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夏原吉整理好衣裳敲响了的门。“夏大人?”
小李子打开门,恭敬道:“不知有何事?”
夏原吉并没有端起架子,对着开门的小李子道:“我想见燕王一面,还请通报!”
“是!”
小李子点点头,关上大门就进了王府。过了一阵子,小李子才匆忙跑出来,说道:“燕王有令,夏大人进去吧。”
夏原吉深吸一口气,迈脚进去。这时正厅外面站着几个锦衣卫,见到他纷纷抱拳拱手。夏原吉只是微微颔首,走了进去。他进去一看,朱高爔坐在上座,穿着一件红色袍服,躺坐在椅子上,脸上带着丝醉醺醺的姿态;他抬头扫视众人一眼,目光落在夏原吉身上,却不曾挪开。夏原吉道:“燕王殿下……”“叫本王燕王即可。”
朱高爔淡淡说道,又指了指侧旁的凳子。夏原吉依言走过去坐下。朱高爔道:“不知道夏大人找本王所谓何事啊?”
夏原吉的嘴唇颤抖了一下,低头不语,真是欺人太甚。“王爷,您今日该去上衙的。”
“哦?”
朱高爔继续喝茶,慢悠悠的说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他放下茶杯,站起来伸展双臂道:“本王还有事,你自己在这里玩,就不陪你了!”
夏原吉猛地站了起来,道:“燕王请留步,这上衙之事您一定要给我答复。”
“明日您必须去户部!”
“谁说的?”
朱高爔反问道:“本王可没有听到什么时候上衙的通知。”
夏原吉咬牙切齿道:“户部官署乃国家重要之地,殿下既为藩王,当遵守制度为国效力。”
朱高炽笑道:“本王只听说过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藩王犯法同罪,没听过什么藩王还要进六部做官的。”
“这是陛下圣旨!”
夏原吉的脸皮抽动了一下,道:“而且王爷不上衙总得给臣一个理由吧?”
“理由啊?”
朱高爔眯缝着眼睛琢磨起来,“唔,我是个闲散王爷,按律例应该不用干活,只需要享受就可以。但我想干点正事,就帮助大明发展经济,不是理由吗?”
“你……”夏原吉简直是怒火攻心,恨不能立刻冲上去扇他一巴掌。但他也忍住了。“本王不跟你废话了。”
朱高爔转身道:“父皇没有明确告诉本王什么时候上衙,本王就不会去。”
夏原吉终于压抑不住愤怒的情绪,怒吼道:“燕王,你如此轻浮无礼,置大明社稷于何地?”
“哈哈哈……”朱高爔忽然大笑起来,“社稷?本王倒想问问夏大人,这事应该是太子太孙的事,与本王和关?”
夏原吉张大嘴巴,半天憋不出一句话来。朱高爔冷漠道:“夏大人,没事就走吧!”
夏原吉愣神了许久,最后叹了一口气,失望地转身走了。“呸!”
他走远之后,朱高爔吐出了一口痰,“一群不识好歹的家伙,都想让本王上班,躺平才是本王的追求。”
小李子连忙拍马屁:“还是王爷英明睿智,轻描淡写地化解危机,这些人根本不值一哂!”
朱高爔道:“下次还有人来找本王,就说本王不在!”
“是!”
小李子转身应下。他刚刚走到门口,又停下脚步,“王爷,那个夏尚书好像很厉害,若是他搞小动作!”
“哼!”
朱高爔冷笑道:“他若敢乱弹琴,本王弄死他!”
“嘿嘿……”小李子赔笑两声赶紧溜走。朱高爔回去换衣服洗澡,然后爬上床睡觉。他睡得迷糊糊的时候,感觉有人摸自己,一睁眼就瞧见夏原吉跪在榻前,满脸焦虑。朱高爔猛的一惊,这家伙怎么进来的。“小李子、于谦,你们干什么吃的?人都到本王床边了。”
朱高爔拿起枕头就丢向夏元吉。夏原吉苦涩的喊道:“燕王,我有急事禀奏!”
他等了片刻,发现朱高爔不搭理自己,心里暗骂:真麻烦,竟敢怠慢朝中重臣!他心里愈发的愤懑,又喊道:“王爷,下官有急事相商。”
“滚蛋!”
朱高爔骂道。夏原吉心想这厮真不识趣!他从袖兜里掏出一道圣旨递了过去,沉声道:“王爷息怒,这是圣旨!”
朱高爔一听,果断坐了起来。他看着那道金黄色的圣旨,虽然没有看到内容,但他知道这是真的圣旨,为了让自己上班,圣旨都请来了。“说吧!”
“陛下说了,让王爷每天按时上衙,不得有误!”
夏原吉笑着说道,仿佛得胜的将军。朱高爔顿时郁闷不已,心想这个老头真讨厌,不就是想把自己拉上班,居然使这种阴谋诡计,真不愧是读书人!他接过圣旨看了看,道:“你先退下吧,本王会去的。”
“今天就得去!”
“本王知道了!”
朱高爔不满的吼道:“滚!”
夏原吉躬身道:“下官告退。”
朱高爔拿着那张圣旨,仔细看了一遍,心里更加不爽。“娘希匹的!”
他嘀咕道,“这老头肯定早有预谋,想利用这道圣旨控制自己?”
他把圣旨往旁边一扔,又钻回了被窝。过了一会儿,他又翻身起床,无奈的走出门去。户部衙门,夏原吉看着一脸垂头丧气的朱高爔,满意的迎了上去,在众多属官敬佩的目光下,来到朱高爔的面前。“滚开!”
朱高爔不等他开口说话就将他扒拉到一边。来到衙门中后,他拉住一个属官就问道:“本王的办公室在哪里?”
“办公室?”
“就是本王办公的房间!”
朱高爔解释道。那属官才明白过来,连忙说道:“王爷,您的房间在这边,这里以前是陈浩的房间,不过现在是您的了。”
陈浩,上任户部侍郎,因为得罪了朱高爔,如今已经头七了吧。这也是户部众人有些畏惧的原因。谁也不想成为下个陈浩。“你们没事不要来打扰本王!”
说完朱高爔就将门给紧紧关上,开始打量起这个房间。大概三四十平,放着各式各样的花瓶摆件,一张红木办公桌,后面一排书架。够清净!“反正让我上衙,又没阻止我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