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以寒的身体蓦然僵直,莫名地酥麻感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面对这种亲密的触碰,他竟然不觉得反感。情况发生得太突然,秦以寒的脑袋因为自己的这个念想而发懵,头一回没有直接推开月挽卿。月挽卿也因为突发事件,唇瓣就落在他的喉结上,一动不动。空气凝固,房内是难以形容的尴尬。月挽卿回过神,但秦以寒没反应,她不敢动,而且她的手,还贴在秦以寒的胸膛上,能清晰地听见,他加速跳动的心脏。秦以寒这是紧张了?月挽卿正疑惑,那边秦以寒已经爆发了,咬牙切齿。“月、琼、楼!”
熟悉的愤怒声传来,月挽卿如梦初醒,身体弹了起来,惊呼一声,赶紧从秦以寒身上爬下去。但她手忙脚乱的,秦以寒又没穿衣服,难免手会碰到不该碰的地方,而秦以寒又是个不喜欢被别人碰的人,当即拉下了脸,跟个阎王般黑着脸瞪着月挽卿。好个月琼楼!他的妹妹月挽卿轻薄他,连带着他也皮痒胆大来轻薄他了是吧?这对可恶的兄妹!真的该死!月挽卿垂着头,懊恼不已。“王爷息怒!事发突然,微臣真的不是故意的!而且微臣刚还救了您的命,将您从鬼门关拉回来,王爷大人有大量,定不会因为这件事,就把微臣这颗脑袋给拧了的,哦?”
早知道就趴在桌子上睡觉了。现在好了吧,又闯祸了,眼见还能利用这件事,博取下秦以寒为数不多的好感,现在又泡汤了。月挽卿叹了口气,看来是老天爷,也不想她能和秦以寒和平相处!秦以寒的胸膛因为生气而上下剧烈起伏。月挽卿瞧着,又赶紧补充:“王爷地毒刚被微臣压了下去,现在王爷万万不能随意动怒,否则毒素会顺着王爷地五脏六腑扩散开来,王爷,您当真不能发火,也不许发火!”
秦以寒顿时不可思议的看着月挽卿。月琼楼是在威胁他?分明是月琼楼惹得火,他现在连发火的资格都没有了?是谁给月琼楼的胆子?就因为他官复原职还升官了吗?所以他就把自己当回事了?秦以寒看着月挽卿的眼就像一道道冷箭,都快将她成了一个个洞,而月挽卿却一副严肃认真地望着他,重复着:“王爷不能发火,会毒发的!”
她说得可是实话,秦以寒毒发那么频繁的原因,大多数就是因为他太容易动怒,还有心里太过阴暗,不够阳光。没事就杀这个杀那个的,能不发病吗?看着月琼楼那副无辜的模样,秦以寒憋了一肚子火,发也不是,平息也不能,只能冷笑一声,闭上了眼睛不看月挽卿,眼不见为净。看着老狐狸被自己说服,闭上了眼不和自己计较,月挽卿心里松了一口气。看吧,秦以寒再怎么厉害,还是怕死的,这不就乖了吗?月挽卿露出了狡黠的笑容,小碎步上前道:“微臣现在要给王爷诊脉,王爷可不能冤枉微臣是在非礼你。”
秦以寒从鼻子中闷哼一声,手搭在了床上,自始至终都是闭着眼的,懒得搭理月挽卿。月挽卿瞥了下嘴,嫌弃的瞪了秦以寒一眼,认命地给他诊脉。脉象平稳,但不太有力,而且刚经过一次眼中的毒发,银针虽然暂时克制住了毒素,想要彻底压制住,不会轻易发病,还是需要做点其他事。可是秦以寒的脸色看起来,并不是会配合她的。月挽卿想了想,试探道:“还好林七把微臣及时找来,要不然王爷就危险了,而现在你体内的毒暂时压下去了,但情况可不是很好,虽然现在的程度微臣还能治,但是……”见她停下不继续说下去,秦以寒抬起了尊贵的眼皮,没好气地问道:“但是什么?”
“但是微臣需要一些材料,上回微臣不是跟您提过合作的事吗?可是被您拒绝了,要不这回就趁热打铁,王爷就答应了微臣合作的事呗,您也不亏不是吗?”
秦以寒抬眸,深邃的眼眸看不出半点情绪,月挽卿猜不透他在想什么,只能冲他讨好地笑着。半晌都没见秦以寒回答,月挽卿的耐性也有限,有点烦躁的催促。“王爷意下如何?我们合作肯定是共赢,又能发财又能给您治病的,一举两得不好吗?”
“你会那么好心?”
月挽卿的眉头挤在了一块。“王爷这说的什么话?且不说以前,光是这次剿匪,王爷多次想要杀死微臣,还差点把微臣打成重伤,微臣却从头到尾都没有过要加害王爷地想法!”
“在微臣心中,您是令人尊敬的战神,虽然看起来的确凶了些,但其实王爷还是心善的,否则也不会亲自南下,跟着剿匪,大可以和太子一样当个甩手掌柜。”
“而微臣绝不会对王爷有半分歹心!都这么一路了!王爷就不能信微臣一次吗?”
“再说了,王爷何时见过,一名大夫催着病人答应救治的?”
这马屁她自己都拍得脸颊燥热,秦以寒给要给点回应。秦以寒听到他的话,眼中亮光闪了下,盯着月挽卿打量了片刻,质疑她话里的可信成分,最终轻轻地‘嗯’了一声。月挽卿瞬间瞪圆了双目,不敢置信自己听到的回答。我靠!他终于妥协了一次啊,太难得了,有点激动,她得缓缓。月挽卿吐了一口气,将手从他脉上缩回,坐直了身体,严肃地和秦以寒对视。“不过王爷,微臣有一个小小的要求。”
秦以寒微眯眼睛,危险地盯着月挽卿,冷声道:“说!”
“微臣的要求很简单,就是无论挽卿之前到底对您做了什么,但求王爷能放她一马。”
“挽卿经历的已经够惨了,微臣不想让她在参与到家族争斗中,若王爷不想看见她,微臣可以让她这辈子都不和王爷见面,出现在王爷眼前碍您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