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瞧见她的模样一般,有些新奇。谷南伊周身的汗毛都要炸开了,她原本以为谢初尧只是想吓吓她,可看这架势——他不会是,不会是看上她了吧?!这般想着,谷南伊才发现谢初尧的状态有多么不正常。男人的呼吸烫的吓人,一双眸子深处印满了掠夺的意味,更别提禁锢她的动作,处处透露着不容置疑的侵略。她肠子都悔青了,又想起里正侄子给她送酒时挤眉弄眼的模样,心道那酒“补身体”,补的竟是那里么!眼看着谢初尧的手指扯开她的衣领,谷南伊顾不得肩膀上粗粝的感觉,赶忙开口:“郎君,我想起来,厨房里还烧着水!我得去看看,别把房子给点着了!”
谷南伊后悔不迭,她挣脱不开,又没办法跟男人交流,只能心一横,抓起床头的一块小臂长的楠木,重重地在谢初尧后脑敲了下去。男人闷哼一声,身体失去支撑,压倒在谷南伊身上,晕了过去。那截楠木是谢初尧用来做木雕的材料,男人每到心绪不定、想要杀人见血时,便会取出匕首,闻着楠木的清香雕刻熟悉的东西静心。谷南伊没想到一击就中,她的手指握着那截立了大功的木头,呼吸还有些慌乱,气恼地小声道:“我给你静静心!”
她喘着气想要把谢初尧推开,奈何男人太重,竟是纹丝不动。谷南伊气得脸都红了,她碰了一下自己的脖子,发出“嘶”的一声,那里的皮肤火辣辣地疼。男人的手劲本来就大,再加上喝了酒神志不清,简直要把她的脖子给摸断了。她又推搡了两下,还是推不开男人,干脆让他压在自己身上,也不再做无用功。两人都没有盖着被子,可是谢初尧的身上仿佛火炉一样发烫,谷南伊非但不觉得冷,反而热的出了一身汗。她睁眼看着床顶的布幔,思绪有些不能连贯。彻夜未眠。除夕这晚谷南伊一夜没能合眼,也算变相地守了岁,倒是醉酒的谢初尧被她一木棍敲昏后,安安稳稳地睡了好几个时辰。原本压着谷南伊的姿势,也变成了双臂紧紧地搂着她。等天开始蒙蒙亮,睡得死沉的谢初尧终于动了动,谷南伊在他转身之际,趁机钻出了男人的怀抱。得、得救了!她万分庆幸自己在谢初尧神智清醒前钻了出来,就两人方才亲密的姿势,再加上衣衫不整的她——她可不想谢初尧误会他们做了什么!谷南伊轻手轻脚地下了床,一溜烟跑了出去。她前脚才出了门,后脚床上沉沉睡着的谢初尧就睁开了眼,脸上带着三观碎裂一般的表情,在心里质问自己——为什么他是搂着她的?!昨夜他们做了什么?!谷南伊那女人!他不过一时大意,竟然被她得了逞!谢初尧忍耐着宿醉遗留的头痛,一边回想昨晚发生的事情,一边整理着自己凌乱的衣衫,暗自气恼。如果形象点,他活脱脱的就像一个被人强行糟践了!男人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从床上快速坐起来,面色发黑。他阴沉着脸检查房间另一头用来摆放几本书的书架,仔细看了每一本书的位置,又熟练地取出隐秘的玉玺,发觉并没有被人动过,脸色这才好了许多。从谷南伊住进来第一日起,谢初尧就警告了她不许随便动房间里的东西,好在女人还算听话,没有自己找死。不过,他昨夜,确实不知怎得对她放松了警惕,日后要吸取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