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微臣觉得,此女说的还是不通。”
月琼玉又站了出来,扮演着为兄长辩解的好兄弟形象。“不说别的,兄长被流放被别人看去了身体都是正常的,知道他腰部有痣的肯定不止一两个,其次,不是微臣看不起兄长,而是兄长那时候,连条狗都打不死,如何能将你一家人都打死了?”
月琼玉的话说得巧妙,直接间接承认了月琼楼腰腹上的确有痣,但这件事他们都知道,不足为奇,而且丹草称自己是月琼楼流放时认识他的,当时月琼楼还受了伤,看见了更不奇怪。再者,月琼楼的实力,在圈里是出了名的弱,让他一人打死那么多个人,实在令人怀疑。丹草哭道:“民女不知道大人为何要为这种伤天害理的畜生辩解!可民女清清楚楚记得,他是会武功的,而且不俗!即便受伤,也将父亲从地上拧了起来!”
唯恐月琼玉继续说话,肖太傅一锤定音。“月大人武功好,跟他一同剿匪的将士都知道,这点不会有错!虽然不知道他的武功是何时学的,可武功之毒辣,肖默可是亲身体验过的!”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月琼玉也是无话可说,只能明显的朝月挽卿投去了一个微妙的眼神,选择了退到一边。众人更是因为他的表情,而议论纷纷,都觉得月琼楼就是奸污民女的坏人!“皇上,各位大人,下官也曾对此女的口供有过怀疑,所以提前派人去查了她的底细,防止朝廷命官被陷害!可查下来的结果,更是让下官痛心疾首!”
贺沉香长叹一声,未等秦帝发话,自顾自地将袖中藏着的纸拿了出来。“皇上,这边是微臣搜罗的证据!和当地的官员再三确认过,绝对是真的!”
“丹草全家被迫害后,她便孤身一人前往县衙报父母官,说自己被玷污,请求当地父母官帮忙捉拿恶人,可当时她不知道月大人的身份,其官员询问过后,一问三不知,就草草了结了此案。”
“但丹草没有放弃,而后转折到其他地方,连续击鼓报官,可调查下来同样没能得到好的结果。几次下来,她辗转了几个县镇,因为绝望,多次大闹公堂,影响十分恶劣!故而下官去调查的时候,当地一些老百姓,都对丹草还有印象。”
“不断报官,不断失败,最终丹草来到了京都,说是在月大人剿匪回来那天,看见了他,她当时就认出了月大人,连忙赶去报官,却直接被衙门的捕快直接扔了出来,说她一派胡言,还说她想污蔑朝廷命官!”
“丹草这才知道了月大人的真实身份,但月大人现在做了那么多好事,谁也不相信他是个恶贯满盈的人,万般绝望下,就选择了今日,敲响了大理寺的大鼓……”贺沉香口述语气无奈中带着对丹草的同情,将她的故事说得绘声绘色,众人听了,对丹草一路报官不容易产生了同情,有的心软的文官更是抹了把泪水,咒骂月琼楼不是人。丹草几乎将整个身体埋在了地上,哭得不能自己。“皇上,民女句句属实,此等狗官,民女若不揭发,相信他以后还会迫害其他女子,民女愿意用自己的性命来揭发他丑恶的嘴脸,还希望皇上能为民女做主!”
全程月挽卿都没再站出来为自己辩解一句,就听着他们一唱一和,将自己的玷污之罪坐实。她垂眸,看向了秦以寒,见他除了眉头微皱,其他地方与平时没有差别,就知道他没信丹草的话,心中不知为何,怒火就平息了下去。如果她现在满腔怒气地冲出去辩解,无论她说什么,别人都不会信,反倒会觉得他就是走投无路,垂死挣扎。月挽卿又望向丹草那副痛苦的模样,感到愤怒的同时,又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如果大理寺卿说的是真的,丹草的确辗转了许多地方报官,那在这个事情上,他们就无法说谎,也就是说连续报官的事,可能是真的,唯独陷害她,是假的。可月挽卿不知,别说秦以寒不相信丹草说的,连王逸潇都不信。不说其他,就凭丹草这副模样,虽然有一点点姿色,但长得还没月琼楼好看,犯得着杀了她全家都要强迫她吗?说不通啊!他担忧地看向月琼楼,见她平静得像个旁观者,心里就更加笃定,月琼楼绝对是被冤枉的!就是不知道……他要如何化解眼前难题。“唉!”
忽然,丹草的哭声中夹杂了一句叹息,月挽卿转头看了过去,就见月琼玉衣服恨铁不成钢地凝视着她,眼中尽是对她的失望。“兄长,当初你就应该好好反省,知错能改,怎么到最后还是犯了同样的错误呢!”
月挽卿瞧着他那副势在必得的模样,咬牙道:“微臣没有……”玷污此女!“闭嘴!”
秦帝发怒,猛地站起,直接将从贺沉香呈上来的几张纸扔了下去,怒斥月挽卿:“月琼楼!你的所作所为当真是让朕失望透顶!”
“朕原本已经看在月丞相的面子上,饶恕过你一次,却没想到将你流放一年,你竟然死性不改,在流放途中竟敢都作出如此污秽之事!”
“如今还被人找上大理寺申冤,你当真不把朝廷颜面放在眼里,不把朕放在眼里!”
‘砰’一声,秦帝侧面的茶杯被他砸碎在地。众人见秦帝震怒,纷纷低下了头,噤声不敢说话。这次,月琼楼必然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