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撰的手机嗡嗡作响,他停下车,接听马总编打来的电话。
“老杜你还有多久到啊,吃没吃早饭,没吃咱楼下皇潮粥铺见,突然有新的想法。”“我还有几条街就到,好的,主编一会儿见!”
杜撰心道:诶呀,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个死扣的老马头,今天竟然请我吃饭。脚下的小捷豹被他蹬得飞快,生怕去晚主编变挂。 “老杜,你这小车子骑得不错啊,我刚到你就进来了,想吃什么随你点,我请客!”
马克指指杜撰手拎着的折叠电动车竖起大拇指,顺便拿着手机查看秘书发来的诸多媒体手机号。向游走在大厅里的小吃车招招手,从车里端了虾饺和煎包,顺便喊老杜给他来一份参煲粥。待老杜回来,二人二话不说,开整。 “杜撰,你想不想赚钱,不过有风险。”
马克见他吃完正在剔牙,便开门见山。 “想啊,怎么不想,这些年做记者,风餐露宿的。我那儿子就要读大学了,得备些钱供他读书啊。风险有多大?”
“风险其实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也就不转弯抹角,我想把你刚得到的新闻卖掉。”
马克看看四周,他压低声音。 “卖给对手吗,那风险够大的,我前脚卖,后脚你就告我。你这个家伙坏得很啊!”
杜撰心道:你是变相打算开除我吗,你个老狐狸! “滚蛋!跟你说正事儿呢,再缺德也不能那样啊。我是想把这个新闻卖给孟家,这事儿卖给对方才是大财。”
“呦,马总一席话点醒梦中人,你比我想得周全。来来,以茶代酒我敬哥哥。”
杜撰这个马屁拍的到位,让马克听着舒坦,哈哈哈地大笑起来。 “老杜啊,现在不知道让谁出面卖,怎么卖,要多少。”
“马总,这其实简单,约孟总出来啊,只看不说价。让赵总觉得这能值多少,就给多少,给多少都是咱们的。”
杜撰其实背地里没少把新闻卖出去,他早都摸清老板的心理。 “那就按你说的办,咱们不管得到多少都二一添作五对半分,老杜你看怎么样?”
“那马总,你说接下来的计划是什么?有没有风险啊。”
杜撰的脑子够灵活,忽然想起总编话里有话。 “老杜,一看你就是见多识广,什么都瞒不了你。这下步计划就是叫你把消息卖给其他杂志和媒体,反正卖一次也是卖,多卖几家,咱们俩多赚些。”
“那样当然好,一切都听哥哥的安排,谁还嫌钱多啊,富贵险中求嘛。”
杜撰可不傻,刚才他去洗手间时,就打开录音笔。心思缜密把马克所说的事情全部录下,主要是怕被坑,死也要拉个垫背的。若是以后被裁员,也有一个筹码来自保。两个人一拍即合,吃过饭各自去着手下一步的事情。 孟然回来心情不好,从冰箱里拿出一打冰啤,一连喝掉三罐,感觉倦意袭来,侧卧在沙发上睡着了。因为景梦芸的事,他早已跟家里闹翻了。 孟庆霖看到儿子自暴自弃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从接到马克总编电话开始,他心神不宁。他跟马总接触不多,只是接受过几次名人杂志的专访。这次来电是私人电话,要么是老马求他办事,要么就是有事要他解决。既然有事,那就接见一下吧。 其实,马克做专访的时候就知道孟总的地址,所以他不请自来。两个人见面相互寒暄几句,马克也不想转弯抹角,从公文包里拿个档案袋,里面装着影印好照片。 “孟总,今天来主要是为它来的,这里有些东西想让您过目一下。毕竟这个事情不小,所以马不停蹄地赶过来。”
马克礼貌地用双手将档案袋递给他,孟庆霖一脸的狐疑,把东西倒在茶几上,不看则已,一看气血上涌。 “这个孽子,他是想把老子气死啊!”
“孟总,东西呢我都给你带来了,U盘里是底片和照片。”
马克懂得,人在气头上肯定会给个好价钱。果不其然,孟庆霖不想与他讨价还价,拿出支票本签了一张二十万的支票给他。马克嬉皮笑脸地接过支票,跟孟庆霖握握手,快速离开孟家别墅,顺便把好消息告诉杜撰。 杜撰那边却碰了钉子,孟然私会前女友的消息不禁而走,很多媒体已经拥有第一手消息。不过,他按照马克提供的电话,东西卖给几家小媒体,收益不多。 孟庆霖送走马总,朝着老婆火冒三丈地指着照片,数落儿子的不是,要不是孟然母亲护着,以孟庆霖的脾气定会把儿子揪到跟前。 “庆霖,我相信景家那丫头,这么多年了,芸儿那孩子都是咱们看着长大的。这就是那些狗仔弄的花样,就为骗点钱花。”
“你,就你总护着他,慈母多败儿!看他这几天都做了些什么,舞会上竟然当众人把景家丫头带走。昨天谭家来电话,说雯雯哭的很伤心,他明知道跟谭家联姻,他是怎么想的。不行,你赶快把这个孽子给我叫回来。”
孟庆霖越说越气,用手拍打着茶几上的照片。 “好吧,我这就把他叫来,你可不许动粗。孩子大了,有自己独立的想法,耐着性子先听听他怎么说。如果真如相片那样,你在发火也不迟。”
徐芳是位慈祥的母亲,任劳任怨,和蔼可亲的全职妈妈。自己养大的孩子,能不知道儿子的作风吗。不过,她也知道老公的脾气,点火就着,一边安抚一边劝解,总算是把孟庆霖的火压下来。 还在睡梦中的孟然,被母亲唤醒,他太困了翻个身接着睡。当他醒来时,一睁眼睛吓了一跳,只见他父母坐在对面的沙发上直视着他。 “爸爸,妈,你们什么时候过来的,有急事吗?”
孟然心头一悸,尴尬地整理下衣服,看着茶几上散落的啤酒罐和地上散落的垃圾,简单的清扫一下。 孟庆霖来的时候本来是带着火的,可当走入屋内,发现疲惫的儿子。心里的气灭了一半,加上徐芳在一旁劝解,早上的火爆脾气早都烟消云散。 徐芳想帮孩子把屋子打扫一下,可又担心吵醒孩子,所以两个人默不作声地等着他醒来。 “孟然,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干了些什么?你从来都考虑自己的感受,你考虑过谭雯雯的感受吗,你的自私会给两个喜欢你的女孩带来多少麻烦啊!“ 孟庆霖说着说着气火上涌,顺手把放在一边的档案袋丢在中间的茶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