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枝的心肝都是颤抖的,面色更是惨白如鬼,“王爷,您问吧,奴婢一定不会说谎……”并没有多久,季元修就从西跨院里出来了,面上极为的淡然,反而唇角还带着笑意,只是那笑意有些凉……一连几天皆是风平浪静的,兮风小筑里因死了人,不免让人觉得晦气,一到晚上早早的都熄了灯躲在房里闭门不出。这几天文嬷嬷亲自守夜,那严防死守的样子令陆华兮心里暖暖的,经过文嬷嬷精心调养,陆华兮身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是她对外宣称生病了,闭门谢客,其实懒得应酬。这天下晚兮风小筑里的人也早早的准备歇了,没想到盛王来了,众人顿时大松了一口气,好像一下就有了主心骨似的兴奋了起来。就连院子里的那股阴森因多了季元修的阳刚之气,驱散了一院的阴霾。同时,他还大张旗鼓的还将香卉给送了回来,陆华兮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要这样做,但十分高兴就是了。香卉一进来,就扑进了她的怀里“哇”的一声哭了起来。陆华兮也不说话,只是轻拍着她的后背,无声的安抚着她,只几天的时间,她瘦了不少,想必心里害怕极了吧。季元修只在旁看着并没有打扰,难得见她还有神色柔软的一面,只是这个香卉太吵了……哭了一气的香卉已经平静了下来,其实几天不见主子,她想她了,委屈的道:“奴婢还以为失宠了呢。”
一旁的文嬷嬷顿时笑骂了一句,“你这死丫头,只几天就失宠了,还没骂你呢,你乱跑什么?惹的主子为你担心。”
香卉现在心里有了底,听了文嬷嬷的话一吐舌头,又抱着文嬷嬷的手臂撒娇,“奴婢知错啦,只是一时情急嘛,嬷嬷不要再骂我了……”文嬷嬷见长案边坐着喝茶的盛王并没有离开的打算,顿时识趣的道:“香卉今夜就去嬷嬷的屋睡吧,以后你就跟着老婆子一起。”
接收到文嬷嬷的目光,香卉的目光转了转,顿时欢喜的应了,“主子,奴婢就先回房歇着啦。”
“去吧。”
陆华兮笑着应了一声,见她还这么活泼,也就放心了。屋里就剩下了三人,一下没人说话,陆华兮不免有些踌躇起来,一想到他给她包扎的伤口,心里就有些尴尬。文嬷嬷不但没有跟着香卉离开,反而眼睛直直的盯着盛王,越看盛王越和自家的主子般配的不得了,龇牙热情道:“殿下要不要再吃点夜宵?不然来点酒吧,您和侧妃对月小酌几杯……”季元修目光幽幽闪闪的看向陆华兮,意思十分明显:这是你的意思?陆华兮面颊顿觉大热,嬷嬷,被你害死了,你难道不觉得热情太过了吗,还有,您至于笑成那样吗?“嬷嬷,你回去睡觉吧,这里不用伺候了。”
文嬷嬷愣了下,老眼在二人脸上流连一圈,一脸我懂的嘿嘿笑着,临走的时候,还对她呶呶嘴,那意思是主动一点。陆华兮满脸的黑线,用得着这么明显吗?太丢人了好不好?一旁的季元修好笑的看着主仆的互动,觉得分外有意思,就没见人的表情如此丰富的时候。待人出去后,气氛更加的尴尬,陆华兮在心里琢磨半天才找到一个话题,“殿下,那天夜里您怎么找到我的?”
季元修脸上的轻松瞬间消失了干净,眼里多了些冰寒之气,“我对你说的什么你难道忘记了?”
陆华兮一见他变脸就后悔自己送上门了,也知有些理亏,嗫嚅了下便不吭声。可是对方却咄咄逼人,“你知不知道如果那夜不是我突然想着来你这里过夜……都不知道你竟然胆大妄为的自己去闯隐楼,你活够了不要紧,但我警告你,不要连累我!”
这话可以说一点情面都没留,说的也足够无情,陆华兮顿时也有些火大,生硬的道:“你怎么知道我去打探隐楼了?"季元修冷笑一声,“难道我要想你红杏出墙了不成?”
陆华兮语结,他狠,嘴巴用得着那么毒么?然而还没完,季元修继续寒声道:“你想过没有,那天如果你没能回来,后果会如何?”
此时的陆华兮也不免有些后怕,的确,如果自己真的被弋秋带回到雾隐的老窝里,死的有多难看不说。到时候知道她是陆华兮,盛王的侧妃,到时候若是孟后拿此大做文章,只会牵累到季元修,也不怪他如此恼火。耳边只听季元修还在继续数落她,“看着你是个心思细腻,性子沉稳的,没想到你如此的冲动不堪,太令我失望了。”
陆华兮死死的咬着牙,就怕自己忍不住脱口而出什么,换来他更多的责骂。说着说着,季元修住了嘴,见少女一副蔫头耷拉脑的样子,看着分外可怜,他是真的有些后怕,若是他没有及时收到消息,后果会如何他不敢想象,只能仓促之下做了一系列的安排。转眼看到她脸上那面巾着时碍眼,让他想要摘了去的冲动,又有些下不来面子,只得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承诺道:“放心,总会给你机会,让你亲手杀了隐楼楼主!”
话风变了?陆华兮嗖的一下抬起了头,眼见着对方慌忙转了头,目光躲闪的避开了她的目光。这让她心中起疑,不免仔细的看着他,后者转身便借故脱外衣,“好了,时候不早了,歇了吧。”
没看出个所以然的陆华不免暗暗瞥了下嘴,喜怒不定,当自己是变脸猫啊?见对方几下褪的只剩下中衣中裤了,径直的往她的床帐而来。陆华兮顿时结巴起来,“你你你要,睡这里?”
后者眯了眯眼,危险的气息瞬间释放了出来,“你的意思是让本王睡长榻去?还是想要本王回去?”
“不不不,我是说,我我去……”不等陆华兮说完,季元修冷哼一声,“你知道现在多少双眼睛盯着你吗?现如今恐怕只会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