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苏七早起锻炼,大汗淋漓后才肯停下来。她到顺天府的时候,张柳宗正坐在正厅里喝茶,比昨天明显放松了许多。苏七的眉梢往上微挑,在他对面坐下,“看样子,丞相府那边并没有人前来为难你啊!”
张柳宗惊得差点把茶喷出来,像看怪物似的看着她,“你你……你怎么会知道的?”
苏七笑了笑,眼底掠过一抹微不可见的暗芒,原主都被弄死了,顾家巴不得张柳宗将顾子承的罪名坐实,又怎么会跑来让他放人?她没有回答他的这个问题,而是问道:“去寒山寺查江白的人回来了么?”
张柳宗心有余悸的放下茶盏,暗暗提醒自己一声,往后最不能惹之人除了摄政王以外,还有这个苏七。“派去寒山寺的官差昨晚便回来了。”
苏七神情一凛,“如何?”
“从京城去那,快马加鞭需要将近两个时辰。”
张柳宗叹了口气,“而江白是在十三那日的未时抵达寒山寺的,有主持方丈为证。”
苏七想了想,王大贵是在酉时失踪的,中间只相差了一个多时辰,从表面看,江白的确没有足够的做案时间。她唇角一弯,“有点意思,十七那日呢?”
“十七那日……”张柳宗顿了顿才道:“江白一直在房间里读书,寺里的小师父们说,只听到了他读书的声音,倒是没看到他出门,所以并不确定在房中的人一定是他。”
还没待苏七再问,张柳宗又道:“本官亲自去问了好几个与江白相识的人,其中一个人曾经诋毁过娇琴姑娘几句,大概是话说得难听了些,江白一改木讷老实的样子,将那人爆打了一顿,若不是有人拦着,江白差点要了他的命。”
苏七的眼睛一眯,“人带回来了么?”
“带是带回来了。”
张柳宗的脸上浮起一丝颓然,“可他与顾公子一样,身上皆没有被人抓挠过的痕迹,真是愁死本官了。”
苏七咬了咬唇,照目前的线索来看,最有杀人动机的人便是江白。可他身上并没有抓痕,难道,凶手不仅只是一个人?另外,十三那天,娇琴亥时才回的春香楼,究竟是巧合?还是……苏七蓦地站起身,“我再去一趟春香楼。”
她的话音才落,顺天府外的鸣冤鼓突然被人敲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