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顾漫枝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霍靳深松开了抓着她脚踝的手,凑近认真地看着她:“不是医师和病患,你是我的夫人。”
他的声音似乎带着某种蛊惑,诱人心扉。漆深好看的眸子倒映着她精致的小脸,顾漫枝抿着唇,心跳在这一刻,猛然加快。她下意识地想逃,此时此刻,实在是不适宜抒情。可下一秒,霍靳深就禁锢住了她的手腕。掌心炙热,呼吸粗沉,目光沉沉中克制的情绪似乎有逐渐蔓延之势,仿佛深埋在泥土里的种子,已经冒出了嫩芽,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疯长着。顾漫枝双脸绯红,心口沉沉浮浮着,她躲避着霍靳深炙热的目光,他修长的手指已经勾住了她的下巴。他的声音清冽好听,如同清酒一般,醇香而又浓厚:“夫人,我们是不是应该行未行之事了?”
说着,他微微俯身,危险的气息喷洒而出让顾漫枝下意识地蜷缩着自己的身子。看着她眼里的慌乱,霍靳深唇角的弧度逐渐加深。他修长的指尖划过她细嫩的肌肤,指尖滚烫,仿佛烈火灼烧,所到之处,无比的炙热。霍靳深的手灵巧往上,从手腕处一点点攀升着,已经落在了她的肩头。他似乎很懂得技巧,指尖划过的地方,顾漫枝感受到了一丝丝的痒意。她面红耳赤,声音可听的慌张和急促不安:“什……什么?”
那双水灵好看的眸子看着他,如同一头慌张走错了路找不到家的小鹿。他深深地望着她,那双表面平静实际上却已经波涛翻涌的眸子里暗藏着不知名的情绪,霍靳深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两番。他好看的唇角微微扬起,那抹薄唇在阳光的映衬下泛着莹莹的光泽,不说话时,都让人忍不住想要亲一亲。霍靳深凑近她的耳朵,在她小巧的耳垂处轻声开口道:“圆房。”
短短的两个字,仿佛世间最好听的声音环绕在顾漫枝的耳边,经久不绝。顾漫枝的娇躯颤抖了一下,她下意识的想要逃离。霍靳深一把将她捞了回来。顾漫枝知道身为夫妻做这种事情也无可厚非,毕竟名正言顺。可他们没有感情基础啊。无论如何她不会因为这桩婚事赔上自己的一生。她可不想一辈子被禁锢在霍家。顾漫枝强压下心底的情绪。深呼吸了一口气,抬头认真地看着霍靳深。顾漫枝伸手挡在了他的胸前,掌心紧紧的贴着他宽厚的胸膛。她能够清晰的感受到他心脏的跳动。“霍靳深,我们谈谈。”
霍靳深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他知道顾漫枝要跟他谈什么。无非就是离婚。呵……他是不会同意的。“你知道我是替嫁进来的,我原本也不是你原定的妻子,而我之所以会同意替嫁,是因为受人所托,要治好你的身体,所以我来霍家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彻底治好你的身体,让你和正常人一般无二。”
霍靳深认真的看着她,静静的听着她说话。但他的心思全然不在顾漫枝说的话上。他看着她的红唇一张一合,很好看。“所以你明白吗?等我治好你之后,我是要离开霍家的。”
霍靳深点点头,顾漫枝松了一口气。看来他也不是那么难说话。霍靳深一本正经的说道:“我知道我们是天作之合,这是老天的意愿,说明我们两个有缘。”
“……?”她说这话是这个意思吗?神他妈的天作之合。顾漫枝揉了揉微疼的眉心。果然霍靳深在混淆视听。看来还是她想的太简单。“我的意思是你的妻子原本就不是我,现在你体内的毒已经解了,是不是可以还我自由了?”
顾漫枝问这话有试探的意思。如果霍靳深同意离婚,后反应也没有办法让她留下来。霍靳深的眸光沉了下来。漆黑的眸子似乎愈发的深沉。眸底波涛汹涌似的翻滚着,大有一副吞噬之象。“我是不可能同意离婚的,霍家没有离婚,只有丧偶。”
顿了顿,霍靳深的声音冷了一些:“除非我死,否则我们的婚姻关系一直存在。”
顾漫枝看着他一副毫无商量余地的样子,眉心紧皱。他说这话的时候,身上散发着的气息和霍寒洲太像了。说话的口吻如出一辙。就好似是同一个人一样。顾漫枝眯着眼睛,这让她再次怀疑他们兄弟二人根本就是霍寒洲一人分饰两角。她不想管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但霍家她是一定要离开的。顾漫枝眨了眨眼睛,长长的眼睫毛很好地遮盖住了眼底的情绪。霍靳深低头,看到她露出的修长的脖颈,眸光闪了闪:“就不能留下来吗?霍家那么让你讨厌,以至于你迫不及待的想要逃离?”
他的嗓音低沉,低沉的仿佛弥漫着一层晦涩难懂的情绪。其实他没有问出口的是,难道他很让她讨厌?顾漫枝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这个问题。两个人的沉默无疑让气氛在这一刻变得无比的凝重。空气中弥漫着的氛围,似乎渐渐有紧张之感。许久顾漫枝这才缓缓的开口说道:“我不是讨厌霍家,只是我不属于这里,我有我自己想做的事情。也有我想过的人生。”
“我不想被本来就是一场错误的婚姻牺牲我的幸福,禁锢我的人生,况且我是一名医师,我的理想是治病救人。”
“我想要开一家诊所,去帮助更多的人,而不是天天待在霍家,这个充满着规矩和束缚的地方。”
霍靳深抿唇不语,她不开心。在这里,除了阿金,没有让她开心的东西或者是人。他突然想起顾漫枝,在和阿金相处时是那么的放松。是会发自内心的笑。脑海里不由的闪过一个画面,那天下午他经过阿金的房间,房间门开着,顾漫枝抱着阿金坐在飘窗上。她静静的看着窗外,神色淡然,柔和的光辉洒在她的身上,唯美又梦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