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若是现在动手,显得我太过急切了,想来陛下的需求应当不止一个司徒大人吧,人总该往长远处看看,不是吗?”
段十一冷哼一声,到底没再继续说下去。他准备离开的时候,周时安却问道:“若是我对司徒大人动手,牵扯了他们余下的人,该怎么办?”
“嗯?”
段十一不快地回头道:“你究竟想问什么,不妨直言?”
“我未必能保证动手后单对一个司徒杳,若是大人有什么想保的人,提前同我说,我也好安排一下。”
段十一面色如常,淡淡道:“只要完成陛下的任务,你想要牺牲多少人,便能牺牲多少人,还有其余的问题吗?”
“没有了,大人慢走。”
周时安看着段十一走远,方才回到了苏禾身旁。两人忧心忡忡地回了府上,将孩子丢给周川学武后,便关上房门,说起了方才的事情。周时安开门见山道:“你觉得,夏俞朗此人有问题吗?”
“有些问题。”
苏禾老实道:“尖酸刻薄,我不喜欢。”
周时安不由失笑,无奈道:“谁问你这个了,你也不兴喜欢旁的男人。罢了,不同你逗趣,我想同你说,今日他对我咄咄逼人的时候,我便觉着奇怪了。若是他当真与宋明阳情同手足,那为何宋明阳都快将自己家的族谱背出来了,却从未和提起过他?况且,他要是诚心因宋明阳的事情与我过不去,昨日便该开口反驳我了,偏偏拖到了今日,倒像是故意说给司徒杳听的。”
苏禾蹙眉道:“他想要离间你与司徒大人的关系?可这样做,对他有什么好处?莫非他也是皇上的人?”
“只怕也不是。”
周时安叹了口气,道:“我还问了段十一,他说只要能杀了司徒杳,府上的人随便我处置,若非因为他心与手腕一样硬的话,便只能证明,夏俞朗至少不是段十一的人。”
夏俞朗不像司徒杳的人,也不像段十一的人。他目的为何,到底是一团迷。索性如今他暂且还掀不起什么风浪,他们暂且提防着,总有一日,他的狐狸尾巴会露出来,到时候再对付他也不迟。如今,苏禾最担心的还是孩子们的问题。毕竟,今日司徒杳虽然见了几个孩子一面,却并没有半分将他们收为门生的意思。想来也是,司徒杳本就桃李遍天下,几个孩子年岁小,还参差不齐,即便是司徒杳想教,估摸着也无从下手。况且,如今司徒杳未必对于周时安完全信任,自然不会给自己找不痛快。既然如此,只能换一条路继续走了。苏禾思虑良久,试探性地开口道:“不然你明日试着将司徒杳引去书院那边?”
“你是想让司徒杳去书院讲课?可这又有何用?”
“总归是个借口,即便是司徒杳答应一月只去一次,那也能拖延段十一他一个月的时间。”
苏禾正色道:“我们的时间,自然是越多越好。”
周时安沉思一阵,方才点头道:“你说得倒也有几分道理,既然如此,我明日便去试一试此事,我想,司徒杳大抵是不会拒绝的。”
从今日他对孩子们的态度来看,授课这种事情对于他来说不过举手之劳,况且,他心系百姓,孩子们自然也在其中。两人达成共识,正松口气,便听有人传报说文寅来了。周时安与苏禾对视一眼,眸中全是无奈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