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女子人在空中,体内两股剑气肆虐,摧毁着五脏六腑、肌肉胫骨,一股股夹杂着内脏的鲜血不断往嘴角冒出,血洒长空。精神一阵恍惚,几欲晕厥,狠狠地咬了几下舌头,保持灵台一丝清明,努力运起体内剩余玄气,抵御体内肆虐的剑气,保护着欲开裂的丹田和密密麻麻细小裂缝缠绕差点爆裂的心脏。高空落下,沿途树木灌草一阵摇逸,枝桠断裂声频传,碰的一声落于实地,剧烈的撞击使得白衣女子再次喷出一口鲜血。好半响蹒跚着爬起身,期间几次欲摔倒,体内肆虐的两股剑气刚刚消散,只见此时周身被多处撕裂的白衣已几乎被鲜血染红,嘴角不断小股鲜血冒溢,脸上几道浅浅先前树枝画出的痕迹显现。白衣女子艰难地检查一下背上爱子的情况,开始交战中被伤及,七窍流血的小男孩已气若悬丝,随时可能中断。白衣女子低沉惨笑,缓缓抬头凝视绝壁平台素衣男子交战之处,入眼的却是密密麻麻的躯干和繁茂的枝叶,闻其声而不见其人。随着一声巨响传来,听着不断的碰撞和惨叫声转向寂静,白衣女子似乎明白了什么,勉强支持站立的身体一阵摇逸,差点摔倒,再次低沉惨笑一声,低不可闻。神色变得一丝坚定,收回死灰的目光缓缓转身,拖着残躯蹒跚着向先前巨响传来方向的相反方向而去…。黑袍老者看着破空至眼前的金色拳影,脸色瞬间狂变,快速运起周身的玄气,银白色的玄气几乎瞬间成凯于自己身前。就在黑袍老者银白色玄气成凯护于身前时,金色玄气拳影已撞上银白色玄气铠甲,短暂相持后,银白色玄气凯甲破碎消散,金色玄气拳影轰击在黑袍老者肩头,黑袍老者被击的倒飞而出,远远落地,一口鲜血再也压制不住脱口而出,已然受伤。黑袍老者气急中一阵心悸后怕,完全没想到素衣男子居然不防守,而是想以命换命,也辛好自己刚才攻击中留有两层余力,不然就不是受伤而真有可能被素衣男子得逞。快速压制住体内狂暴的金色玄气,黑袍老者举目四望,看着还能站立却已喋血的两位天罡境七段和七位地凯境九段武者,一丝佩服从眼窝深处浮现。“跟我追,一定要截住她们母子两。”
黑袍老者急速整理思绪,恨声道。想着那神秘珠子马上就是自己囊中之物,火热的心就不能平静,代价虽然有些惨烈,但依然远远值得,那可是圣元境呀!魔兽森林边缘,一仙风道骨的灰袍老者正缓缓而行,看其行进方向,依约可看出是先前素衣男子与众黑衣人交战的落日山脉入口小径方向,脸上带着满意的神色,豁然正是天变时于魔兽森林内采药的老者,看来收获不少。“咦,有点意思”就在素衣男子最后一攻之际,灰袍老者缓缓抬头,看向绝壁平台方向,目光深邃,仿佛能看穿天际,脸上还带着一丝惊讶,楠楠自语道。“可惜了”,灰袍老者随后摇了摇头,隐约可见目光中带着丝丝痛惜和遗憾。“都是些老朋友的后辈,何必呢?我就帮你们一把吧!哎,我这爱管闲事的毛病”老者无奈一笑,不见动作,人却瞬间消失不见…。衣裳破裂,满身鲜血,蹒跚着,用尽全力于森林中缓缓而行的白衣女子,再度被黑袍老者带着的剩余九位黑衣人追上。再无言语,一把长剑带着破空声向白衣女子而来,完全的速度,毫无玄气跳跃,剩余的两位天罡境之一的黑衣人出手,他知道,白衣女子再无还手之力,为了白衣女子背上的小男孩尽量完好,他采取了最有效的解决方案。剑到眼前,白衣女子脸色凄然,前身迎剑用身躯护住背上孩子,再无余力进行还击,哪怕是死,也得维护爱子,尽管枉然,但这是天下绝大多数为人父母的第一选择。剑及体肤,白衣女子不由闭上了眼,接受了即将降临的命运,但良久不见痛楚传来,虽然可能已感觉不到痛楚,白衣女子用力重新缓缓睁开眼睛,刹那被眼前的景象惊呆,死灰的眼神中充斥着丝丝的亮光。在剑快及体,白衣女子闭眼的时间,白衣女子身前一灰袍老者突然出现,右手灰袍衣袖一挥,柔和的青色玄气散发,攻击中的黑衣人连人带剑被挥退而回,重新出现已站立于先前发动攻击的地方,丝毫不差,简直骇人之极。