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话之间,陆江已经抱着一堆布匹走到了马氏的面前。马氏看着陆江怀里的东西,还未散去的笑容,瞬间凝固在了脸上。这是什么?一堆布?还未等马氏说话,陆江再次折返抱出了几个装有首饰的盒子。拿完盒子,陆江再次抱着几件衣裳……马氏看着屋子里面的一堆布匹,心中的震惊和脸上的惊讶毫不掩饰。这就是陆家拿来的礼物?几匹破布?几件破衣裳?也就是这几个盒子看着还值点钱的样子!这是给那个小贱蹄子的聘礼?穷鬼就是穷鬼,竟然拿一堆布料来打发自己。马氏一半欢喜一半忧。欢喜是这么看来这陆家也个拿捏不起来的,没有家世背景,没有银钱傍身。徐诗韵以后必然不会有好日子过的!这忧,就简单了,这些东西给她的姐儿傍身还是少了些。马氏脸上的笑容渐渐散去,也不说话,端起了手边的茶水,喝了一口,这才缓缓说道:“言娘,按照常理来说呢,我实在是不应该在对你们陆家有所要求,但是……”但是什么?陆秋眼神不明的看着一脸严肃的马氏。陆子盛和言娘眼神浮现出了一丝疑惑的神情。言娘开口:”徐夫人,是我们陆家有什么失礼的地方了吗?如果有您尽管提出来。“马氏心里冷笑了一番,这帮人还是真是蠢得可以啊!马氏放下手里的茶,拿起手绢擦了擦嘴,眼神中充满着不屑的神情说道:”我们家老爷虽说是个县令,就算是在小也是个官,你们就拿一堆破布来糊弄我们?你们是打量着我们家老爷念着原配夫人的情分,所以不敢悔婚吗?“一听悔婚两个字,陆子盛和言娘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慌乱的模样。陆江目光一沉,握紧的拳头松了又紧。言娘上前一步,有些慌张的说道:“徐夫人,这,这可使不得啊!这门亲事也不能说黄就黄啊!徐夫人,你说,只要你张口,我们一定照办。”
果然是乡下的农妇,这微微一吓唬,就乖乖就范了!马氏换了一副为难的模样,眼神中的算计却怎么也挡不住:“言娘,你可千万别怪我们,我们家老爷有多疼爱诗韵那丫头,言娘你也是看在眼里的。”
她边打量着这对夫妻的眼神,边继续开口道:“我们也不是要什么,就是希望诗韵这丫头以后能过好日子,只要是诗韵这丫头点了头的,我们自然不会反对,可你们家也不能拿着这些布匹来充当聘礼吧?这布匹的数量,连我们家中一日采购的量都没有,你们这未免有些拿人不当回事了吧?“这……这布匹都是陆秋亲自拿来的。秋丫头不是那种是非不明,不知轻重的孩子。言娘,“徐夫人,诗韵这丫头算是下嫁于我们陆家,我们陆家从未有慢待诗韵之心,这布匹虽普通,但也是我们陆家的一片心意,这成衣也是我们家秋丫头和霜丫头,一针一线绣出来的,不看别的,就看这两个丫头的这份心意,也能看出来,我们陆家对于诗韵的重视程度。”
哼。马氏在心里冷哼了一下,谁在乎你们家对那个小贱人在不在乎,本夫人在乎的只是你们的聘礼罢了。马氏抬眼,目光一一在言娘等人的身上扫过,嘴角浮现出了一丝嘲讽的意味:“言娘啊你们真是太天真了,一针一线又怎么样?难道这一针一线还能绣出来银子不成?也不知道诗韵这个丫头倒是看上你们一家什么了,要银钱没银钱,要本事没本事,这样的人家,就算是嫁过去了,也是吃苦受罪的命!”
没有想象中的聘礼,这马氏算是露出了本来面目。反正这徐诗韵这个小贱人,在家里干的活也不少,这婚事要是黄了,之前的聘礼也不用还了,家里还多了一个干活的人,岂不是美哉!马氏的话音刚落下,陆秋眼神渐渐的变了——那周身的气质跟着眼神的变化而变化,屋子里面的人莫名其妙的多了一丝寒意。人之逆麟处之必死。陆秋的逆鳞就是自家的家人。不管是什么人,只要是伤害到她的家人了,陆秋都不会轻易放过!忽然,一声暴怒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放肆!”
众人顺着声音看着,只见徐家家主一脸愤怒的从门外大步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