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了,可是殷洵这三日里都没给自己带回过一丝消息。许是近日压制真气又到了下一个阶段的缘故,从昨日起盛璟便只觉体内真气躁动不安,可也不至于如从前那般,痛苦不堪。见送药的人不回话,盛璟有些疑惑,抬眸望去,今日送药的换成了另一个人,是个年幼的少年,瞧着与盛璟倒是年纪相仿。少年将手中的汤药放到了盛璟身前,便摇了摇头,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舌头,示意自己不能说话。盛璟疑惑,“你不会说话?”
少年点头。“以前倒是从未见过你,你从前是在哪当差的?”
盛璟问。少年比划着,盛璟心中也了然,“你是药房的人?”
少年点头。盛璟瞧着桌上的汤药,笑道:“那你可知道,为何这两日的汤药与之前不同,更苦更浓郁了些,是殷洵的嘱咐吗?”
屋外似有响动,如今盛璟体质恢复的很快,在殷洵的教导下,更是内力大增,他能很轻易的察觉到屋外有人,而是那人在偷听。盛璟不动声色地看向少年,只见少年伸手指了指屋外,随即又摇头。心中了然,盛璟未露出破绽来,轻快地说道:“原来如此,那我喝了便是了,他今早来信说明日便回,我也安心。”
说着,盛璟摆了摆手,“你下去吧。”
待屋子里的人离开,可盛璟依旧能察觉到那股气息一直在屋外,有人一直在暗处瞧着他。盛璟不动声色地将碗里的药喝到了嘴里,便坐到了床榻之上闭目养息。许久,屋外的人才离去。盛璟睁开眸子,将嘴里的药全然吐了出来。魔诃宫有变……“……”距离南阳王寿宴,已经过去了半月之久。君涑同岚无也终于回到了京城。皇宫之内,君涑才到,便换上了朝服,听着朝中的老臣们汇报着他离开的这段时日的许多杂事。“皇上!如今东阳那边已然公然挑衅,如今大战一触即发,往年的玉蓝关由萧家军镇守,也能有所震慑,可如今三年过去……消息传遍了东阳,如今东阳知晓萧家军不再,便也放开了手脚了!”
宫殿之内,众人议论纷纷。这段日子京城倒也没出什么乱子,眼下唯一着急的,便也是西宁与东阳大战一触即发了。若是之前,有萧子毓在,东阳只怕是连头都不敢露出来。便是萧子毓被处死,这消息也是被刻意瞒着的,便是怕西宁如今还不稳当,又有东阳祸患。可是终究纸包不住火,萧子毓身死的消息已经人尽皆知,如今的东阳见西宁没了个像样的主帅,多次来犯。此次君涑离开京城特意去了青州,便也是打了青州军的主意!“此时朕自有定夺,如今萧家军余下的兵马共计两万人,已然全部收入青州军中,不日便可迎战东阳!”
君涑胸有成竹地说道。底下老臣却有人有所顾虑,道:“可到底青州军的兵马为先帝所赐南阳王,若是南阳王怀有异心,岂非更是艰难?”
“是啊,如今战事岌岌可危,便是边境各州,如今也各自打算,青州到底也距玉蓝关不远,若是南阳王拥兵自立为王……”这些境况,君涑倒也不是没想过,只是如今走了这一趟,君明倒也是没有要撕破脸皮的心思。况且虽然君明面上同自己不合,可是心底里也是心怀天下百姓的,必然不会有任何的差池,起码东阳来犯,能够出兵抵挡。君涑淡然一笑,道:“朕与南阳王是手足兄弟,如今天下战事将起,又怎会生了隔阂,置我西宁百姓于危难?”
君涑说的冠冕堂皇,可是堂下的老臣,却无人信他这一番话。朝中之人何人不知如今的君主是个心狠手辣之人,自从继位以来,兄弟手足,出了南阳王,全然被各种理由诛杀。便是后代,也都没留下。可如今君涑说出这话,满朝文武,也只敢高呼:“皇上仁慈!”
此事君涑有了解决的法子,众人自然也都没再提起,毕竟京城山高水远,便是打输了,让几座城池也便罢了。毕竟玉蓝关一说,原本便是萧子毓同岚无一路打过去的,荆州以外,多年前都是东阳的地盘,是萧子毓一个一个打下来,所以有玉蓝关一说。玉蓝关,又有毓岚关一说!下朝后,君涑便要赶到御书房,整理这些天堆积的奏折。“叫国师来见朕。”
君涑吩咐道。岚无点头,“知道陛下要召见,属下已经派人去请了。”
“皇上!”
还没踏进御书房,君涑便听到了里头矫揉造作的声音,让人心中一颤。岚无很是识相地站在了宫殿门口,没进去。君涑无奈地踏入内殿,便瞧见了里头一身粉色纱衣的美人,如今正巧笑倩兮地瞧着自己,见着了君涑到来,满脸娇羞。“爱妃怎么来了?”
君涑笑的温润,不动声色地坐到了软榻上,只觉头疼。惠妃扭着腰肢,上前去坐到了君涑身旁,娇嗔道:“臣妾自然是思念皇上了,皇上见着臣妾,倒先问臣妾为何前来,当真让人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