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欢歌不会照顾孩子,可萧笑入了萧府后,徐欢歌竟认真地学起了照顾孩子,虽然时常笨拙地不知所措。 萧戈爱屋及乌,看着徐欢歌对萧笑如此用心,也将萧笑视为了自己的孩子一般去疼爱。 这可让萧笑感到为难了,再这样下去,悲剧怕是要重蹈覆辙。 萧笑很少会和他们说话,尽管听话却显得与他们并不亲热,对身边的人也总是淡淡的,她不想与周围的人积累太多的感情,到时候抽身不出,伤害的是每一个人! 不行,还是得想办法离开这里,于是萧笑从会跑开始,就盘算着离开萧林侯府—— 三岁,萧笑趁着看顾着自己的丫鬟上厕所的功夫,从房间里面跑了出去,而后打算从后面悄悄地溜走,结果被刚刚采买回府的老管家逮了个正着,于是第一次出逃计划失败! 四岁,侯府宴请宾客,于是趁乱跑出了府去,还没有跑出百步,一个姗姗来迟的并且认识她的宾客遇见了她,于是第二次出逃计划失败。 五岁,萧笑钻狗洞爬出了府,结果被狗发现,叫声引来了徐欢歌,于是被拉回了家。 “你爬狗洞做什么?”
徐欢歌笑着:“你看,狗都觉得你不该走它的地盘,哈哈哈……” “……”萧笑没有作解释,一脸的无奈被当作了委屈,被徐欢歌拉进了怀里。 六岁,于灯节之上,萧笑再次跑进了人堆里面,而后萧戈出动全府人将萧笑给捉了回来。 “笑儿,还好找见你了,你可知你娘亲多么地担心你啊?”
萧戈心疼地将脏兮兮的萧笑举过头顶。 “人太多了……”萧笑解释道。 此后,徐欢歌特意安排了两个贴身丫鬟寸步不离地跟着萧笑,诶,难办了! 七岁,萧戈送了萧笑一匹小马驹,萧笑觉得这是个不可多得的机会,于是勤勉用功,好不容易学会了骑马,结果冲出了侯府没冲出城门…… 于是萧笑被守城的将领带了回来,萧戈被徐欢歌骂了个狗血淋头。 八岁,萧笑欲翻墙出逃,结果因为墙头太高,不慎跌伤了腿,足足在床上躺了三个月才能下地。 九岁,萧笑做足了万全的准备,夜里趁着府中人上熟睡扮作了府中的丫头离开了侯府,而后和一乞丐换了衣服,逃到了城门附近,要过城门,她还缺了个机会,于是就当了小乞丐,在城门附近逗留了整整三日。 看着城门口贴着许多关于找寻自己的告示,赏金一个时辰一个价,萧笑不禁感慨道:看来爹娘是着急坏了,可——长痛不如短痛,我报答不了你们的恩情,至少也不要去连累你们。 终于有一天,一帮乞丐欲出城转移阵地,她便溜进了队伍之中,浑身上下脏兮兮的,散发着恶臭的乞丐谁愿意细查? 可刚到城门口,一声声的议论便飘进了萧笑的耳朵—— “诶,小姐还没有找到吗?”
“没有,也不知道小姐是不是被哪个不长眼的给拐了去,老子诅咒他全家,诶,可怜了夫人都急得病倒了。”
“病倒了?严重吗?”
“听说自小姐不知所踪,夫人就不吃不喝,日夜以泪洗面,现如今已经病倒在床上,听说是连药都喝不了了,全城的大夫都说治不好心病就没救了,侯爷也天天着急的上火,骂我们没用。”
“诶!希望老天有眼,让小姐赶紧被找到吧,夫人多好的一个人啊!”
“……” 长痛不如短痛! 不能回去! 妈的,这都急出人命了快,回去,必须回去! 老天,我还就不信了,这被安排好的命运?这一世,我绝对不要再被你给左右! “娘——”萧笑心急如焚,眼泪不由自主地往下淌,这就是身为凡人的情欲,她本以为她可以控制地住,可是在听到徐欢歌病重的消息,情感终是冲破了理智。 “你谁啊?”
管家看着一身破烂样的萧笑一时没认出来。 “管家爷爷,我是笑儿啊。”
萧笑理了理头发,抹去了脸上的泪。 “诶呦,是小姐!小姐回来啦——” 顿时,侯府炸开了锅,萧戈大步跑了过来,打量了一番萧笑后,一把将萧笑抱起:“回来了就好,有没有伤到哪里?哪个王八羔子将你捉了去?快去看看你娘亲……” “爹——我好好的,就是在城里面玩找不到家了……”萧笑一时间也没有想好借口,还是把责任推给路痴吧! 于是萧笑被丫鬟带着洗了个干净送到了徐欢歌的房间。 徐欢歌看着活蹦乱跳的萧笑回到了家里,顿时食欲大振,不几日就容光焕发,完全给恢复了过来。 而后一次徐欢歌带着萧笑上街闲逛,萧笑惊奇地发现街道上面竟立了好多路牌? “笑儿,以后出来玩就不怕找不见家了,你看,这是你父侯特意命人为你做的,城内的每一个路口,每一条街道都标好了附近的路,还特意标注了侯府的位置。”
徐欢歌笑着教萧笑如何识路。 徐欢歌拉着萧笑的小手,萧笑静静地注视着面前的一个个路牌,心里是说不出来的滋味。 在现代的时候,街市的繁华,路道的错杂,是这方世界怎么都比不了的。 作为一个路痴,萧笑在现代的时候很少会一个人出门走得太远,她清楚地记得有一次孤儿院里过节采买,她领到任务是去附近隔了两条街的一个超市里面买些零食,她都走迷路了。 不过二十分钟的路程,她硬是弯弯绕绕走了四个多小时,问路的时候心里一直打鼓,回去了大家虽然着急,面上都是担心的姿态,可还是会免不了会责怪。 那个时候的人很少有细腻的心思,毕竟是孤儿院,没有谁是因为没有谁而活不下去,所以,对谁也都不会付出十分真心,八分心思对人已是极致。 萧笑从来没有怪过谁,毕竟她是一个可以把自己从现代丢到了神话世界的人。 而如今,同样是没有血缘关系的两个人,把自己随意找的一个借口放在了心上,不是找人跟着限制自己的自由,而是如此方式,怎么能让人不感动? 所以,这一世,她绝对不能活得那么自私,她要为他们而活! “笑儿?笑儿?怎么啦?可是哪里不舒服?”
徐欢歌弯腰抚着萧笑的额头温柔地问道。 “娘,没有,笑儿就是饿了。”
萧笑抓着徐欢歌的手,而后将手抱在了怀里,第一次,她这般用力地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