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飒璃抹了一把脸，咬紧牙关，“若是要做杂货铺的那个项目，国库空虚，我可以借钱。我可以借钱给朝廷去建杂货铺。”
“嗯？”
皇帝和顾渚渊都愣了一下。江飒璃板起脸，“这是看在明昭待我不错的面子上，我可以借钱，但是要朝廷写欠条，写清楚什么时候借的，借来做什么的，怎么还。”
听到江飒璃的话，顾渚渊脸上不由得生出了几分淡笑，心里一暖。倒是皇帝，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自己的弟弟：这算不算是吃软饭？靠着自己的弟弟，整个朝廷在吃软饭？“此事我好好考虑一下。”
皇帝轻咳了一声，要是能借钱，倒也能考虑一下这个。江飒璃他们的研讨到了尾声，那边的说书刚刚开始，说的还是上午的故事。皇帝难得地有雅兴听完了，听完了之后又从江飒璃的口中问出了这故事的来源，听说有书稿，又要了一份书稿才回宫。送走了皇帝之后，顾渚渊的心情有些沉重。“明昭，你怎么了？”
江飒璃察觉到顾渚渊的情绪低落，不禁问道。“杳杳，若是你要开杂货铺，你也是有能力开的吧？”
哪怕是不依靠任何人。江飒璃从来没有瞒过顾渚渊自己的财力，所以顾渚渊很清楚江飒璃的能力。“是啊。怎么了？”
问出口之后，江飒璃才反应过来，“你是不理解为什么要找朝廷出头？”
顾渚渊点了点头，开口：“是为了我吗？”
“一半一半吧。”
江飒璃想了想，“在顺阳府的时候，义父跟我说，日后你跟漠北肯定会有一战的。而要开战，要招兵买马，所以国库一定要充足。”
“若是国库不充足，就得那我的钱去打仗了。”
提及这个，江飒璃不禁皱了皱眉，“若只是为你，倒也没什么。但是跟漠北开战，你已经上了战场，还要我花钱，凭什么？”
“这天下又不是我的天下，这百姓又不是我的百姓。”
说完之后，江飒璃沉默了好一会，“我这样子是不是太自私了？”
顾渚渊没说话，江飒璃的心不由地往下沉，就在江飒璃委屈得想要哭的时候，顾渚渊轻叹了一口气，“是我连累了你。”
若是当初自己没有将人带回来……这个念头一出，顾渚渊立马给否了，搂着江飒璃的手不由地收紧了几分。“没有什么连累不连累的。”
江飒璃吸了吸鼻子，“跟你进京的时候，我就已经想过这些事情了。说到底也是我心甘情愿的。”
“再说了，你皇兄对你还是不错的。他……也算是一个好皇帝吧，帮他也算是帮你，倒也还能接受。”
江飒璃哼哼唧唧地开口。提及兄长，顾渚渊微微地勾了勾唇，“母后早逝，我是兄长带大的，皇兄待我极好。”
若非如此，自己也不会这么拼命地为他做事情。“明昭。”
江飒璃仰起头，看着顾渚渊的下巴，“待你大败漠北之后，你我一起去游山玩水好不好。看海上日出，看大漠落日。”
“好。”
顾渚渊用下巴抵着江飒璃的头顶，低声应承下来。