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几次会面?”
“这是第二次,在花会相识之后,我们便一直靠信件来往,平时我外出,不是有母亲伴着,便是与思菊她们几个一起,压根没有机会与他碰面。”
苏七抿了下唇,不得不说,冯蕊这个姑娘的胆子可真够大的。才与对方见了一面,靠着几封书信就能对对对方言听计从。“你可知道他住在哪里?叫什么名字?”
冯蕊摇摇头,“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苏七见她隐隐又要崩溃,只得停下问话,安抚的与她说道:“没事了,待我们抓住他,一切就会过去了。”
“我当真是没脸见母亲了,都是我的错,是我自作自受。”
冯蕊痛苦的闭上眼睛,坐在原地悔不当初。苏七叹了一口气,“你母亲已经知道关于迷药的事了,她不怪你,她只希望你好好的,所以,你要振作起来,如今,只有你能帮助官府将凶手抓住了。”
“嗯。”
冯蕊擦干净眼泪,强迫自己稳住情绪,“我与他是在通云河会面的,他穿着一身竹青色的衣袍,带了街面上四处能买着的点心过来,对了,他的右眼角下面有颗泪痣,其它的……便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了。”
“通云河?”
苏七蹙了下眉。凶手抛尸与藏人的时候,应该走的是水路,之前她就猜测凶手有船。她忽然想到了一点,示意冯蕊转个身。然而,冯蕊的背后没有一点摩擦的痕迹,脚跟处也同样。可不对啊!顾子承翻看案卷时,找出了几桩案子间的共通点,凶手力道小,对几个死者进行过拖拽的行为,每个死者的后背或脚跟,或多或少都有擦伤出现,冯蕊却连一点痕迹都没有。冯蕊不解的问道:“是……是有什么不对么?”
“没事。”
苏七收回视线,让她坐好,“那人的个头有多大?力气如何?”
“他比我高一个头,是个读书人,我也不知道他的气力如何,但我嗅到他身上有股子药味,他与我说,他前段时间病了,近期才好转了些,对了……”冯蕊想起自己还没说凶手的名字,“他姓古,唤飞宇,至于他的住址,我还未来得及问他,便昏死过去了。”
苏七见她说得差不多了,让她先休息,她起身前往隔出来的隐蔽空间。夜景辰正在看里面的木墙。上面全是斑驳的血迹,渗进了木头里面,几乎将木墙染成了暗红色。另外,靠近墙角的地方,还有一道道抓挠出来的痕迹,由此可见,以前被关在此处受虐的人,经历了多大的痛苦与绝望。“有线索么?”
苏七收回视线,朝夜景辰问道。夜景辰摇摇头,“里面的痕迹大多是以前留下的,除此之外,没有新的线索出现。”
苏七大与他对视一眼,“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凶手将冯蕊绑来此处后,便离开了,我们发现这个地方之前,他都没有再过来,所以木屋里几乎没有他留下的痕迹,难道,凶手是准备今天晚上施虐杀人么?”
夜景辰没说话,黑眸微敛。这时,马县令走了过来,朝他们禀道:“摄政王爷,王妃,下官又带人将其它房间搜过一遍,只有这间房中有古怪,依王妃娘娘看,接下来该如何?”
苏七看了他一眼,“冯姑娘说了,凶犯名唤古飞宇,是个读书人,比他高一个头,身上有药味,着竹青色衣袍,右眼角下面有颗黑痣,你按照这些个特怔寻人吧。”
“是是是。”
“还有,我推测凶手是运用了木船行凶,你让人四处搜查一遍,周边有没有来历不明的木船,再沿着通云河河道走访一番,在昨日冯姑娘失踪时,可有什么人看到过船只,以及她与凶犯。”
“好。”
一行人确定木屋里没有其它线索后,除了派两名官差蹲守在此处外,其余人全部撤离。回到县衙,夜色已经降了下来。冯自杰夫妇收到消息,匆匆的赶过来,见到自己女儿平安归来,三人抱在一起,一会哭一会笑的,令人动容。待他们的情绪平复好了后,三人才一起跪下,感激的朝苏七所站的方向磕了三个响头。苏七制止不住,只能由了他们。磕完头后,三人才站起身,吕氏说道:“我们真是不知道该如何感激王妃娘娘的大恩大德,这辈子还不了,下辈子便给王妃娘娘当牛做马。”
苏七朝他们走近了两步,关切的看了一眼冯蕊,“虽然冯姑娘说,凶犯未曾做过什么,但以防万一,我还是给冯姑娘做个检查吧?”
她原以为都是女人,吕氏疼女儿,会巴不得她替冯蕊检查一番。然而,她的话音落下后,吕氏却拒绝了她的好意。“不……不用了,蕊儿遭此劫难,我们还是将她带回去好生安抚比较妥当,有我们陪着,她会好起来的。”
冯蕊也附和的点点头,“多谢王妃娘娘关怀,我真的没事,他只是将我绑去了那里,还未来得及对我做些什么。”
苏七看了她们一眼,眉心微拢,“如此,我让几个官差送你们回去。”
“多谢王妃娘娘。”
三人又道了谢,而后才在官差的护送下离开。苏七看了他们离开的方向一会,感觉到夜景辰出现在自己身侧,她才回神,“好像有点不对劲。”
“哪方面?”
夜景辰握住她的手。苏七的脸色凝重了几分,“所有!”
具体是什么,就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只是有那种感觉。她吩咐了马县令再查一查木屋的主人,然后与夜景辰一起离开县衙。回客栈的马车上,苏七借着车厢里昏黄的烛火,直直的盯着他,莫名的,她又想到了顾隐之那封信,以及那些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