攻,眼睁睁看着杀人犯从自己眼前逃走却无能为力。她回头涂脸回了客栈,婆婆连忙迎上来,关心询问,“怎么脸色这么难看?在外面遇见了什么?”
萧子毓这才回过神来,神色认真地盯着婆婆,“阿婆,难道这里就没有规则所在吗?我刚刚亲眼看到一个中年男人杀人,不,准确来说是他让那个人自杀,这种事情这边的衙门不管吗?”
婆婆叹了口气,“自然是不管的,这一片谁都不管,衙门是最小的存在,其次是城主,城主在白信城中算是能说上话的人,但是论他的地位和权利,还是远远比不上圣女。”
萧子毓现在忽然明白了为什么那个冒牌货这么怕圣女的身份被戳穿,原来在这里,只要是圣女就可以为所欲为,只要是圣女就可以罔顾规则。“阿婆,我不能坐视不理,我们要尽快把那个假圣女给揪出来!”
她双拳紧握,怒目圆睁,气势磅礴,连楼下的小二看了,都要赞叹一声好。他笑着端上来一盆水果,“这些是我送给女侠的,女侠请享用。”
“这怎么好意思,”萧子毓连忙掏钱,“怎么能吃白食呢?钱你拿着,不够再找我要。”
小二连连摆手,又把钱推回来,“你昨天可是救了我的命呢!这只是我的一点小小心意,如果女侠都不能心安理得地收下,那我心中也会惶恐不安,还请收下吧!毕竟女侠可是要为大家除暴安良的人!”
话已至此,萧子毓也不好推脱,只能收下,又说了几句感谢的话,想起了今日见到的那个男人,不由心中愤怒,开口询问,“小二,你可知道这城里有没有很厉害的人?穿着朴素,中年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