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杰侧头看向了窗外,外面一边漆黑,仿佛在深海之下,周围一片寂静,而唯一的光芒也是从车厢内散出的。 哐! 车厢好像撞到了什么东西,剧烈的抖动了一下。 不多时,列车又照常运行了起来,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贺杰来回张望着四周,不会这么倒霉就坐了一次车就遇到了车祸了吧?他突然发现,周围其他三个人都没有反应,依旧是该做什么做什么。 贺杰一脸的不敢置信,这不会是正常情况吧? 他还是放不下,决定找个人套套近乎。 中年男很明显的露出了敌意,他说的话一个字都不能信。而黑裙小女孩说实话看上去太诡异了,而且就她之前露出的表情,估计也不是什么友善或者中立的单位。 思来想去,贺杰决定还是找那个被麻布遮盖住脸的女人探探消息,虽然和她同阵营的人之前追杀过他,但就单论列车上的表现,这是目前对他友好度最高的npc了。 做好决定的贺杰说干就干,起身向着女人走去。 中年男和黑裙小姑娘都盯着贺杰,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贺杰一屁股坐到了女人对面。 他发现当他坐下的时候,对面的女人身体很快的一僵,旋即又再放松下来。 “有什么事吗?”
依旧是沙哑的声音从依旧是沙哑的声音从麻布下传来。 贺杰仿佛没看见之前女人的表现,礼貌的说道:“你好,我叫贺杰,我想向你询问几个问题可以吗?”
女人沉默了片刻,“可以,但是你也要回答我的问题。”
“没问题,我该怎么称呼你?”
“菲娜,菲娜·阿克蒙德。”
贺杰想了想,又问道:“那我称呼你菲娜小姐可以吗?”
“随你。”
“菲娜小姐,我想问下,刚刚那种情况很常出现吗?”
菲娜并没有回答,只是脑袋略微歪斜,表达了自己的困惑。 贺杰立刻反应了过来,暗骂了自己一声。刚刚情况多了,无论是羽毛笔,换提灯,亦或者列车的撞击感,这些都是情况。 “抱歉我没有说清楚,我是说刚刚列车的撞击......” 还没等贺杰说完,菲娜直接打断了他,“没关系,‘爱特号’从没有发生过意外,就算有意外乌瑟女士也能解决。”
贺杰注意到了的回答,就算有意外乌瑟女士也能解决,乌瑟女士这么强吗?这样的话那根头发的重要性可能得再往上提提了。 他随即问出了第二个问题,“这班车是开向哪里的?大概多久才能到?”
菲娜再次沉默了。 因为她的表情被黑色麻布遮盖住了,贺杰压根不知道这次问题又出在了哪里。 “从边境,开向外城。大概还有十几分钟就到了。”
可能是真的忍不住了,菲娜发出了她的第一个问题。 “你连‘爱特号’会开向哪里都不知道就敢坐上来?”
“哈哈哈......我说我是被逼上这班车的你相信吗?”
菲娜向后靠了靠,说道:“一个人,对于‘爱特号’完全不了解,连车票都没准备好就敢上车。除了找死外,我找不出更合理的解释了。”
可能是考虑到接下来问题的重要性,菲娜又坐了起来。 她身体略微前倾,仿佛在用被黑麻布遮盖住的眼睛盯着贺杰。 “那根羽毛笔,你从哪弄到的?”
周围人都竖起了耳朵。 也可能是觉得有点不合适,菲娜再次补充道:“你要是不方便回答也可以不回答。”
贺杰环顾了下周围,发现车厢内的人都在看着他。 “它自己找上门的,关于它我什么都不清楚。”
沉默片刻后贺杰决定如实拖出。反正羽毛笔现在在他手里,直接悍跳了。 这次车厢内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半晌后,菲娜用一种复杂的语气说道:“这样啊,这才对......” 察觉到菲娜应该是知道什么,贺杰立刻追问道:“什么意思?什么才对?这根羽毛笔到底代表了什么?”
这次菲娜没有回答,只是摆了摆手,让他走人。 又是狗日的谜语人?! 贺杰烦躁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毕竟对方不想说他还真没办法让她开口。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原本盯着贺杰的黑裙小女孩突然尖叫起来满地打滚,她身上散起黑色的的烟雾,却又马上被她吸回,然而黑雾的总量却坚定的以一个缓慢但稳定的速度减少着。 “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在‘爱特号’上动手的!我真的知道错了,我愿意付出代价!”
黑裙小女孩不断地求饶着,很快,黑雾变得稀薄了起来,她原本可爱的面容变得如同被融化的蜡烛般可怖。身上不断散低落黑色液体,在地板上积成一滩。 小女孩绝望了,她看出来了,“爱特号”根本没有停手的打算!它想要她的命! 她不再求饶,上下颚直接撕裂开来,露出了满嘴的尖牙,背后又伸出了三只黑色的兽爪,她不断地张牙舞爪攻击着车厢的墙壁,尝试打破“爱特号”,期望能够逃离这里。 然而无论她做什么都没有用,车厢墙壁宛若叹息之墙一般,没有任何的变化。 小女孩最后化作了一滩黑色的液体,狠狠地撞在墙壁上,便彻底的消失不见了。 贺杰就在自己的座位上眼睁睁的看着小女孩被“爱特号”用一种他完全看不见的手段宰掉了。 此刻,他终于明白了之前老太太所说的,这里是“爱特号”的含义。这辆列车有着自己的规矩,不守规矩的家伙刚刚还在活蹦乱跳,眨眼间坟头草都找不着了。 菲娜转头看了眼小女孩最后死的位置,一脸嫌弃。 “边境外的蠢货。”
边境外?这诡异的小女孩来自边境外?贺杰不住地思考着。 而刚刚她嘴里喊着的,不该出手的。贺杰脸色变得难看了起来,车厢就四个人,除了他以外哪个值得她违背规矩出手? 贺杰摸了摸大衣内装着羽毛笔的盒子。 他自认为已经把这个东西看的很重要了,但没想还是看低了。 这东西现在就是个烫手的山芋,丢又不能丢,拿着又会引来杀身之祸。菲娜·阿克蒙德不好说,但那个中年男人的表情,下车后是百分百会对他动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