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这一条,颜鸿燊就不应该还有所忌惮着他。颜安琪的想法,父亲岂会不懂。可他毕竟是年过五十,想法要比颜安琪成熟许多,所看到的还有想要的,怎么会是简简单单的一个位子呢?颜家的高位在年轻的时候他便已经掌握住,那个位子说起来也是自己退下来让给沈煦的。颜鸿燊带着对孩子的慈爱,意味深长:“安琪,再忍忍。有些事情,只有等时间到了,你才会知道自己是赢家,还是那个输家。”
赢家?颜安琪追求的也不是简单的输赢,在她看来,输赢始终是在赌局上轮流转换的东西。那为什么要把自己置于赌局上呢?一个赌局,至少要存在两位玩家。也就是说,必须存在两方相对的势力,随着人数越多,局面也就越错综复杂。容易让人身心疲惫不说,可能还会把积攒多年的财物也随之付诸东流,毁于一旦。这样的买卖明显不划算,也给自身增加了诸多流动性较大的风险。在商场上,作为生意人。自然是自己主宰生死棋盘最为有意思。不听话的,干脆宰了就是。赌局要多方考虑运转,才能转到对自己有利局面,那不如直接把这个局面从她的生意中剔除好了。颜安琪的想法是直接粗暴,靠的是强取豪夺。当然她也并非完全如此。“爹地,我对输赢没有任何兴趣。我只在乎坐在颜家主位的那个人,听不听您的话,是不是真心实意为颜家好。除这两点之外,凡是有外心的,在我这都是异类。”
她并不喜欢颜鸿燊的那一套,将野兽们引进为它们精心设计的斗兽场里,开启上帝视角,看着它们彼此为唯一的生存名额争得你死我活。活下来又有什么意义?口服心不服的东西,等他养精蓄锐起来,必然反噬。那还不如全部杀掉来得痛快,以解后顾之忧。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颜鸿燊知道她是个孝顺的好孩子,宽慰道:“不必,你刚回来,现在正是打基础的好时候。记住爹地的话,小不忍则乱大谋,沉住气。有时候渔翁得利的这种心态,也能为你带来喜悦。趁着年轻,多扩宽眼界也是好的。”
“那只能说,还是爹的您厉害,亲儿子给您戴顶绿帽子,也喜欢。您可真是太看好哥哥了,倒是我……磨破嘴皮子,也落不到您老的一句好话。”
颜鸿燊也不恼怒,乐呵呵夸赞道:“谁说没有的?所有人中我最看好的就是你,自然是要求要多一些。”
颜安琪没再说话,推着颜鸿燊回了颜家。父亲的话也有一定的道理,她是很年轻。在如此年轻的阶段里,有着高贵的身份和不一样的眼界,她生下来就注定不平凡。颜安琪从不把自己与躺在床上的贱人相比。贱人是靠着美貌,攀上他人的床笫,才一步步走到这个位置的。真恶心。最后看望陆绾的人也走掉了,整个病房也陷入了寂静。……次日早上。朱珠还未从楼上下来,别墅客厅里就响起很大的笑声,仿佛地动山摇一般。朱珠替陆彦枭穿戴整齐后,推着他从二楼的电梯下来。一大早便看到陆曼发疯似地在家里乱跑,手里还高举着什么东西,让她疑惑不解。“宝贝,你怎么了?”
陆曼停止了发放的举动,可嘴角上仍然挂着笑容:“妈!我今天好开心啊!一大早就收到了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
“陆曼!别在这里发癫,你看看自己成何体统,哪里有半点陆家千金的样子?还不如陆绾一星半点好。往后怎么给你安排夫家?”
陆彦枭呵斥道。拐杖狠狠锤在地板上,他怎么会生出如此蠢笨的女儿。不仅不成大器,就连仅有的联姻价值,一点半点看不到希望。哪里有陆绾的一般好。好歹还能帮他手底下的陆氏集团跟颜家牵上关系。上次的那顿饭过后,西郊那块地的改建项目又重新落回到手里,而他自己也跻身进S市最佳十大企业家的名额里。至此啊,陆家是顺风顺水。唯一不幸的是,前不久的紧急公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