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记得了,这个院子可是你亲自布置的。”
叶近川走近一间房的门口,推开了房间道:“这是你从前的房间,不管你现在信不信,总有一天,你会知道一切的真相的。”
“还不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 春去秋来,我们总是会在不经意间想起些往事,可是回首以待,带不回离去的人,带不回美好的曾经,留下的遗憾,怎么都难以填平。 “风止师妹——” 风止坐在院中的台子上面正修习着功法,一个和她年纪相仿的男修忽而跑进这院子里。 来的人正是离星殿的弟子牧礼。 “牧师兄找我何事?”
风止起身行礼。 “师妹,殿主发出了悬赏任务,我想邀你一起可以吗?”
牧礼开门见山,直接说明了来意。 望仙门一般的任务都是通过玉牌发出去的,可也有例外,比如那些比较难杀的妖,派出的任务换了几个弟子都没有完成的,便会通过悬赏任务张榜发放,算是对弟子的一种激励。 可单独行动,可结伴而行,最终只要是完成了任务,都会得到门中珍藏的宝器或是功法。 “是何任务?”
“缘灵狐妖!”
牧礼无奈道:“我之前下山对上过一次,那狐妖的法力太逆天了,我便想着与师妹联手斩之,为这世间除害。”
“缘灵狐妖么?”
风止忽而想起了一些往事来,多年前,自己也没打过,还被那妖狐给弄晕了过去。 “没兴趣!”
风止摇了摇头,倒不是她怕死,而是那缘灵狐和自己的师父有几分瓜葛,是师父想要护下的妖。 “师妹?有恶妖不去,这可不太像你的性子啊!”
牧礼使出了激将法。 “哦?牧师兄不妨说说,我是个什么样的性子?”
搞得好像很了解自己一样,风止轻笑道。 “你呀,和叶师叔一样,孤傲清冷,简直快赶上那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
牧礼耸了耸肩头,语气之中带着一丝无奈。 “呵。”
风挟着叶声轻响,院中更显得冷清。 “话说,叶师叔还没有消息么?”
牧礼随意地搭着话,既然人家都不愿意了,也不好强求。 风止摇了摇头,想着师父或许是真的成了仙飞升去了天上?还是说师父的离开与那劫龙有关呢。 原本以为师父不会像其他斩杀劫龙的前辈一样,却不曾想会成了如今这个局面,他就这样离奇地失踪了? 她于叶近川离开之后,四处收集有关于劫龙的消息,可明明是一现世就惊天动地的巨兽,可世间对它的记述却是寥寥无几,从中根本就没发现任何有用的消息。 师父真的就不要弟子了吗?为什么…… 突然风止想到了些什么:师父会不会是——去找师祖了? 在那几世劫龙现世,有一世斩杀劫龙者名叫音驭,他在劫梦中所见就是关于缘灵狐的,而今缘灵狐再度降世,于那劫龙现世的时间几乎一致,会不会…… 难道说师父在劫梦中所见之劫也为那缘灵狐?而师父曾觉得那缘灵狐与师祖有关系?所以师父去找了缘灵狐? 那缘灵狐法力高强,也是有可能让师父与这世间断了联系的。 “牧师兄,你打算何时下山?”
想到这里,风止突然改变了主意。 “本来想着今日,可……” “我与你同去。”
“啊?”
牧礼没能想明白风止怎么突然就改变了主意,不过,愿意和他一同下山,他还是挺高兴的。 …… “根据玉牌的指引,那狐妖就在不远处。”
牧礼踩着剑,对着御剑而行的风止道。 等到两人按着玉牌的指引来到了缘灵狐所在的镇子上,玉牌的引路之能突然失灵,似乎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干扰,竟无法寻到缘灵魂的具体位置。 “牧师兄,不如我们分头找吧,找到之后,切莫轻举妄动,发信号一起动手。”
“还是风师妹想的周全。”
于是两人分道而行,借着朦胧的月光,踏着此间小镇特有的红墙青瓦之上。 借用法术,行遍这小镇不过半个时辰,风止寻觅着,最终却被一处小院的布置所吸引。 那方小院,竟和望仙山中师父的住所一模一样,好巧啊! 风止心中感念,忍不住停下了脚步,站在不远处的屋头,对着那小院多看了几眼,真的是太像了,想不到世上竟有人的喜好与师父的如此相似。 师父?想到这里,风止微微愣了神,她的视线便再也无法从那小院之中离开。 会是他吗? 院中的两间屋子都亮着灯,院中一处平台,被一棵大树月下的暗影所笼罩。 忽而一间屋子的门被人轻轻推开,而后从那房中走出一人,那人身着玄衣,步态悠然,丰神俊朗,只是发上多了几缕白发。 那人正是自己日夜思盼的师父啊,此刻,叶近川正仰头看着天上的月亮,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居然没有发现不远处正有一个修者看他看傻眼了。 “师……”风止呆立于远处,一别六年,再见师父,自己应该是很兴奋的才对,可自己仅是看着,便难以再挪动身体。 好不容易回过了神来,想要一把抱住眼前之人,再也不要与他分离开来,可又想到这样随意地跳到那院中,怕是会将师父吓到,冒冒失失地确实不像个样子。 于是风止跳下瓦头,沿着那院子走去,刚走到门口,欲敲门,不曾想门内居然传出一个柔美的女子之音—— “你说,我比这天上之月,如何?”
那女子问着。 “本就是天上人,何须再与那天上月相争?我见你如明月,不比今日月之朦胧。”
叶近川回着。 风止的手定在了原地,心中生出疑惑:那女子究竟是谁?师父与她…… “呵,门外似乎是来客人了,你要不要去将她迎进来?”
那女子又道。 闻言风止怕了,自己朝思暮想的人与自己仅一门之隔而已,却是相隔了六年的岁月,她想见他,却在那女子提到的一刹那,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