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算是看明白了。这个女人,既不是言言的母亲,也不是言言的监护人。虽然不知道言言的父母究竟是因为什么,把言言丢给了这个女人照顾。但是她知道,言言在她的手上并不好过。言言本不是一个木讷的人。在她的面前,言言有很多孩童的举动,也会变得活泼很多。可在这个女人的面前,沉稳得像个小大人,甚至从他的眼神里能够看出忧郁。这本不应该出现在一个五岁的孩子身上。并且她还发现,言言的小手较一般孩子粗糙些。虽然也挺柔软的,但是和五六岁的孩子相比,还是有细微的差别。这说明言言在家肯定干了不少家务活。细碎的家务活多做了以后还是会伤害手部的肌肤。尤其还是像言言这样的小孩子。若是一般人家的孩子,做一些家务活也在情理之中。可言言一看就是出生大户人家。这样的人家,怎么可能让一个五岁的孩子去做家务?这只有一个情况。那就是这个女人逼着言言去做的。不知道这个女人究竟用了什么手段瞒过了言言的父母。她要做的,就是借着护身符的事情,能惊动言言的父母,揭露这个女人的真面目,让他们知道言言究竟是怎么被蹉跎的。白洁的手指紧紧捏紧成一个拳头。看着顾漫枝自若悠闲的样子,白洁的心底忽然有些惴惴不安着。她看了一眼言言所在的方向。言言按照教练的话去做,学的很认真。紧绷着的小脸上写满了认真和努力。他想要尽快学完课程,这样的话接下来的时间他就可以和她多待一会儿了。言言现在这么喜欢这个女人,难保不会帮她。她必须要将所有的可能杜绝。想到这里,白洁走过去和教练说了几句话,这才带着言言走到一旁。白洁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顾漫枝,她躺在沙发上,半眯着眼睛,面前放着切好的水果和饮料,动作十分慵懒。这个贱人,还挺会享受。白洁收回了视线,蹲下身子抓着言言的手腕。她刻意压低了声音:“那个护身符是你送给那个女人的?”
白洁死死地盯着言言,眼底似乎要溢出火来。言言抿着唇,点点头。白洁掐着他手腕的手指逐渐用力,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言言痛的想要收回手,却被白洁死死拽着。她故意遮挡住了人的视线,所以根本就看不出她到底是怎么对言言的。言言抬头看着她,眼眶微红,眼底氤氲着一层薄薄的水雾,但还是倔强地咬着唇。白洁咬牙,声音带着浓浓的愤怒,眼底弥漫着滔天的怒火,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吞噬得干干净净。“你知不知道这个护身符有多贵重,你居然就这样送给了那个女人?这可是你爸爸送给你的生日礼物,价值连城,我看你是疯了,平时你不听话就算了,没想到你这次居然这么不懂事。”
白洁真的要气疯了。她捏着言言的肩膀,一字一句地说道:“你爸爸若是知道这件事情,一定会大发雷霆,所以你现在只能闭口不提是你送的,等会儿警察来了,你什么都不要做,只需要点头,我会告诉警察,是那个女人偷了你的护身符,这样一来,错就不在你。”
言言低着头,嘴角轻抿,爸爸才不会大发雷霆呢,爸爸是一个是非分明的人。而且,他想让她做他的妈妈。她这么温柔漂亮,爸爸一定会喜欢的。见言言没有反应,白洁捏着他肩膀的手用力了些:“你知道了没有?”
言言点点头,垂下来的长长眼睫毛,遮住了眼底闪烁着的光。白洁气得狠狠瞪了他一眼。到底是一只白眼狼。狼心狗肺的东西。若不是因为霍先生,她是一天都不想伺候这个小哑巴了。说不出话来还胳膊肘往外拐。等她和霍先生结婚了生下了她自己的孩子,就把这个小哑巴卖给人贩子。省得和她的孩子争家产。白洁伸手戳了戳他的脑袋。尖锐的手指甲,戳得他细嫩的肌肤有些刺痛。言言表情没什么变化。白洁不放心地又说道:“你要是不听我的话,以后我嫁给你爸爸后,就把你送去福利院,让你没妈又没爹,懂了没?”
言言又点点头,十分乖巧。一双小手却逐渐攥紧。白洁冷哼一声,得到言言的保证,悬着的一颗心微微放下了一些。她越发觉得,这件事情是万无一失了。今天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光有警察来怎么够呢。白洁的眸光逐渐暗淡了下来。心中渐渐形成了一个计划。她已经许久没有见到霍先生了。现在不就有一个现成的好机会摆在她的面前吗?白洁唇角勾了勾。想到那个矜贵清冷的男人,心里一阵悸动。她走到一旁,给霍寒洲打了电话。电话响了许久,才接听。“何事?”
霍寒洲的声音冷冷的,低沉的嗓音一贯的富有磁性,落在人的耳朵里,好听极了。白洁的唇角堆起了一抹笑容。“霍先生,言言在游泳馆发生了一些情况,有些严重,您有时间过来一趟吗?”
白洁故意没说言言被偷了东西。虽然护身符价值成百上千万,但霍先生还真不一定在乎这点价格。她必须拿言言为借口。霍先生对于这个儿子算不上疼爱,但也是有几分关爱的。霍寒洲的眉心紧紧皱着。言言出事了?他冷冷瞥了一眼一旁的周放。一记冰冷的眼神扫过来,周放忍不住浑身打了一个寒颤。这是怎么回事?小少爷出事了?派去保护少奶奶的人没有和他说过这件事情啊?周放一脸懵逼。霍寒洲收回了视线,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凉薄的唇抿着,声音冷淡:“我马上过来。”
说完,他立马挂断了电话。周放硬着头皮:“二爷,我立马去查一下小少爷和少奶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霍寒洲往外走着,睨了他一眼:“你现在的差事当的是越发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