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的脉像有些紊乱, 其中脉搏跳动的频率有些快,有时又如低谷,异于常人,即便是发烧也不应当如此才对。”
曹依雪在晓莺的手腕把脉,闭了闭,足足等候了数分钟,观察其脉象、心率及走势,最后她皱了眉,似也带着疑问,轻声:“有点紧,脉形弧长而不和,弦弓浮动,有如绳之,难以舒张,难以调和,不得松弛,有点怪,同样突出常人的想象。”
什么意思?正常人一阵愕然,对医学一窍不通的人更是感觉莫名其妙,却无人敢去打扰她。只见曹依雪也仿佛陷入疑点,目光满是惊疑不定,接着只见她拿出一支圆珠笔,在一张素描纸上不知写些什么,一边思忖着。女生群中,有名女学生看了眼身边的女孩,肘部蹭了蹭她,那名姿容妍丽,靥辅承权的女孩子摇摇头,没有理她,不过却是若有所思,也同样将目光投向躺在地上的晓莺,似在观察,于是瞧了一边的徐光一眼,仿佛在想些什么。曹依雪收起圆珠笔,接着瞧了那边的徐光一眼,众人则是不明所以,最后,一边抱住病人的安意珠急急道:“曹小姐,你是不是看出什么了?”
所有人也把目光投来,数十双都在惊疑。“我仅仅通过她的脉象、及望闻切数种基本辩证法来猜测而已。”
曹依雪一叹,站起来道:“具体如何,最好有最先进的医疗设备进行诊断,才能最终确认。”
“先说我的看法吧,晓莺的脉象极其不稳定,脉搏波动居高不下,对应心跳频率,应该是超出常人的范围了,而且她就体格虚弱,所以一旦受到打击,特别是心灵上的严重创伤,就可能引发出一些病症,也易导致免疫力下降。”
曹依凝重。“你的意思是?”
有些人似乎略懂些什么了。“第二点,通过我整体观察,晓莺的可能有急性血压的骤升,恐怕直接患有高血压的症状了,而且是相当高 ,更为严重的,如果长期下去可能导致肝脏受损,病倒不起。”
曹依雪面色沉重。“血压?”
不少人一怔。“不是吧?好端端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引起高血压,这不是老年人才会得的病吗,而且直接到不省人事的程度?”
终究是大学生,不少人当然知道这是一种病,而且绝对不能小觑,重则甚至直接导致死亡,稍轻些的,也可能引诱心脏衰竭,甚至脑出血,晓莺一个好端端的女孩,怎会如此?所有人还是不太相信。“把你们又岂知道,晓莺这样一个柔弱的女孩子,究竟遇到了什么了吗?”
曹依雪意味深长地掠了众人一眼。“这…”所有人哑口无言,有些聪慧者目光一闪,逐渐明白她的意思了。“一个人的精神状况如何,也有诱发各种疾病,尤其是愤怒、惊恐、悲伤的程度下,也会一瞬间引诱血压上升,如果过度愤怒、惊恐乃至悲伤等等,甚至直击心灵深处造就严重创伤,我观她脉象紊乱,情绪显然极为不稳定,加上脉搏的心跳频率也远远超乎常人,以上种种,早已危害到身心了。”
曹依雪摇摇头,看向病倒不起的晓莺,露出怜惜之色,轻轻道:“我判断,晨安之死,恐怕直接惨死在晓莺的面前,并且以凶手这般残忍分尸的手段,你说一个女孩子,怎能看到心爱之人活生生地倒在跟前?那一瞬间带来的,不仅仅是惊涛骇浪的恐惧,更是难以形容的悲伤,直创心灵,直接病倒不省人事了。”
曹依雪默然。在场一片寂静,从徐光的手机发来的现场照片中看,晨安的确死得凄惨,仅剩一个头颅,身躯至于几段碎骨埋葬,真的血肉模糊,岂能用凄惨形容?亲眼看到心爱人这副惨状,一个大男人都受不了,何况一个柔弱的女孩子?“难怪我总感觉到她似乎在哭泣、悲伤与恐惧,即使是病倒中,也许也在深陷无尽的噩梦中吧。”
安意珠颤声,似能感受到晓莺的心绪,她悲痛不止,忽然看到晓莺在闭目中,泫下一滴滴泪珠,她亦感到悲恸不止,也抽噎起来了。为什么自己的姐妹会遇到这种悲惨的事情?“不论凶手是谁,我都不会放过他的!”
