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昨晚林姨的受罚,今天的佣人做事格外麻利。秦臻臻看破不说破,拎着亲手做的粥给住院的外公送去。路上,她觉得有些怪,与她一起的许墨沉有些过于沉默了。昨晚从处理好了林姨受罚的事后,他就没怎么跟自己说话。加上昨晚林姨半夜发热,她亲自去帮林姨治病,直到凌晨才回来。两人好像还没有沟通过这件事。于是,她主动开口。“林姨是照顾过我妈和我的老人,对我很好,也很衷心,在秦家除了她只有叶茜,是我值得相信的人。所以我不能看着她被欺负,必须要为她讨回公道。”
许墨沉目光清冷地看着前方,戴在手腕处的腕表随着他的动作泛起了一层冷光。秦臻臻等了一会儿,不见他回话,心情有些低落。可却再也想不到其他话。车内的气氛一下陷入了沉默。前面路口的信号灯变红,许墨沉踩着刹车将车平稳停下,余光才注意到一旁的小姑娘低垂着头,樱粉色的嘴唇轻轻抿起,露出一副无措又委屈的表情。他心尖微紧,抬手想要去摸她毛茸茸的脑袋。可又忍住了。“我在你心里,算是在意的人吗?”
秦臻臻还以为他不打算理自己了,听他说话,立刻就抬起了头。小脸一瞬间明媚。“当然是了。”
许墨沉的脸色却没有因为这句话而转晴。他转过头,眸光幽邃地直视她的眼睛。“陆景慎对你不死心,为什么不跟他保持距离?为什么要一再妥协,给他希望?”
秦臻臻一脸震惊和不解,“我没有,你怎么会那么想我?”
许墨沉眼眸微眯,整个人的气势变得冷冽。“你之前说过你跟陆景慎在一起了三年,这三年你们的感情很好,他是在你最无助的时候无故失踪的。上次的婚礼,你们之间的误会解除了,所以他不愿再娶冯雅芸,即使她怀了他的孩子。而你明知道这些,却仍然同意他的接近,这不是给他希望,是什么?”
秦臻臻被他的质疑堵得胸口一滞,但还是解释道:“我跟他的事早就过去了,我已经明确跟他说过我和他不可能了。我之所以让他跟我去秦家,不是给他希望,而是想利用他去震慑戚晚珍母女,让她们没胆子为所欲为。”
许墨沉明白她的意思,但他更懂男人。“但对陆景慎来说不是,他对你有愧,也有情。即使知道是被你利用,他也觉得这是他的赎罪机会。罪一旦赎完,他就能正大光明站在你身边。”
秦臻臻张了张嘴,突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想起陆景慎每次看她的眼神,还有昨天陆景慎完全维护她的态度。她知道许墨沉说得对。陆景慎是在忏悔,是在赎罪,也是在等一个属于他的机会。即使不可能等到。而她嘴里说着在意许墨沉,却只顾着算计自己的得失,没考虑到他的感受。“对不起……”许墨沉看着小姑娘因为愧疚而再度低下去的脑袋,听着她内疚的道歉,心没办法再冷硬。他伸手抬起了她的下巴,目光仍旧清冷,但声音已经没了那份寒冽。“秦臻臻,以后不许再那些别有所图的人接近你,否则我会会按照我的方式来解决,记住了?”
秦臻臻望着他俊美强势的眉眼,轻轻点头。“记住了。”
许墨沉眼底的最后冰色才消退,俯身吻了一下她的粉唇,“许太太要记住你说的话,不然——”他的唇加重,压迫了秦臻臻的呼吸,吻得她的嘴唇发疼。直到后方催促的鸣笛声响起,许墨沉才松嘴。看信号灯变绿,他用拇指轻轻擦了擦秦臻臻的唇,薄唇微微弯起。“真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