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剑的话语一出。在场的众人居然真的不敢再挪动半步。就这样。他们眼睁睁的看着李剑跨过负冲江来到他们面前。沙丘上的孙牧眼中简直要喷出火来。就差一点。就差一点他就能把魏皇抓回去了。都怪那个突然冒出来的黑衣甲士。他眼神恶毒的看向江澄。此时的江澄脸色苍白,和魏皇一同瘫软在地上。李剑缓步走到两人面前。先是看了看魏皇的状况。确定他并没有什么大碍之后才松了口气。随后他又看向江澄。对着他笑着点了点头。江澄这时候再也扛不住,头一歪就晕了过去。这一路上他经历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身上的大小伤口不计其数。见他晕倒。李剑单手就将他抗了起来。另外一只手则扛着魏皇。两个大男人在他手上仿佛没有重量一般。周围的神机营士兵眼睁睁看着他扛起两人,却没有一个人敢阻止。李剑并没有将这些人放在眼里。扛着两人大步流星的往负冲江畔走了过去。这时李戟也拖着身子来到了李剑身旁。看到他身上的伤。李剑斑驳的眼中闪过一丝颤抖。但很快就被压了下去。“记住这次的教训!”
李戟没有回答,只是郑重的点了点头。随后他对李剑说道:“父亲,还有几个中毒的兄弟在后面,我去把他们接回来!”
“嗯,我就在江边等你。”
李剑遥遥看向沙丘上的孙牧。不屑的一笑道:“孙牧,今天我不杀你,回去吧!”
孙牧的脸色阴晴不定。他的实力虽然不弱。但却比不得李剑。思索再三。孙牧重重的出了一口气。然后看着远处的负冲江叹了口气。“所有人跟我回去!”
说罢,孙牧便率先从沙丘上走了下来。神机营的所有士兵看着独坐在江边的李剑。脸上表情各不相同。“李剑,今日之耻来日我必在战场上讨回!”
孙牧临走还不忘放下一句狠话。“我等你!”
李剑咧嘴一笑。丝毫没有将孙牧放在眼里的意思。眼看着孙牧带着神机营的士兵离开。李戟眼中突然射出强烈的杀意。他低声询问李剑。“大帅,为什么不杀了他?”
“现在还不是时候!”
李剑深深的看了李戟一眼。“孙牧带领这么多人出来,背后一定还有后手。”
“我们不宜在此多耽搁时间。”
“你速去找回其他将士,赶快离开。”
不得不说。李剑的战场嗅觉比李戟高明数倍。此时确实有一队骑兵正在向他们这边赶来。不过这些人都是重骑。行进速度远不如神机营的士兵。李戟也不是个傻子。经父亲指点自然已经明白过来。立刻拖着身子以最快的速度向黑衣甲士藏身的地方蹒跚而去。等他走后。李剑立刻运功帮魏皇祛毒。魏皇嗅到江澄体内带有药性的血腥味,身上的毒素本就在缓慢减弱。再加上李剑的帮助。很快他的身体就恢复了大半。“好了,大司马收手吧,朕已经好多了!”
魏皇重重的吐出一口浊气。如果仔细分辨,可以清晰的看到浊气中还有一层淡淡的漂浮物。“臣救驾来迟,请陛下降罪!”
李剑单膝跪地请罪。但魏皇却根本没心思跟他多说。目光死死的盯着晕死过去的江澄。半晌后他才凝重的说道。“这件事错不在你,朕有件事交给你!”
“把他的衣服脱下来。”
“臣遵旨!”
李剑并没有过多询问。而是立刻上手将江澄身上的黑甲脱了下来。此时江澄的身上满是血污。将他的皮肤和衣服粘在一起。在李剑近乎暴力的强拉硬拽下,江澄身上的伤口再度崩裂。更多的血从他身上冒了出来。等李剑将他身上的最后一件衣物脱下来时。江澄已经变成了一个血人。但魏皇并没有在意这些,目光直直的看向江澄的重要部位。还好,什么也没发现。江澄的伤实在太过严重。体内的生阳功正在自行运转。所以从外表来看,江澄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太监。确定无误之后。魏皇才面无表情的说道:“给他穿上衣服吧。”
“这次他立了功,你亲自带他回去!”
“遵旨!”
李剑重新将被血浸透的衣服给江澄穿上。然后从怀中拿出一个瓷瓶,将里面的粉末倒在了江澄的伤口上。说来神奇。他这药刚用上。江澄的伤口便瞬间止住了血。并且很快就结痂了。片刻之后,李戟带着剩余的黑衣甲士前来。这些人中大部分人依旧处于身体麻痹的状态。“陛下,负冲江对岸有人接应,我们还是快些过江吧!”
李剑说道。他能够感受到地面有轻微的震动。想必是远处有大规模骑兵向这边赶来。魏皇没有拒绝。抬脚就走上了竹筏。随后李剑也带着众人李戟和一众黑衣甲士上去。竹筏承受这么多人的重量。不由得向水下沉了沉。李剑独自站在竹筏末尾。右脚狠狠的蹬了一下江边的土地。小小的竹筏瞬间就射了出去。当他们行至负冲江中央的时候。那些重骑兵才姗姗来迟。带头的孙牧看到马上就要逃走的李剑,立即大声喊道:“放箭!”
他知道现在已经无法阻止李剑他们离开。但如果能射杀一两个人也是好的。尤其是身受重伤的江澄和李戟。这两人只要死一个他都无比痛快。重骑兵得到命令,瞬间从马背上摘下一把把巨弓。他们的装备和神机营那些轻骑所用的不一样。这是真正的强弓硬弩。射出去的箭可裂石碎金。行驶在江面上的李剑等人只听到一阵空爆之声。密密麻麻的箭矢便如蝗虫过境一般向他们飞来。面对这等万箭齐发的场景。李剑面色凝重。随之一脚将竹筏上的撑船用的竹竿挑了起来。就在大家疑惑他想干什么的时候。李剑却爆喝一声。手中竹竿猛然拍打水面。瞬间,一道道数丈高的水幕瞬间升起。更让人吃惊的是李剑借着拍打水面的力量推动竹筏以更快的速度向对岸飞驰而去。那些箭矢穿过重重水幕,最终全都落在了竹筏的屁股后面。只听落水声不断。很快江面上便泛起了点点血红。但又很快消散。“可恶!”
孙牧重重的拍了一下坐下骏马。眼中充满了暴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