同时灰袍老者左手掌心突然出现一粒丹药,散发出淡淡的光芒,一看就不是凡品,曲指轻轻一弹,不知名的丹药就绕过白衣女子进入其背后不知何时张开嘴的小男孩体内,画面诡异之极。随后十三根银针出现在其双手间,隔空射出,同时刺入白衣女子周身上下,刚好被重新睁开眼睛的白衣女子所见。就在灰袍老者突然出现,挥手间击退天罡境七段黑衣人时,不远处的黑袍老者脸上瞬间露出惊骇神色,他就知道,自己远远不及这突然出现的神秘灰袍老者,显然,眼前的灰袍老者是自己一直想要突破的圣元境强者。接着见到那一看就不凡的丹药和紧接着出现的十三支银针,黑袍老者已猜出了眼前灰袍老者的身份,也正因为猜到,心里才更加恐惧,提不起一丝反抗之力。待到灰袍老者一系列动作完成,黑袍老者才缓缓上前,到灰袍老者两丈处站定,身体弯曲几近九十度,双手抱拳,恭敬道:“晚辈东方傲见过前辈,还望前辈把此母子二人交予晚辈我等带回族里,家族的争端,让前辈见笑了。”
灰袍老者解下白衣女子身后的小男孩,扶白衣女子靠于身旁的树干,头也未抬,平静的声音传出老远:“都给我滚,一群同室操戈的混蛋,以为我老人家什么都不知道是吧!想要人,可以,让剑老鬼来找我要,你们几个小娃还不够格”。“前辈…”黑袍老者心有不甘,虽然心里恐惧,但是一想到那诱人的珠子,还想开口道。“滚,这对母子我保下了,你们家族的破事,让剑老鬼自己管,要是老流氓知道了今天的事……”灰袍老者嘿嘿一笑道。黑袍老者心中不由深深的恐惧升起,火热贪婪的心瞬间冰凉,再无胆量开口,缓缓再一拜,带着一众黑衣人快速而去,消失在密林中,真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损兵折将又招惹强人。待得众人消失,灰袍老者转头看向身旁靠于树干上的白衣女子,眼神中有一丝惋惜,缓缓地道:“五脏六腑尽毁,仅靠丹田一丝玄气吊住性命,如此长时间,已是奇迹,老头子我救不了你。”
随后又道:“银针只能拖延一炷香的时间,有什么心愿小女娃你尽管说,看在两位老朋友的面上,老头子我尽力而为。”
说着把抱在其怀里的小孩向前靠了靠,让白衣女子看见。白衣女子看着眼前的小男孩,眼神中满是慈爱之色,还带着浓浓的不舍和告别之意,感受小男孩身上由先前的气若悬丝变得呼吸匀称起来,心中稍安。良久,目光转向灰袍老者,恭敬中夹杂着期待的光芒,用尽力气缓缓开口道:“晚辈谢过前辈救命之恩,凡儿从出生以来绝症缠身,还望前辈救救他。”
接着又缓缓的道:“老天伶见,前几天天变时,凡儿有所奇遇,得以暂时压制病情,可恨我阅事不深,害了天哥也差点害了凡儿。”
白衣女子心中悔恨交加,继续说道:“知道前辈高风亮节,但我做主把凡儿体内那奇遇所出现的灰色珠子送给前辈,只期望前辈能救救凡儿,让他能健健康康的长大。”
“咦,好奇特的病,好神奇的珠子,好浓厚的各系法则之力”,灰袍老者先前未注意,随着白衣女子的话语,玄气进入怀里小男孩的体内检查起来,开始从脸色上就注意到小男孩身怀绝症,但未想到病症如此奇特,那珠子如此神奇,害得自己多年古井不动的心中都升起一丝贪婪。快速压下心中贪婪,洒然一笑继续道:“怪不得你族里人都会心生贪婪,确实是至宝,但放心,我老人家还不至于巧取豪夺,至于病情嘛,还得好好研究,不敢说保证什么?尽力而为,小女娃你还有什么需要交代的吗?”
“嫣然谢谢前辈,如说凡儿活了下来,今后不便跟在前辈身边的话,还望前辈代为找一普通人家寄养,别告诉凡儿我和天哥的遭遇,也不用告诉他身世,普普通通一辈子就好,拜托前辈了”白衣女子望着爱子,眼神中充满无限挽留之意,久久不语,而后一狠心,缓缓抬头看向天际,眼角有泪珠滑落,周身颤抖着断断续续地楠楠自语:“天哥,天…哥,对…不起,等等…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