安意珠咬牙,充满无限恨意。“既然如此,你能否为她治疗呢,晓莺她、什么时候能够苏醒?”
带着眼睛的钟有生开口。“我只是在推断一个大概的病情,具体严重到什么程度,我也就看不出来了,若是病症轻些的,也许退烧过后安心睡上一段日子也许就会逐渐好转,没什么大问题了。但若是严重的,真的患急性高血压,而且如果一直居高不下,那恐怕…”曹依雪微怔,微微垂眉道:“以现今的医疗技术,你听过有几个高血压的病患着能够根治的?当然诱发这个病的原因有很多,精神、环境、生活习惯都有可能是发病原因,不过只有一部分叫做原发性的才无法做到根治,她这个可能是急性的,或许和极大的恐惧、害怕的心理有关。”
钟有生无言以对,他当然知道这个理儿。“我终究不是专业行医的,而且也没有那个条件,以我目前的手段来说,只能勉强抵消她的病情,给她降温,进行基础的医治手段。”
曹依雪轻叹,她提个建议,沉吟道:“现在最好的办法…”话音未落,忽然远处传来一道动听的银铃声,似黄鹂吭啭:“最好的办法,就是赶紧把她送到镇上最先进的医院去诊断并治疗吧,如果真的是和血压有关,那么则是收缩压与舒张压俱达到140毫米汞柱及九十上汞柱的特征,即可判断是高血压。老成的医生也可通过望闻问切分辨而出,但具体数值最好需要用测压仪才能精确。”
开口说话的是谁?其声委婉动听,飘渺灵动,足可令人魂牵梦绕。莲步走来的是个小小姑娘,她看起来莫约十八、九岁的样子,苗条且玲珑,双目似星辰又似碧波,皓腕有手镯,身穿一件浅白带翠绿的窄袖罗衣裙,腰悬一口长罐子、一条竹笛在摇荡,罐子刻有图纹,不知里面装些什么。裙过膝, 短袜下脚著一双芙蓉鞋,一双的纤腿若隐若现。她服饰奇异,似少数服装,好看且显古、又不乏时尚,看起来尤为匹配合身,打扮得婀娜俏丽,举世就这么一件,不再有第二件这衣裳,非常之好看。那姑娘很惊艳,在人群中显得稍小些,她本就天生丽质,螓首峨眉,在加上这么打扮,却不显做作,一身似少数的民装显它乡风情,让人感到清丽脱俗。“伊七,你跑来干嘛,你不是学服装设计的嘛?什么时候也懂医术了,听你说得有模有样的,还以为你是医生呢…”不少女生都认识她,翻了翻白眼,没好气道。这姑娘叫“伊七”,大学中专修服装设计,也是校内最小一批学生了,她的一身服饰来自自己针绣、私人设计而出的,在大学中极有名气,本身冰雪聪明,兰心似蕙,对裁缝、服饰的设计极具天份,经常为自己裁缝合身的服装。“喂喂、人家是学服装设计的那倒没错,不过你们不知道吧。”
在她旁边的闺蜜,那名女生笑得得意洋洋,花枝招展的样子,嘻笑:“伊七还有一个身份呢,她是苗家来的姑娘哦。”
“人家父母世代学苗医、精通中医,可算一个医学大家族了,伊七从小就继承了父母的大半医术,从小会看病、抓药,治疗奇病怪症也是样样精通,完全不逊色那些大学的医学老师了。”
这话一出,全场震惊了,特别是那群女生,更是不敢置信,以为自己听错了。“伊七竟然是苗族的女孩?”
“而且还精通苗医、中医,这真的假的,你没骗人吧?我怎么没听说过?”
所有人惊得合不拢嘴。伊七珠目瞪了那少女一眼,道:“就你话多呢。”
这话的另一层意思,无疑承认那女学生的话是不假了,所有人为之翘舌,信了,伊七从来不是爱慕虚荣的人,也一直敢作敢为,说是就是,敢爱敢恨,不少男学生倾慕她,连女学生都与之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